北京白癜风治疗最好医院 http://pf.39.net/bdfyy/xwdt/
转载自黄安年老师博客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四十年呢!
说来是一种幸运,我的后半生与《红楼梦》结缘,并在年中国红学会成立之时加入成为会员,直至今天,已经四十年了。
我曾不止一次地说过,《红楼梦》是一部易于进入却难以穷尽的书。进入者之广泛、多样举世罕有其匹,欲寻幽探胜、寻津问道者不可胜数,欲寻根究底者亦不乏其人。笔者本人也是一个寻觅者,我的自选集即名曰《红楼梦寻》,意在寻味,“谁解其中味”?寻得了多少,觅得了真谛否?实在是很难说的。但寻味本身就充满魅力值得肯定,它切切实实地让人感受到《红楼梦》这部书拓展了我的人生、开阔了我的眼界、深化了我的思维;它测试人的智商,也检验人的情商。从知识层面上,它不愧百科全书之喻;从文化层面上,它浓缩了中华文化之脉;从生命层面上,它启示人以真假、正反、当下与久远、瞬间与永恒的微妙关系,悟得了生生不已、求索不息的至理大道。
由这样一部书,生出了一门学问,成立了一个学会。这里只说说学会,以回应它的四十周年。
中国红学会是一个学术团体,以学会友,以学结合,它没有级别、不须考核,看上去似乎是松散的,但却有凝聚力。它聚合了各层面、各地域的红学爱好者和研究者,尤其是联结了老中青几代人。
四十年来学会的成就得失自有行家来说,这里只谈谈个人的感受。学会所组织的许多会议、活动我都有幸参加,尤其是在早年(
较近的若干会议如绵阳、莱阳、辽阳、金华、大同均因故错失了),它为我打开了问学之道,接通了学术的友谊之门,令人永记不忘。
在我心目中,学会是一座桥梁、一个平台、一条纽带,我由此结识了老一辈、同一辈和新一辈的学人,在四十周年之际,只就纵向的凝聚力讲一点故事,只能是举例言之。
先说前辈学者吧,红学老一辈著名学者很多,这里只说一件巧事。年去哈尔滨开第一次全国红楼梦学术研讨会议(也就是在此时成立了中国红学会),正是在去哈尔滨的火车上,遇见了吴世昌先生,我和吴先生在同一车厢同一窗口下共一小桌攀谈起来啦。他似乎并没有软卧之类的专家待遇,就是在硬席车上才得见面的。印象最深的并非请教学术,而是他的天真坦诚毫无遮拦,他说“美国那个威斯康辛的会请了我,我不去,周汝昌去了;如今这个会周汝昌不来,我来了。”前辈也是凡人,他们之间的好恶恩怨我辈不参与,难得的是面对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一个刚与红学沾边的年轻人,吴先生竟毫不见外地坦然直言,毫无城府、一派天真,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之后,读吴先生的文章和著作,不论是否赞同其具体的观点,但对他为人为文的态度始终保有充分的尊重和景仰。一位从牛津归国的受到周总理关切的大学者,竟如孩童一般天真,这就是吴先生。哈会归途,我与北师大邓魁英老师结伴,同路有端木蕻良夫妇和霍松林几位,老先生一路讲学(戏称卖唱),我们受惠。以后上海会议,曾和舒芜先生分在同一个小组,会上还初识了凌解放即后来的二月河。还记得一次去平湖开会,也是在火车上,王利器先生热心地教我们做罎子肉,还讲了个段子,他让研究生查“後漢書”,竟查不到,原来三个字都简化了,不认识。
凭借学会和它组织的相关活动,我有幸得识老一辈学者,上面提到的是其中接触较少的,然而初次见面就坦诚天真如吴世昌先生者,真是极其难得的。
因学而交的同辈学友就更多里了,北京的、外地的、教学的、研究的、赠书的、赐文的,在学会牵系的学人之林中受教获益,不可胜记。这里仅举一例以见学人之谊,就是黑龙江大学的刘敬圻。她是我的同龄人,对社会人生、艺文学术常有同感,极易沟通,知己之感由此而生。我和敬圻在年初识,年济南会议同住一室,此后少有见面的机会,接触更谈不上频密。然而就在这其淡如水的交往中,我却颇为真切地读懂了她的为文和为人。就在纪念中国红学会成立三十年之际,我提交了一篇记述周遭学人的文章,其中有一节专述刘敬圻,标目为“第一朋友”,其中说最为人心仪和折服的是她的低调,这“并非故作谦虚,亦非缺少自信,而是一种清醒的睿智”。她绝不重弹时调、从不贪大求全、更不强加于人,常称自己的文章为“补说”,其实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新说,更进一层的深说,说人之未说,清新脱俗。孰料此文尚未刊出,即被她的学生诸葛忆兵(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在网上发现并告知了敬圻,想来我的评说是客观的得到了认可和回应,成为一段佳话。更加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近年的一件事。当时光进入到年,敬圻已届八十,依她本心不愿有所举动,拗不过校系师友美意,出了一本纪念性的文集,当然是学术性的,即《明清小说补论增订本》,豆绿色精装,此书竟将“第一朋友”拿来作了代序。
此举真出我意想。我想,这是对此文最高的褒奖,也是我们情谊永远的见证。由于学术、由于红学和学会这座金桥,我收获了丰厚的友谊、收获了“第一朋友”。
下面再来说说“小朋友”吧,其实他(她)们已经不小,只是结识时他(她)们还很年轻,如今正是中流砥柱,处于教学科研的第一线。需要说明的是较我年轻的一代起点远高于我,他们思想开阔,方法多元、工具先进,他们成果丰硕,是我学习和更新知识的源头活水。学界正多有这样五十岁上下的新朋旧友。接触多的故事太多无从说起,就从略吧。
这里想举一个更为年轻的小朋友作例,这就是千里之外远的贵州的郭征帆。说来也是一种缘分,我认识他是在十年前的年底,在一个有关红学的集会,那时他才二十多,刚结婚,是个内外皆秀的青年。此后,有联系,而他竟然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