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记忆满族风俗在北京精神生活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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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满族为主的清朝政府是世居在北京的中国最高统治者,清初决定国家大事的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参加者都是满族军政要人,八旗官兵及眷属也移居进皇城及紫禁城周围的内城,他们实际上成了人上之人的贵族。因此,有清以来的北京,从皇帝到一般旗人,一直成为外城和外地平民百姓所景仰或羡慕的对象。作为皇帝及上层旗人的语言、文学、艺术、体育及思想性格潜移默化地影响京味文化,也就不足为奇了。下面我们仅从四个方面来“扫描”一下现代北京生活中的满族风俗。满族历史风俗浮雕满语及满式汉语语言是社会交际须臾不可离开的工具,也是表达、交流思想的媒介。满族人在年入关以前,主要说的是以建州、海西女真方言为主并吸收一些汉语、蒙古语借词的满语,进北京后,由于清廷开设八旗官学、宗室觉罗学,鼓励满人学汉语,加之内城满汉旗人间及内外城满汉人之间交际的迫切需要,满人在“入则讲满,出则讲汉”(这是清初满人对当时双语状况的描写)的语言环境中主要通过自学学会了带有满语特点的汉语,由于这种满式汉语既是满族旗人和清廷的贵族语言,又是北京满、蒙、汉、回各族人民的通用语言,它就作为权威方言逐渐覆盖了东北带进来的满语和原明朝北京人迁入外城所讲的汉语,而这种覆盖更多地带有积极融合的性质。今天所说的老北京话,主要就是由明代北京汉语和旗人满式汉语再加上满语借词三部分构成的。自然,其中明代北京汉语里保存了有少量土耳其语、蒙古语等借词和华北及南京汉语方言的一些词汇,其中清代满语借词里包括金代中都时的女真语借词,但这三部分由满式汉语来“统帅”确是历史事实。例如,满式汉语丰富了明末北京的化合儿化音,如“队儿”、“棍儿”等,加进了满语转成汉语时的过渡型拼合儿化音,如“花儿”、“式儿”、“藏猫儿”、“便衣儿”等,又把放入时满语京语口语前重后轻的音重律带入满式汉语,产生了北京话词汇中特有的轻音现象,如“东西”、“抹布”、“保定”、“西直门”、“石家庄”等词的第二个音节均为全轻音,但满语借词这部分仍以满语词和满汉融合词的形式明显地活跃在北京人的口语中,我们需举几例,大家对他们会由习焉不察到恍然大悟。满族历史风俗浮雕满语词萨其玛(一种糖缠式的糕点)满语读为sacima勒克(一种小炸食)满语读为leke和弄(搅拌、混合)满语读为xolombi搿查(检查、论证)满语读为baicambi撒目(快看)满语读为sabumbi玛呼(鬼脸、假面具)满语读为maxū哈拉(肉、油等变味)满语读为xala划拉(扫)满语读为xualambi哈了巴(肩胛骨)满语读为xalba忽喇(风动声)满语读为xūla满汉融合词(括号内的为满语)(檔)案军中文书dangse(咋)呼频繁应答jabu哨(卡)哨探qarun(鸦目)悄晚上yamji(猫)匿树木、藏mo(压)马路走、行走yabumbi公子(哥)少爷age末(拉拉)末尾lala吱咋(嗻)是答应声je(呣)们我们muse现代北京话里除了前述讲到的有满语发音习惯带入的“轻音”“儿化”词之外,还有大量的因满族风俗而创造的满式汉语词。例如:剃头、抓辫子、捅楼子、旗袍、下嫁、收养。其中的每个词都可以讲出一段有关满族风俗的小故事。与满族有关的北京语言是个饶有兴趣的课题,北京话中的满语成分也是一个需要深入探讨的语言学学术问题,只有细致考证和辨析,才会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满族历史风俗浮雕旗人作品对北京文学的贡献随着清初满语向汉语的转换,旗人不知不觉地把两种语言的思维模式和表达才华优化迭置,化为一种带有满语特征的旗人北京话,加上乾隆朝以后,旗人的“国语骑射”渐趋废弛,广大中下层知识分子更热衷于酒后茶余的娱乐消遣,作为吃皇粮的八旗子弟也有精力去追求诗、书、画创作和语言的“侃大山”。这些条件使北京的旗人有能力来玩味、提高语言的表达技巧。特别是清中、后期,旗人用汉语创作的大批作品也把近古汉语的白话文学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这有两个表现形式。满族历史风俗浮雕子弟书曲词的创作子弟书即八旗子弟下层知识分子的民间曲艺作品,它兴起于乾隆年间,一直到清末民国,在北京久盛不衰。因为子弟书善讲故事,通俗易懂,为广大下层满汉民众所喜闻乐见。配上鼓曲演唱后,字句幽默风趣,语言典雅绮丽,声韵和谐,抑扬顿挫,加之生动感人的故事情节和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使这种看似不登大雅之堂的民间文学形式占领了清末北京俗文学的舞台。现代北京话之所以如此丰富,北京民间曲艺之所以如此发达,与满族子弟书的发展密切相关。旗人作家的小说创作几乎与子弟书创作兴起的同时,旗人作家的白话文学创作也进入了成熟期。乾隆年间,以曹雪芹和敦敏等为代表的满族作家群继承了前人纳兰性德、顾太清等满族诗词的创作手法,把满汉两种语言文学风格融为一体,创作了具有高度语文技巧的诗词和小说。清朝著名汉族大诗人袁枚在《随园诗话补遗》中这样写道:“近日满洲风雅,远胜汉人,虽司军旅,无不能诗。”尤其是正白旗包衣曹雪芹的《红楼梦》,把古白话小说语言艺术和文学成就都推到了最高峰,成为近古汉语文学形式的楷模。咸同年间旗人文康创作的《儿女英雄传》,虽然在思想内容上不能和《红楼梦》相比,但白话文学语言的艺术造诣堪称又一“大腕儿”。此外,清朝满族作家的散文创作也成就斐然,如昭的《啸亭杂录》,麟庆的《鸿雪因缘图记》,和邦额的《夜谭随录》,庆兰的《萤窗异草》等,都在有清一代的北京成为富有影响的文学作品。正因为满族白话文学在清代的巨大成就,才会有现代文学上“人民艺术家”老舍等的一脉相承。老舍的《骆驼祥子》、《四世同堂》、《茶馆》、《正红旗下》等反映北京满汉民族生活的作品,至今仍被广大北京民众所熟知。满族在小说创作上独领风骚的传统在今天的北京仍然隆隆嗣响。当代满族作家群仍是影响北京文学的一支重要力量,如端木蕻良、舒群、马加、关沫南、寒风、朱春雨、赵大年、王朔等,他们继续为丰富北京的文学做着自己的贡献。满族文体活动在北京生活中的反映有清以来的北京,富有游牧骑射风韵的满族八角鼓曲艺一直成为北京人喜看爱听的文娱节目,成为老北京人文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八角鼓是满族从东北带下来的一种军旅娱乐形式,其构造方法与八旗军组织寓意相关,这种曲鼓用八块硬木镶银边,蟒皮蒙面,八个面象征着满族的八个旗。它最早源于东北满族民间,后传入八旗军中,又胡清军入关带入北京。清代的北京设有很多演唱八角鼓的活动场所,白凤鸣在《弦史话》里曾记载:“在道光、咸丰年间,北京有大大小小很多‘八角鼓’票房。”满族八角鼓又吸收了北京民间杂曲、小调及元、明诸宫调等内容,使其更充实,更完善。文学上也由满汉合璧逐渐变成纯汉文,演唱上也由单唱变成三人合演,增设逗哏。至咸同年间,北京能演八角鼓的旗人又开始创演相声。相声发起人张三禄就是编演八角鼓的专业演员(详见云游客《江湖丛谈》之介绍)。从八角鼓与相声与演奏者的连接性来看,满族八角鼓对后来发展起来的相声艺术很可能有影响。北京不仅是相声发源地,而且旗人后裔演说相声的一直很多,当代相声大师侯宝林、常宝坤,以及著名相声演员常宝华、侯跃文、常贵田等都是北京满族。满族也是一个喜欢体育运动的民族,如珍珠球、踢毽子、骑射竞技等项目,都在历史上或在今天的满族地区盛行,但今天在北京留有痕迹的,当算作滑冰刀。满族生活在寒冷的东北,处在白山黑水的林海雪原间,其主要的交通便道是冰冻的湖泊,冰冻的江河,这为他们进行冰上交通和体育活动提供了广阔而便利的条件。当初,满族的先人是用兽骨绑在脚下滑冰,后来改善成用一根直铁条钉在鞋底正中,这就是早期所谓的“冰刀”。这种冰刀即能作为冰上体育运动的器具,又能作为军队移动的器械。据说,金太祖阿骨打和他的女真将士就是脚下绑着这种冰滑子,急行军在松花江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辽国的宾州城的。年正月初二,清太祖努尔哈赤在浑河跑冰城上主持过冰上赛跑和滑冰比赛。入关进北京后,冰上体育运动被北京满汉市民称作“国俗”,乾隆皇帝也在“冰嬉赋序”中把冰上体育运动称为“国俗”,并于每年农历十月都要在北海的冰面上检阅八旗兵丁的滑冰技艺。当时叫“跑冰鞋”或“滑冰鞋”,后来才叫作“滑冰刀”。表演形式也多种多样,有速度滑冰、花样滑冰等(参见韩耀旗 林干《清代满族风情》)。此外,今天北京小孩子喜欢的“溜冰车”、“抽冰嗄”(也叫“抽冰猴”)也是满族从东北传下来的儿童体育,这些满族体育活动丰富了北京的体育生活。融进北京文化中的满族礼节和性格满族是一个十分重视礼节和礼貌的民族,北京俗话说,“满族人规矩大”,“旗人讲究多”,盖出于此。清人《宁古塔纪略》载:“旗人重礼节……”“相见惟执手,送客则手略屈,久别乍晤,彼此相抱,复执手问安。”有清以来的北京,满族礼节风俗如请安、打千、抱见等,在北京各民族的礼节中独领风骚。满族下辈对长辈,三日一请安,五日一打千。请安为普通礼,见熟人垂手站立,鞠躬唱诺:请某某安。打千为重礼,通常是下对上,男式为先哈腰,左腿前伸并弯曲,右腿曳后;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口中同时唱诺:请某某安。女式是头微低,双手贴腹相交,膝下蹲,同时唱诺:请某某安。今天的北京,请安礼在老人间不管满汉都还偶用。男子打千礼已不用,但女子打千礼在特定的场合下还使用,比如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倪萍年7月4日晚在北大演出谢幕时就用了这种礼节,赢得了北大师生更为热烈的掌声。满族素有“俗尚齿,不序贵贱”的风俗,以前,少辈见到长辈,不分地位高低、贫富贵贱,皆尊称“马法”(mafa,汉译音为老爷子)。在入关以前的东北,从努尔哈赤时代起就有相见时的礼仪回避制,如行进中备御遇参将,则命伞兵回避,只身相见。一般旗人途中遇见长辈,也“必鞠躬垂手”而问“赛音”(满语sain,汉译为“好”),待长辈走过后,方可行动。骑马遇到长辈还要下马,长者也客气地说:“谢谢阿哥,请马上先行”。这种礼貌待人的习惯今天虽不像清朝那样严格,但在全国各地原清朝统一驻防八旗的满族聚居区仍然明显与当地汉人有别,凡是满族人见到熟人都主动说话,而一些汉人是不太注重这种见面礼的,尽管是熟人,有事说话,无事点头一过,甚至不点头就过去的也不在乎,所谓“点头之交”,正是汉人的普通礼节。北京的满族人不仅讲见面礼,也十分讲究礼貌语言,近古汉语发展出的第二人称尊称“您”本来是和“你”并用的,对普通听话人用“你”,对值得尊敬的听话人用“您”。旗人在生气骂人时都是“他妈的,您××××。”正如美国人“谢谢”不离口一样,北京满族人是“您”字不离口,进而影响了北京话,使普通第二人称“你”逐渐被第二人称尊称“您”所代替。现代北京人不同于外地的突出用语就是只用“您”,而外地汉语和普通话汉语仍是“您”、“你”视尊敬与否而选择使用,这正是满族礼俗在北京生活中的痕迹。另外,今天北京人除官方场合的正式会议外,聚会经常是以年龄长幼排礼节坐次,不问职位高低,少辈见年长者主动问好,平时礼貌用语的使用也明显多于外地,这些似与重礼貌的满族在北京生活近三百年的潜移默化有关。满族人具有忠诚、直爽、耿介的性格,过去的旗人十分忠于上级,对长辈或上级的指示决不当面辩驳,而是不讲价钱不讲条件地回答“”,并且尽心尽力努力照办。对上级的批评更是勇于接受,富有内疚、反省和自我批评精神。鸦片战争以后,清朝八旗兵用大刀长矛面对英法联军的洋枪洋炮,毫无惧色。革命导师恩格斯曾在《英军对华的新远征》一文中高度赞扬过八旗兵忠于中国勇敢战斗的精神,并指出,如果当时中国军人都能像镇江保卫战的八旗兵那样,英军绝对占领不了南京。即使是战败了,八旗将士也不埋怨指挥失误的清政府,而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种精神从今天看封建社会似是一种愚忠,但从民族性格的思想性看,它又是一种精神财富。这种精神表现在民间的与人相处上,就体现了直爽对人,耿介豪放,勇于实施不指望索取的给予。满族文学家老舍在回忆他和满族语言学家罗常培的友谊时曾说:“莘田是学者,我不是,他的书我看不懂,那么我们俩为什么老说得来,不管相隔多远,老彼此惦念呢?我想首先是我俩在做人上有相同之点,我们都耻于巴结人,又不怕自己吃点亏。”老舍又说:“记得在抗日战争中,我在北碚,莘田由昆明来访,我就去卖了一身旧衣裳,好请他吃一顿小饭馆儿。”(详见《中国语文》年第1期第23页)这是满族人处世哲学的一个小小缩影。今天的北京,满汉两族的思想性格已经融为一体,在哪个城区里明确划分出满汉人的性格都已经很难,但人们通常说北京人豪放,旷达的性格与上海人有别,与紧紧毗邻的天津人也不同,这种民族融合性的地域性格,不能排除满族人的融合作用。满族风俗在现代北京生活中的上述表现远不止于此,比如满族的书画、满族的地名等等,但仅仅通过已述的这些痕迹,我们已经看到了京味文化中满族成分的重要性。在北京满汉族缘集团向地缘集团的演进中,确实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型文化结构,我们应该在这个结构中继续挖掘满文化的精华,总结北京满文化的财富,从而为弘扬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文化多作贡献!(《满族风俗文化》)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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