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女性小记光影中的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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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出身于哈尔滨地主家庭,幼年丧母。年,结识萧军,年,以悄吟为笔名发表小说《弃儿》,年,发表成名作《生死场》,年,东渡日本,年,抵达香港,发表代表作《呼兰河传》等。年1月,病逝于香港,年仅31岁。

以萧红为主角的电影有两部:

《萧红》(年小宋佳主演)

《黄金时代》(年汤唯主演)

萧红的生平在电影中着重体现了两点:1、她的恋爱2、她的创作。

爱情与事业的确是大多数人人生的主旨,区别不过在于所占比重不同。

萧红的第一篇小说《弃儿》的叙事背景就是她抗拒家中定下的婚约,跟随已婚的表哥私奔到北平读书,生活艰难时遇到了未婚夫汪恩甲,与他同居。

回到哈尔滨后汪家人因痛恨萧红私奔,要取消婚约,萧红状告汪家,与父亲断绝关系,又与汪恩甲出逃,她怀孕后两人无力支付食宿费,汪恩甲托称回家筹款,一去无踪。

萧红被困东兴顺旅馆,面临将被老板抵债卖到妓院,她写信去报社求助,由此认识了萧军,萧军也无力筹措金钱来赎她,一场水灾帮助她逃出旅馆,途中遇到来接应她的萧军,后来她生下了与汪恩甲的这个孩子,送给了别人。

她和萧军生计困窘,萧红没有收入,萧军又刚刚失业,常常靠到处借债、当东西吃一口饱饭。他们没有钱交房租,房东就将被褥拿走,两个人就睡在光床板上,后来萧军给别人当家庭教师、萧红画电影海报,一起捱穷。

她在《商市街》里写“探头看了看,「列巴圈」对门就挂著,东隔壁也挂著,西隔壁也挂著。天快亮了!牛奶瓶的乳白色看得真真切切,「列巴圈」比每天也大了些,结果什么也没有去拿,我心里发烧,耳朵也热了一阵,立刻想到这是「偷」。儿时的记忆再现出来,偷梨吃的孩子最羞耻。过了好久,我就贴在已关好的门扇上,大概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纸剪成的人贴在门扇。街车唤醒了我,马蹄嗒嗒、车轮吱吱地响过去。我抱紧胸膛,把头也挂到胸口,向我自己心说:我饿呀!不是「偷」呀!”

这段时间,虽然物质生活贫困,萧军与房东女儿传出绯闻,但在精神上,萧红是快乐的。

后来,她写出了《生死场》,萧军写出了《八月的乡村》,“悄吟”与“三郎”进入了文坛,鲁迅先生邀请他们从青岛去上海,两人的境遇得到了改善。

鲁迅分别为萧军的小说和萧红的小说作序,也引荐他们认识了很多朋友,比如内山完造。

萧红经常去探望鲁迅先生。然而许是她去的太频繁了,许广平先生这么说“鲁迅先生不时在病,不能多见客人。他们搬到北四川路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来住下。萧军先生说:靠近些,为的可以方便,多帮忙。但每天来一两次的不是他,而是萧红女士,因此我不得不用最大的努力留出时间在楼下客厅陪萧红女士长谈。她有时谈得很开心,更多的是勉强谈话而强烈的哀愁,时常侵袭上来,像用纸包着水,总没法不叫它渗出来。自然萧红女士也常用力克制,却转像加热在水壶上,反而在壶外面满都是水点,一些也遮不住。”

许广平先生有些埋怨萧红的来访打扰了鲁迅先生的休息,但萧红没有感觉到,她在人际关系上是单纯的,有一点儿钝,但同时她的文字又是敏感的。

她和萧军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萧军不服气别人评价萧红的文艺才能超过自己,也不认为萧红是自己的人生伴侣,他评价道“萧红单纯、淳厚、倔犟,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萧军大男子主义,简单粗暴,有一次他们参加朋友聚会,有人问萧红的脸为何青了一块,她说是自己撞的,萧军说你要什么面子,就坦白告诉他们是我打的。

萧红始终忍耐,但内心痛苦,逃避去了日本休养,她给萧军写信,嘱他保养身体。

萧军在上海与好友的妻子发生了婚外情,并导致对方堕胎。萧红说“他就像一场大雨,很快就可以淋湿你,但是云彩飘走了,他淋湿的就是别人。我就像他划过的一根火柴,转眼就成为灰烬,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划另一根火柴。”

萧红在日本期间,鲁迅先生病逝了,她在东京得知了鲁迅逝世的消息,悲痛万分,写了散文《海外的悲悼》。

回国后,萧红拜谒了鲁迅先生墓,写下了《拜墓》一诗。

她在《回忆鲁迅先生》中刻画出了一位立体的鲁迅先生“鲁迅先生的笑声是明朗的,是从心里的欢喜。若有人说了什么可笑的话,鲁迅先生笑得连烟卷都拿不住了,常常是笑得咳嗽起来。鲁迅先生走路很轻捷,尤其使人记得清楚的,是他刚抓起帽子来往头上一扣,同时左腿就伸出去了,仿佛不顾一切的走去。”

她描述了鲁迅先生对海婴的爱子之情,描写了许广平先生是如何细心照料鲁迅先生的,也记录了鲁迅先生对穿着装饰独有的心得,“红毛呢裙子不能配棕色鞋,会显得脏,矮人不能穿长袜子。”

鲁迅先生对萧红来说是亦师亦友,如父如兄的存在,有一回,萧红去赴一个筵会,去找许广平帮她挑选束头发的绸子,选好之后,又把一条并不适合萧红的桃红绸带比划给鲁迅看,鲁迅立刻沉下脸说:不要那样装饰她。

萧红与萧军宣告分手,她怀着萧军的孩子嫁给了端木蕻良。

当时端木的亲戚都在东北,于是请正在武汉的三哥曹京襄做他和萧红婚礼的主婚人。曹京襄对婚事并不赞同,但端木不为所动。

在武昌大同饭店里,萧红嫁给了端木,这是她此生第一场也是唯一的一场婚礼。萧红说:“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历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永远分开的时候才发现了端木。我对端木没有什么过高的希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这种情况的人,还要什么名分,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她与萧军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后病死了。

萧红和端木去了香港,在那里她写出了《呼兰河传》,蕴藉动人,哀而不伤,“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据端木在香港时期的同事回忆说,在香港的两年,萧红整日忙着写作,很少出门,端木被朋友拉去喝茶,每次在茶馆里坐不了一会儿,他就说:“出来很久了,家中只有萧红,要早点回去。”

诗人柳亚子曾去探望过萧红,目睹了端木侍奉在萧红病榻前的情形,写下“文坛驰骋联双璧,病榻殷勤伺一茶”的诗句赠送给他们。

但由于端木忙于事务,萧红的身体又日渐衰弱,思乡之情无法排遣,她感到了情感上的孤寂,诗作《沙粒》中写“什么最痛苦,说不出的痛苦最痛苦。”

在香港,萧红认识了比自己小6岁的骆宾基,他也是东北籍作家,流亡到了香港。由于萧红的介绍与推荐,端木将自己在《时代文学》上连载的《大时代》停下来,发表骆宾基的《人与土地》,骆宾基常去看望萧红夫妇。

不久,萧红病重住院,骆宾基更是长时间守在她身旁。

萧红病死在香港,最后为她合上双目的还是端木,“萧红医院,由于日军的军管和缺医少药,最后病逝在圣士提反女校的临时救护站里。当时环境恶劣到连哭的时间都没有,日军要求港人尸首必须统一集体火化或裸尸埋葬到某一规定地点。为了让萧红的遗体得以单独火化以抱住骨灰,我冒险争取到负责处理港岛地区殡葬事务的马超棟先生的帮助。1月25日和26日,我把萧红的骨灰分葬在浅水湾和圣士提反女校后土坡上”。

她的遗言是“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半部《红楼》给人写了。一生尽遭白眼,身先死,不甘!不甘!!”。

她将《生死场》的版权送给了萧军,其余的著作版权,解放后端木蕻良全都捐给了国家,端木蕻良后来写出了《曹雪芹》上半卷。

年,骆宾基完成了《萧红小传》,年,萧军出版了《鲁迅给萧军萧红书简注释》和《萧红书简辑存注释录》。

萧红的作品中我最喜欢的是那部她没来得及完成的《马伯乐》,运用了与老舍极为相似的白描手法,笔端流露出淡淡的嘲讽与无奈。

鲁迅先生写哄海婴入睡的《小红象》,“小红,小象,小红象;小象,小红,小象红;小象,小红,小红象;小红,小象,小红红”,鲁迅先生写海婴曾经问,爸爸是可以吃的东西吗?他回答说,可以吃,但最好还是不要吃。

终生怀有赤子之心的鲁迅先生,给过萧红最纯粹的温暖。

而萧红,经历了艰难困窘,珍惜见到的每一缕光。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这句话出自她的作品《最末的一块木柈》,那么,愿你安眠,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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