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丫头萧红的半部红楼传奇才女的一世挣扎

北京皮肤病诚信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bdfby/yqyy/

萧红的《苦杯》

一九三六年,萧红曾写下一组诗《苦杯》,这组诗在萧红生前都为公开发表,直至一九八〇年才被选入《萧红自集诗稿》。

《苦杯·一》

带着颜色的情诗

一只一只是写给她的

像三年前他写给我的一样

也许人人都是一样

也许情诗再过三年他又写给另外一个姑娘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年,因抗婚被软禁在家六个月后,设法逃往哈尔滨的萧红,忍饥挨冻地在街头流浪。她宁愿回头去找未婚夫汪恩甲,也不愿再回到已没有了祖父的温暖和爱的家。很快,萧红就怀孕了。

和萧红在东兴顺旅馆同居了五六个月后,汪恩甲最终抛弃了大腹便便的萧红,一去不返,只给萧红留下了欠旅馆四百元巨额债务。旅馆要挟要将萧红卖到妓院抵债,萧红只得向《国际协报》裴馨园发信求助。

年7月,萧军受裴馨园之托探访萧红。两人一见倾心,火速陷入热恋。

《苦杯·二》

昨夜他又写了一只诗,

我也写了一只诗,

他是写给他新的情人的,

我是写给我悲哀的心的。

请输入标题abcdefg

连日的暴雨造成松花江决堤,哈尔滨道外区成了一片汪洋,萧红搭船逃离了东兴顺旅馆。即将临盆,医院待产,没钱交住院费,萧军就用刀子逼着医生救人。孩子生下来了,萧红没有看这个女儿一眼,便将她送了人。

包袱里的小被褥给孩子包好,经过穿道,经过产妇室的门前,经过产妇室的妈妈,小孩跟着生人走了,走下石阶了。

产妇室里的妈妈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一阵噪杂的声音啊!当芹告诉蓓力孩子给人家抱去了的时候,她刚强的沉毅的眼睛把蓓力给怔住了,他只是安定地听着:“这回我们没有挂碍了,丢掉一个小孩是有多数小孩要获救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当前的问题就是住院费。

蓓力握紧芹的手,他想——芹是个时代的女人,真想得开,一定是我将来忠实的伙伴!他的血在沸腾。

——萧红《弃儿》

《苦杯·三》

爱情的账目

要到失恋的时候才算的,

算也总是不够本的。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年9月到年6月,这段两萧在哈尔滨的同居时光,虽然贫苦,却或许是萧红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们不是新婚吗?”他这话说得很响,他唇下的开水杯起一个小圆波浪。他放下杯子,在黑面包上涂一点白盐送下喉去。大概是面包已不在喉中,他又说:“这不是正在度蜜月吗!”

“对的,对的。”我笑了。

他连忙又取一片黑面包涂上一点白盐,他学着电影上那样度蜜月,把涂盐的列巴先送上我的嘴,我咬了一下,而后他才去吃。一定盐太多了,舌尖感到不愉快,他连忙去喝水:

“不行不行,再这样度蜜月把人咸死了。”

——萧红《黑列巴和白盐》

在萧军的鼓励下,萧红开始了文学创作。在《国际协报》《大同报》等发表了大量散文和诗歌。和萧军合著的《跋涉》得以出版,虽然很快被查禁,但二人在东北文坛奠定了地位,被誉为“黑暗现实中两颗闪闪发亮的明星”。

《苦杯·四》

已经不爱我了吧!

尚与我日日争吵,

我的心潮破碎了,

他分明知道,

他又在我浸着毒一般痛苦的心上,

时时踢打。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当时哈尔滨名士冯咏秋热情好客而又豪爽义气,他的家被称作“牵牛坊”。“牵牛坊”里聚集了一大批左翼文化人士。这里的客人都怀有忧国忧民的反满抗日思想,他们每周聚会,写诗作画、分析时局,渐渐地,“牵牛房”成为哈尔滨文化界人士的活动中心、党开展地下活动的秘密联络点。

萧红跟着萧军在这里结识了罗烽、白朗、舒群、金剑啸等一帮朋友。

因为没有去处,以后常到那地方去闲坐,第四次到他家去闲坐正是新年的前夜,主人约我们到他家过年,其余新识的那一群也都欢迎我们在一起玩玩。有的说:

“‘牵牛房’又牵来两条牛!”

有人无理由的大笑起来,“牵牛房”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解释。

“夏天窗前满种着牵牛花,种得太多啦!爬满了窗门,因为这个叫牵牛房!”主人大声笑着给我们讲了一遍。

“那么把人为什么称做牛呢?”还太生疏,我没有说这话。

——牵牛房

《苦杯·五》

往日的爱人,

为我遮蔽暴风雨,

而今他变成暴风雨了,

让我怎样来抵抗?

敌人的攻击,

爱人的伤悼。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年,日本帝国主义的白色恐怖压迫,一天比一天严峻起来,萧红萧军在哈尔滨处境日艰,两人决定放弃哈尔滨商市街的家前往青岛。

“流浪去吧!哈尔滨也并不是家,那么流浪去吧!”郎华端一端茶杯,没有喝又放下。

眼泪已经充满着我了。

“伤感什么,走去吧!有我在身边走到那里你也不要怕。伤感什么,老悄,不要伤感。”

我垂下头说:“这些锅碗怎办呢?”

“真是小孩子,锅,碗又算得什么?”

我从心里笑了,我觉到自己好笑。在地上绕了个圈子,可是心中总有些悲哀,于是又垂下了头。

剧团的徐同志不是出来了吗?不是被灌了凉水吗?我想到这里,想到一个人,被弄了去,灌凉水,打象皮鞭子,那已经不成个人了。走吧,非走不可。

——萧红《决意》

《苦杯·六》

他又去公园了,

我说:

“我也去吧!”

“你去做什么?”他自己走了。

他给他新的情人的诗说:

“有谁不爱个鸟儿似的姑娘!”

“有谁忍拒绝少女红唇的苦!”

我不是少女,

我没有红唇,

我穿的是从厨房带来油污的衣裳。

为生活而流浪,

我更没有少女美的心肠。

他独自走了,

他独自去享受黄昏时公园里美丽的时光,

我在家里等待着,

等待明朝再去煮米熬汤。

请输入标题abcdefg

萧军生性风流,仅仅在萧红散文集《商市街》里,就出现过三个与萧军产生暧昧情感的女孩:敏子、汪林、程女士。

对与萧军的多情,萧红在文章里难掩心中的不满和失落。可以想象,此时萧红已开始预感,拯救了自己的英雄骑士,也能毁灭自己。

他起来去拿毛衣给我看,“你看这桃色的线……是她缝的……敏子缝的……”

又灭了灯,隔壁的手风琴仍不停止。在说话里边他叫那个名字“敏子,敏子。”都是喉头发着水声。

“很好看的,小眼眉很黑……嘴唇很……很红啊!”说到恰好的时候,在被子里边他紧紧捏了我一下手。我想:我又不是她。

“嘴唇通红通红……啊……”他仍说下去。

马蹄打在街石上一朵朵的响声。每个院落在想像中也都睡去。

——萧红《家庭教师》

最热的几天,差不多天天去洗澡,所以夜夜我早早睡。郎华和汪林就留在暗夜的院子里。

只要接近着床,我什么全忘了。汪林那红色的嘴,那少女的烦闷……夜夜我不知道郎华什么时候回屋来睡觉。就这样,我不知过了几天了。

“她对我要好,真是……少女们。”

“谁呢?”

“那你还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我其实知道。

很穷的家庭教师,那样好看的有钱的女人竟向他要好了。

“我坦白地对她说了:我们不能够相爱的,一方面有吟,一方面我们彼此相差得太远……你沉静点吧……”他告诉我。

——萧红《夏夜》

程女士常到我们这里来,她是来借冰鞋,有时我们就一起去,同时新人当然一天比一天熟起来。她渐渐对郎华比对我更熟,她给郎华写信了,虽然常见,但是要写信的。

……

程女士要回南方,她到我们这里来辞行,有我做障碍,她没有把要诉说出来的“愁”尽量诉说给郎华。她终于带着“愁”回南方去了。

——萧红《一个南方的姑娘》

《苦杯·七》

我幼时有个暴虐的父亲,

他和我的父亲一样了!

父亲是我的敌人,

而他不是,

我又怎样来对待他呢?

他说他是我同一战线上的伙伴。

请输入标题abcdefg

萧红与萧军离开哈尔滨抵达青岛后,搬进观象一路一号。

在这里,萧红写完了被鲁迅评价为“力透纸背”“有越轨笔致”的《麦场》(后在出版时,由胡风改名为《生死场》)。

年10月,萧红与萧军给鲁迅写信,并得到回信。二人备受鼓舞。11月,两人离开青岛,抵达上海,开始与鲁迅先生书信往来,并在咖啡馆见到鲁迅。鲁迅除了给予萧红萧军精神上的鼓励、经济上的支持,还设家宴,介绍二人结识了聂绀弩、茅盾等人。

鲁迅很器重萧红与萧军,亲自将叶紫的《丰收》、萧红的《生死场》和萧军的《八月的乡村》编入“奴隶丛书”。鲁迅评价萧红为“中国当代最有前途的女作家”。

在两人作为“同一战线的伙伴”期间,萧红这个“最有前途的女作家”除了自己写作,还要一字一字誊写萧军的小说。在赴鲁迅家宴前,萧红为了萧军穿得体面,在两人所住的简陋亭子间里,不吃不喝地花十个小时给萧军缝制了一件衬衣。

《苦杯·八》

我没有家,

我连家乡都没有,

更失去朋友,

只有一个他,

而今他又对我取着这般态度。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尽管萧军一直鼓励萧红坚持文学创作,但萧红取得的成绩并不被萧军肯定,或者说,好强萧军不愿意肯定萧红。

萧军和“南方的姑娘”程女士重遇并打得火热,萧红和萧军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萧军脾气暴虐,甚至对萧红拳脚相向。

萧红无处排遣苦闷,常到鲁迅先生家一坐就是大半天,弄得许广平苦不堪言。

《苦杯·九》

泪到眼边流回去,

流着回去浸食我的心吧!

哭又有什么用!

他的心中既不放着我,

哭也是无足轻重。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年7月,身心俱疲的萧红东渡日本。在黄源夫人许粤华的帮助下,开始旅日生活。

……

现在我庄严地告诉你一个事情,在你看到之后一定要在回信上写明!就是第一件你要买个软枕头,看过我的信就去买!硬枕头使脑神经很坏。你若不买,来信也告诉我一声,我在这边买两个给你寄去,不贵,并且很软。第二件你要买一张当作被子来用的有毛的那种单子,就像我带来的那样的,不过更该厚点。你若懒得买,来信也告诉我,也为你寄去。还有,不要忘了夜里不要吃东西。

……

——萧红年8月17日在日本写给萧军的信

10月,鲁迅病逝,萧红在日本获悉死讯,哀伤不已。

次年,萧红回到上海,却发现萧军再次背叛了自己,竟致使两人好友的妻子许粤华怀孕。二萧关系彻底恶化。

《苦杯·十》

近来时时想要哭了,

但没有一个适当的地方:

坐在床上哭,怕是他看到;

跑到厨房去哭,

怕是邻居看到;

在街头哭,

那些陌生的人更会哗笑。

人间对我都是无情了。

请输入标题abcdefg

年,抗战爆发后,胡风邀请萧红、萧军、端木蕻良等作家商议筹办新的文学杂志《七月》。萧红第一次结识了端木蕻良。

9月,萧红与萧军抵达武汉,端木蕻良随后也搬来与二萧住在一起。在武汉安顿下来之后,萧红开始了长篇小说《呼兰河传》的创作。

年2月,萧红、萧军、聂绀弩、端木蕻良等前往临汾在民族革命大学任教。日军逼近,萧红等人转移,萧军却执意留下打游击,二萧在临汾分手。

萧红抵达西安后,发现自己怀了萧军的孩子。她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那样大的脾气,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妻子作出气筒,为什么要对妻子不忠实!忍受屈辱,已经太久了。”4月,萧军来到西安时,萧红已经决定和萧军彻底分开了。

5月,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与端木蕻良举行了婚礼,婚礼上,萧红含泪说到:

“掏肝剖肺地说,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永远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了端木蕻良。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还要什么名分。可是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11月,萧红医院产下一名男婴。几天后,萧红对友人白朗说孩子抽风死掉了。此事成为一桩悬案。

《苦杯·十一》

说什么爱情!

说什么受难者共同走尽患难的路程!

都成了昨夜的梦,

昨夜的明灯。

请输入标题abcdefg

萧红萧军西安一别后,此生未再见。

萧红和端木蕻良在一起的四年,写下《呼兰河传》《马伯乐》等佳作。端木几次抛下萧红自己跑掉,萧红说:“筋骨若是疼的厉害,皮肤流点血,也就麻木不觉了。”

说是已麻木,但在胡风夫人梅志处,看到萧军寄来的和新婚夫人的照片时,萧红仍是仓皇而逃。

年,萧红在被日军轰炸中的香港,贫病交加,又因医生误诊,自感命不久矣,写下: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萧红死前,自己的版权遗嘱里做了这样的安排:《商市街》归弟弟,《呼兰河传》归在病榻前照顾了自己几个月的骆宾基,《生死场》,则归萧军。

萧红曾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萧红死了,埋葬在依山傍海的浅水湾,得到了永恒的自由。

而萧军一生仍是风流不断,即使在不得志的50年代,仍是婚外生育了一名私生女儿。“文革”期间,萧军受迫害,被关押了八年。平反后被选为全国文联委员、中国作家协会理事。直至年病逝。

内容整理/排版:唐婧

我们拥有同样的音频和心跳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hongduanmumc.com/hmzp/6754.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