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却把一切都给了你,说出了女人的心声

第1章楔子乖乖的

于清华一路奔到灼华宫主殿时,里面仍旧点着烛火,一片昏黄,她终于再次见到他,他身着白色的单衣,背对着她坐在那里,一向玩世不恭,风流潇洒的他竟然异常瘦弱。

“咳咳……”他微微轻咳,脚下的腿被一个毯子盖住了,他的腿以后便不能行走了?泪水再次决堤,于清华冲上去狠狠的抱住他。

“混蛋……”不等他的话说完,于清华就气哼哼的开口,“为什么,要骗我……明明,明明就是喜欢我,明明,就是不想我离开……可是,为什么要骗我……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男子低眸,扯出一丝苦笑:“我不喜欢你……”

“骗人……我都听到了,我什么都听到了,你和冬儿的话我都听到了……冬儿都告诉我了,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还在骗我……”

于清华边说边用手去捶打他的后背,那么轻,根本就不疼,可是,却令他僵硬了表情。

他许久没开口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淡声道:“哦,是吗……你都知道啦,呵,那你,还会来干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走吧,不要碰我……我很脏……你……”

于清华突然将他的身子猛地转过来,她红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你这个混蛋,傻子……为什么要那样想,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脏吗?到底哪里脏?你怕我碰你吗?你怕我知道你的一切之后就会远离你吗?呵呵,可是你现在看到了吗?我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我并没有吓得跑走,我没有远离你……我,还在这里……”

“你的身上,有哪一处是我没有碰触过的?为什么要说自己脏,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你这个傻子,你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她至今也忘不了他的腿。”

不管了,就算以后都要她来主动也没关系,他若是坐着一辈子,那么她便守他一辈子。

想到这里,好似是怕他心中有阴影一样,于清华也不想拖了,干脆双手扯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拉,便将那薄薄的单衣给拉了下来,随即展现在于清华面前的是一幅宛若鬼斧神工精雕细琢出来的完美身材。

于清华的脸霎时羞红了,可是,此情此景已经不容她再多做停留,仅是片刻的羞涩,她便大着胆子,将双手放在他的身上,而后俯下身去……。

“清华……”男人的嗓音带着特有的迷离,他伸出手,想要拉开于清华,可是,此时的于清华仿若是被鬼神附体一般,怎样都不肯停下,她按住他的手,慢慢地,伸手探到他的身下,于清华觉得自己此刻都快被烧化了,可是她不能停下来……

没有犹豫的时间,他暗自勾了勾唇角,轻轻起唇,压着嗓音开口道:“清华,你无需做到如此的……你会,后悔的……”

悔你个大头鬼……

他的一个后悔令于清华全身的火气都蹭蹭蹭的冒上来了,本来她还心有犹豫,不敢做下一步,但是此刻,她是次都不会回头了。

我就做给你看,后悔,等到下辈子吧……

赌气一般,于清华一手撩拨着他,一手将自己的衣襟全部解开,仅是顷刻间,她便已经是全然裸露在他面前,此刻,二人才真的是坦然相对。

于清华一袭徐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点点诱人,她精致的锁骨,毫无赘肉平坦的小腹……都是那样的吸引人。

他淡淡的看着她,嘴角缠上一丝苦笑:“你,确定要这样吗……”

不要后悔……

这是他的心中话,可是,于清华却当做了他是在嘲笑她,该死,她怎能被他吓退。

她猛的将他推到在躺椅上,然后她跨身在他之上,伏在他的耳边说道:“来不及了,我早已经作出决定了……”

因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爱,都是一往无前,轰轰烈烈。

第2章把命还你够了吧!

是夜,一座本该寂静的高宅大院内却灯火通明,期间侍女仆人来来往往,神色匆匆。

在府邸的最幽静之处隐约有女子嘤嘤哭泣声传来,入到室内,才发觉是一侍女模样打扮的人,此刻她正半跪在床前,神色悲戚。口中叫唤着:“公主,公主……”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看上去,她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就连喘息间都有着难以呼出的浊气,她快熬不住了,可是她却不能现在死去,因为,她若现在死去,那人定会恨她入骨的。

但她却不是怕那人恨她入骨,她之所以还这样耗着,只是为了能如他愿,用这个破败不堪的身体再为他做最后一件有用的事,把这命也还给他。这样,她便从此与他两清了,她就再也不欠他的了,这样想着,女子面上一笑。

这女子不是旁人,却是大商王朝的嫡长公主于清华。

此刻于清华微微侧过脸来,看向侍女,她艰难开口:“冬儿。”然后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冬儿见于清华这样,连忙停止低泣,起身上前去将于清华扶起。

于清华终于坐起身,只觉得好像受了大刑一般,歇了好一会她才又道:“冬儿,几时了?”这是在问时间了,冬儿一听连忙低首答道:“回公主,已经戌时了。”

“已经戌时了啊。”

于清华愣怔半响,方又开口道:“世子可回了?”

冬儿答道:“世子一入城便去宫中了,眼下怕是正快马加鞭往府中赶来。”

于清华闻言竟露出丝丝笑意:“是么,他终于,回来了。”于清华这样说却并不是在盼望见到世子,她只是觉得太累了,坚持了这么久,硬是用禁药将本该化为黄土的身子拖了这许久,只为了等他回来……嫁祸于他。

冬儿见于清华这样子,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她道:“公主,您再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世子他,马上便回来了。”

是啊,他回来了……那么,她也该走了。

于清华伸手向室内摆放的箱子处指去。冬儿顺着于清华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瞪大了双眼,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道:“不可,公主,不可啊……”

于清华不说话,她只是伸手抚摸上侍女冬儿的脸颊,悠悠叹了口气。

冬儿下意识的双手覆盖上于清华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心中难过溢于言表。

于清华方道:“冬儿,去吧,把那拿来。”声音虽是气若游丝,但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郑重。

冬儿听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顷刻而出,她道:“不,冬儿不去,公主不可,不要……”

于清华见她这样胸中闷得难过,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冬儿见状又连忙起身为她拍打后背。过了好一会,于清华方才回过气来。

于清华重重的开口,她说:“你若想我走的安心,便去为我将那拿来。”

说罢,她也不再多言,只是目光紧盯着冬儿,眼神中竟夹杂了一丝近似恳求的神色。

冬儿怔住了,终于她不再坚持,转身,缓缓向那箱子走去。冬儿手指僵硬地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只小木盒子,背对着于清华,她用衣袖狠狠地将流出的泪水擦拭殆尽,方才转过身,一步一步向于清华走去,她只觉得,这每一步,她都走得那样沉重。

冬儿将小木盒子交予于清华,便是侧过身来不再看她。于清华接过木盒子,又看了一眼侧过身去的冬儿,不由得又是一叹,她方唤道:“冬儿。”

冬儿听见于清华唤她,原是不想转身,却终究挨不过她那柔弱的声音,慢慢转过身来,只见其脸颊已是布满泪水。

于清华无奈摇摇头,便伸手把小木盒子打开来,入眼,是满盒的金银首饰,耀人眼目。但于清华却将手伸入其中拿出一支木钗来。

她盯着木钗许久,眼中闪过片刻的迷恋,但却终究一纵即逝。她定下心,又伸手从盒中拿出一包黄纸包,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将纸包紧紧握于手心。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冬儿。

于清华将木盒又盖起,将它塞进冬儿怀中。冬儿下意识地紧紧将木盒抱住,同时努力睁大双眼,想要抑制那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流出。

于清华看她如此,笑了笑,道:“冬儿,我若一去,你便不用再留于世子府中,可自行离去。但我不放心你一人,若你愿意,你可跟随孙翊,我看得出来你们俩也是互相欢喜的。”说这一段话,于清华又再度喘了喘气,望着冬儿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又道:“你本是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我从未将你当仆人看待,只当是亲妹妹一般……我原想,若是再过两年便认你做义妹,那时我会为你风光嫁出。呵,只可惜,我竟这般没用,也允不了你什么了。”于清华喘着粗气,呼吸似是更困难了,只是她似乎不打算停下来。

“这盒中首饰皆是自幼便跟着我的,并非这世子府中的,所以,你可放心使用,不必担忧。这样,我即使去了也能安心许多,你且拿着这些与孙翊一同离去,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再回大商,忘了我,忘了这里的一切,改名换姓,重新过活。”于清华话至此,冬儿早已泪流不止。

她伏跪于地上,悲伤而坚定道:“不,冬儿不走,冬儿哪也不去,冬儿要在这里守着公主,冬儿的命是公主给的,冬儿欠公主的,冬儿此生都不会弃下公主,求公主不要赶冬儿走,就让冬儿留在您身边吧。”

欠她一命……呵,她也欠那人一命,所以,她才会拖至今日,所以,她才会想要把这条命还给他,她,再也不想欠他任何,再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所以,很快,很快她就可以摆脱了,摆脱这一切的一切。呵呵,多么的好。

“我当真痴傻,呵呵……那样的人,我竟会爱他至此,当真痴傻。”于清华口中呢喃着,忽然哈哈一笑:“也罢,也罢,现在就还给他,都还给他,就什么都不欠他的了,什么都不欠他的了,真好,真好……”说着,于清华看着手中的木钗,然后双手紧握,用尽全力,终将那木钗折成两段。她却想起当初她是如何将这只木钗当做宝贝一样的收着,呵,当真痴傻的可以。

于清华摊开手掌,讥笑地看了眼那两根端木,然后随意扔在地上,就在不去看它。放下了,真的放下了……于清华又伸手摸了摸东儿的脸颊,痴念道:“冬儿,我不欠他的了,我把什么都还给他,心中好生快活,我不欠他的了。”说罢,展开那黄色纸包,张口,将那纸包中的药散尽数倒于口中,冬儿伸手想要抢夺却终没赶上。

“如他所愿,我如他所愿……”于清华呢喃道。

药散入腹,疼痛霎那间像火药一般在体内各处炸开,一阵接着一阵,不停的崩裂,爆炸,在她的体内花开无数血口。

第3章醒来

于清华惨笑,竟是青散么,为了他的前途,他竟是连青散都给她吃了。这青散原是大商王朝皇族秘药,外人轻易不得知,服用青散者会在半刻钟之内,受血管崩裂,疼痛致死,因而青散的作用便是导致人体内血管在顷刻间迅速膨胀,然后崩裂,是以服了青散之人死后在外表丝毫不会见伤口,但体内缺早已血肉模糊,若非大商皇族之人,外人必看不出来。

好计谋,好狠毒。

她犹记得当初她病重时,他便亲自手书,那送来的书信上只有四字:服下即可。顺带还包含了这包青散。

真真好计谋。

于清华哭笑,她这一生,为了与他一起,气死了母妃,与父皇决裂,与肖钦悔婚,被撤去公主封号也仍是不知悔改。终是得偿所愿,净身下嫁于他。

可他居然也嫌弃了她,怨她不知变通,与她父皇闹翻,怨她身嫁于他,却并未为他带来任何好处……呵,如此,他竟与她的庶妹一同设计陷害于她,令她与敌国世子蒙有奸情,告知父皇,让她远嫁敌国。

而他却因在战事吃紧之时,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提出和亲政策阻止战争,竟得以封王,父王为了补偿与他,在下嫁一公主,这便是她那亲亲好皇妹了。

可笑,她却至此还不能对他忘情,以为他是有苦不能言。他给他传书令她好好“魅惑”世子,她竟也一一照做了,直至她病重,他却送来一包青散。

她知晓此时天下已定,大商正伺机与吴国开战,正确一个理由,这下,他却献计令她身亡,嫁祸于吴世子,挑两国战争。

呵呵,当真好谋略,好狠毒。只是不知此番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了。

罢了,罢了……都与她无关,无关了。他救她一命,她还他一命,此生再不相欠。只是她此生对不住的人太多,她想,若有来生,她必各各偿还。只是人人都这般想,她却不知到底有没有这来生了。

于清华依然感觉不到身上疼痛,那痛已然到达了极限。眼前开始黑了下来,她觉得好累,好累,终于摆脱一切,能好好休息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焦急呼唤:清华……

是了,那个最后闯进她眼帘的身影……呵呵,是吴玥,吴王世子。

他对她那般疼爱,对她事事顺从,只可惜,他终究没入过她的心。她,亦是对不住他的。

耳边突然清静下来,冬儿的哭泣,吴玥的叫唤……终于,都消失了。

大商皇宫,灼华宫内。

于清华只觉得全身燥热异常,那热量源源不断的向她身体涌来,她好难过,突然睁开了双眼,伴随着一声惊叫:啊!

于清华醒过神来,她怔怔的打量四周,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脑中突然空白一片,她记起来了,这里,是灼华宫,是她的寝宫,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冬儿闻声进入寝室,却见公主殿下正双臂环曲地坐在床上,她移步向前走去。

“公主,怎么了?”冬儿询问道。却突见公主猛然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她,冬儿心下有些诧异,但却不甚在意,她慢慢走向床边,又问:“可是做恶梦了?”

却突然被于清华抱住,冬儿吓了一注,但却终是反应过来,伸手在于清华的背上轻轻拍打。以为她是做了噩梦了。

于清华紧紧地抱住冬儿,冬儿温热而真实的身体令她心下一阵喜悦。

是真的,是真的,冬儿是真的,她也是真实存在的,一切都没变,一切都重头来过。她竟重生了。

于清华只觉眼眶一阵温热,却是流下泪来。她感谢上天又给她这次重生的机会,令她可以重新来过。惊喜令她不知所措。

第二日清晨,于清华早早的便起塌了,由着宫人为她梳妆打扮,她这才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向坤华宫走去。

坤华宫住的不是旁人,正是她的母后——大商王朝的皇后娘娘,苏锦西。

于清华心中又有一丝悲切,前世母妃因为她的执意反抗竟是被气得大病一场,谁知,这一病,却成了夺去她性命黑手,从那以后,父皇对她是彻底的失望,再也不管她的死活,竟连她的公主封号都给斥夺了,任她净身下嫁于那人,直至后来她被迫与敌吴国和亲,恢复封号,父皇也未再看她一眼。她知道,那是她的父皇对她真的彻底失望了。

念及此,于清华内心却是更加清明,这回,她定然不会再让那件事发生。

坤华宫。“清华给母后请安,愿母后青春永驻,福寿延绵。”于清华跪于殿内,郑重而又发自内心道。

苏锦西上前将于清华扶起,一脸慈爱:“你这孩子,怎的一大早行这么大的礼,又不是什么节庆日,再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我不是准了你早晨不必来请安了么,怎么还是这般不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于清华只觉胸中有股暖流,她握住苏锦西的手撒娇道:“母后,清华想您嘛!”

苏锦西一脸的宠爱,无奈道:“就会跟母后耍无赖,瞧你,如今都十四了,还像个小孩样,真不知将来肖钦将你娶回去会不会怨母后,未曾将你管教好。”

于清华面上一紧,肖钦……那本就是她自幼便定下的亲事,他的祖父肖元天是大商开国元老级的人物,父亲肖如海也是当朝右相,而他,更是萧家唯一独子,十五岁便夺得当朝武状元,十六岁又由她的父皇亲自册封为兵马大元帅,官居二品。

他眉目生的俊秀,曾是京中少女的夫君首选,若不是自她一出生便被她的父皇定下了俩人亲事,只怕,萧家的大门早就被媒婆踏烂了。

呵,想起来于清华不由苦笑,她最对不起的人仿佛是他。她知自己前世不惜与他悔婚也要下嫁那人,最后伤透了他的心,竟让他无心婚姻,跑到边疆数年不归家。害的他的母亲一病之下也就早早的去了。

这样想来,她可算上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害死自己母后不说,竟连累的“婆婆”也是这般下场。

于清华心中难过,就更加让她坚定自己,不管怎样,这次,她绝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她绝不会再因自己而连累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她发誓,她一定会做一个最高贵的帝女。

许是因为多年未见到母后,于清华竟觉得这时的母后越看越令她心暖,她紧紧依偎着她,央道:“母后,今日清华无事,便陪你一日如何?”

苏锦西笑笑用手点了点于清华的鼻尖,方道:“怎了,今日不想动了?还赖在我这。”

“母后,清华是真的想陪着您的,怎的倒叫您说成好懒不动了。”于清华嘟哝着撒娇。

苏锦西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晓你,一向贪玩的性子,最是好动,今日却要赖在我这,岂不是好懒不动?”

“母后,哪有您这般笑话孩儿的,清华定告诉父皇去,叫他来评评理。”

“呵呵,你便是叫了他来我也是要这么说的。”

言罢,于清华与苏锦西相视一笑。

正说到兴头上,却忽闻殿外外传来一声娇笑:“哟,皇后姐姐与长公主可当真是母女情深呢,一大清早就这般说笑,真叫人好生羡慕。”

第4章好啊,就陪你玩玩

闻声,于清华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头,从苏锦西怀中站好。

果然,不一会便有宫人引那人进殿,是她——玉妃乔金玉。

她还是那般花枝招展,艳丽的脸蛋此刻盈满了笑意,于清华滤去面上不耐,这才侧身向她道:“清华给玉妃娘娘请安。”

“公主免礼。”乔金玉说着也侧身:“妹妹给皇后姐姐请安。”说罢也不待苏锦西开口就自行起身。

她还是这个样子啊。于清华不由心里暗笑道。

“怎不见清悠这孩子?”苏锦西对于乔金玉的无礼也不多说,随即便笑着岔开了话题。

听闻苏锦西的话,乔金玉却是马上变了脸,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容变得忧心忡忡,她道:“妹妹得要替清悠请皇后姐姐莫怪罪,清悠她昨日不知怎的吹了风染上了风寒,眼下已是卧床不起,皇上命了太医去看,可太医说这是风寒入体,来得凶猛,便为她开了一剂药,希望她能快快好起来,好让我这做母亲的能放下心来。”

苏锦西闻言也是面露担忧,她连道:“我倒是无妨,只是孩子身体要紧,妹妹也别太过忧心了,太医既已开了药,那我们便相信太医,清悠这孩子一向身体好,也不知这是怎的了。”

听到苏锦西这样一说,乔金玉马上附和着开口:“姐姐说的极是,清悠身子骨向来康健,故此次邪风入体,怕不是平白无故,本月初九是黄道吉日,是以,妹妹想请皇后姐姐恩准,准许妹妹入普泉寺为清悠祈福。”

听到这,于清华已是反应过来,对了,就是这次,前世也是这样,她的皇妹于清悠突然邪风入体,于是乔金玉便来请母后恩准她入寺祈福,接下来,乔金玉突然在临行前也昏厥,再接下来,哼……便是母后令她代为入寺,然后,她在寺中遇险,幸被一介布衣所救,而后,她便对那布衣心生好感……

后面的事情一切顺理成章,她爱上一个平民,誓死非以身相许,但她堂堂一长公主,岂是能委身下嫁平民的,于是,后面的事情就发生了,她将皇宫闹得鸡犬不宁,强行与肖钦解除婚约,甚至要与那人私奔,直把母后气的吐血,自此一病不起,最后病逝。而她虽是伤心难过但却仍旧是铁了心的要与那人在一起,于是,渐渐地,父皇也对她失去了信心,在她割腕自杀被发觉后,他便任着她嫁与那人,也将她封号斥夺,从此不再管她。而她,也成了贵族们茶余饭后的不顾礼义廉耻之人,百姓们怨声怒骂的不肖皇女。

现在想来,这一切的一切竟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她竟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了这个大圈套里。

前世她以为,只是玉妃想置她于死地,可如今看来,她的目的倒不是这个了,只是为了让她遇上那人么?呵呵,真真可笑,她竟还那般感激那人,那般痴痴爱恋着他。恐怕,现在再看,就连母后的死也是蹊跷异常吧。她深知母后身体素来很好,就算因她的事被气得病倒,也不至于就这么撒手人寰。若她料想不错,那时她一心要嫁与那人,父皇又劳心过度,母后身边一定被安上了身边人,这样一来,汤药,熏香,哪怕是寻常穿衣用餐,恐怕都已不再正常。

于清华愈想愈愤,果然如此,竟然如此,这才是母后病逝背后的真正原因么。玉妃,当真好狠的心肠,好恶毒的计谋。而她竟然像个傻子一般的被玩于股掌,直至死她都仍觉得自己欠那人一命。可笑,可笑,当真可笑之极。

什么欠他一命,什么还他一命,她根本就不欠他任何。若非要说欠,那也只能是他欠了她的,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玩。

如此,甚好。她便去向他,向她一一讨回。

“这样,也好、后日便是初九,既然你已决定好,那么便下去准备吧,顺便也为本宫替清悠那孩子求上一签,愿她早日康复。”苏锦西思付过后便准了玉妃的请求。

“如此,妹妹替清悠谢谢姐姐了,妹妹这便下去拙人准备去。”说吧,玉妃已是要退下了。

于清华眼底闪过一丝冷笑,然后突然开口道:“娘娘且慢。”一时间玉妃不明所以的看着于清华:“公主可还有事?”

于清华面上柔柔一笑,随即便跪下:“母后,清悠妹妹如今病重,按理,清华是为长姐,怎么说都不该置身事外,所以,还请母后恩准,后日清华与玉妃娘娘一同入普泉寺为妹妹祈福,也好令她早日康复。”

于清华话一说出,玉妃是满眼的惊讶,似是没料到她会有这般请求,只开口道:“如此怎好劳驾公主,那普泉寺路远不说,偏生近来天热,公主自该安于宫中,此等舟车劳顿之事本宫前去即可。”

于清华心下冷哼:你倒是会卖人情,装贤惠,可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让我上山吗,如今我自行开口,也省得你装昏劳累,岂不是为你着想?只是你知道此时我开口与那时母后开口不同,好让你落得个敬爱公主的美名,我怎就不能也为自己挣个姐妹和谐,重孝意的美名?

但面上还是那般不容抗拒的坚定:“娘娘此言差矣,清悠是我妹妹,她都病重至此,我又怎好在宫中安于享乐?且不说旁人如何看我,就是我自己也是心里难过得紧,断不会弃清悠于不顾,娘娘放心,此行清华绝不会有一丝怨言。”言罢又对苏锦西郑重道:“请母后恩准。”

苏锦西见此满意地笑笑,心道她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也好,你去方可代为母后,便准了你。”闻言清华叩首:“谢母后。”

清华站起身来,对着玉妃那张不知是喜还是气的神情微微一笑:“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收拾了。”

半响玉妃才回过神,看向于清华的目光充满探究,这才言道:“嗯,本宫这便回了。”说罢,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坤华宫。

看着玉妃那消失的身影,于清华不由面上浮出一抹不明的笑:便陪你,玩一玩吧。

却道初八这晚,果不出于清华所料,她那位母妃——玉妃娘娘平的就头风发作,晕倒了。

于清华坐于灼华宫内,听到冬儿的话不由得冷笑出声:是么,还是老样子,就算这样也要陷她于死地么。好,真好,那么她便来看看,此次,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于清华心中思量许久,方对冬儿道:“亦不知清悠皇妹现下身子如何了,咱么不如临出发前去看看她,也好聊表一下我这做皇姐的心意。”

冬儿闻言点头称:“是。”

于清华又道:“去将上月父皇赏给我的那件雪狐披肩拿上,这才刚刚开春,天还寒呢。”说着,于清华的嘴角优雅上扬。

“是。”

于是,于清华带着冬儿等一帮侍女就往于清悠的雀央宫进发。

此时已是夜晚,宫中宫灯已是点燃,放眼望去,荧荧烛光,煞是好看。于清华有些怀念的打量过去,当真是有五年没看到这宫廷夜景了。想当初,她十四岁遇见那人,便是一见倾心,直至十五岁嫁与他,度过三年,后又被送往吴国和亲,仅过两年,便就此逝去。前后算来,前世的她不过双十年华就已早早离世,当真可悲。

第5章公主别乱来

于清华心中这般回想,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雀央宫。

雀央宫的小太监见到长公主到此,赶紧急急忙忙地就进去回禀了,不一会便出来将于清华请了进去。

于清华踏过宫门,来到于清悠的寝宫,推开门,踏步进去。顿时,一股子中药味迎了过来,到此,于清华幽幽一笑,便看到那床榻上躺着的她的好妹妹:于清悠。

于清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声音也开始响起:“清悠。”

说着便来到于清悠的床榻边,这是有宫女为她端来凳子,她坐上去,伸手拉住床上紧闭双眼的于清悠的手。于清华声音涩然道:“清悠,我的好妹妹,可怎生好,原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就变成这般了,姐姐我真是痛心难过,清悠,妹妹。”于清华说着说着忽然就哽咽起来,她将于清悠的手放于右脸颊,难过之极,竟流出泪来。

“清悠、妹妹……”于清华不住的呢喃,倒是真的伤心至极,模样真真令见者不忍。

于清华又难过许久,而躺在床上的于清悠就是未曾睁开眼。

于清华整理了情绪,方对冬儿道:“冬儿,将那雪狐披肩拿来。”

冬儿转身从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一盏托盘,那托盘上静静摆放着叠放整齐的雪狐披肩。

于清华接过一旁小宫女递来的丝绢,轻轻地擦拭脸颊,这才将冬儿手中的雪狐披肩接了过来,她抬头对身旁站着的于清悠的贴身侍女云兰道:“你家公主这一病来的忒也突然,倒叫本宫真是焦急,本来已是打算好要同于玉妃娘娘一同入普泉寺为妹妹祈福,但不想,眼下就连玉妃娘娘也是突然头风,唉,可怜的妹妹,不知是惹到了什么,真令我这做姐姐的忧心,也罢,明日我便独身一人前去为她祈福,我这一去希望能为妹妹带来好运,但她此刻这般模样实在难教本宫放心,近日来父皇忙于朝政实难分心,你等都是打小便跟在她身边的,我却望你们能代本宫照顾好她,不要以为没了主子看着就可以肆意轻待,若是等本宫回来见妹妹有了什么不好,你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逃不了干系,都听明白没有?”

于清华一番话音一落,以云兰为首的的几个宫女都忙是跪倒在地,口中道:“奴婢们谨遵公主吩咐,断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清华闻言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才又对云兰道:“本宫也没什么好给妹妹的,本想着送些人参之类的补药过来,却又记起这些都有太医们打理好了,是以,本宫念着天寒就将前些时日父皇赐下的雪狐披肩拿来,希望妹妹可以用得着,不管怎说,也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安心,你且替你家主子收着。”

云兰上前接过于清华手中的雪狐披肩,随即俯身道:“奴婢替公主谢过长公主,长公主待公主真是好。”

于清华闻言温和地笑笑,又道:“好了,时日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早做歇息,明日还要早早起程,入寺为妹妹祈福呢,妹妹这里就交由你们照看了,你等勿要好生伺候。”

“是,长公主。”

于清华再次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于清悠,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才缓步踏出雀阳宫。

雀央宫内,于清华前脚刚走,便从寝宫中传出一声摔东西的声音。原来,却是那原本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的于清悠。

只见于清悠此刻满脸怒意的潮红,身穿寝衣,就这么赤脚站于床下,一头秀发凌乱的披散着,她的脚下躺着的赫然是刚才于清华送来的雪狐披肩。

“呸,惺惺作态,耀武扬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来关心我,实际上她巴不得我早早死掉,贱人。”于清悠边骂边用脚踩了踩底下的雪狐披肩,更是气愤:“她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显摆,竟还送了这等物品来糟践我,她那母后当年若不是因为她爹立了战功,根本不会被先皇赐婚,也更不会凌驾于我母妃之上,害得我母妃这么多年,每每见到她便要屈膝行礼,这还不够,她因自己生下父皇嫡长子,仗着父皇爱戴,平日里对母妃没少使脸色,更是欺我母妃没能生出皇子,父皇事事顺着她们母女,让着她们母女,有何物品都是尽着她们挑,就连打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狐,也是送了她作披肩。”

于清悠越说越觉得胸中愤怒难平,她道:“今日她见我‘病了’,到时眼巴巴的将这雪狐披肩送上门,她的意思不就是来庆贺的吗,她不要的东西却拿来当礼,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这般目中无人,真真是个贱坯子,实在可恶。”

云兰见于清悠这样毫不遮掩的怒骂长公主,终究觉得不妥,她忍不住上前道:“公主,可别忘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向四周打量,才又道:“您现在可是正‘病着’呢。”

于清悠霎时便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于清华气糊涂了,却忘了眼下情形,指不定四周现在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等着抓她的尾巴呢。

云兰见于清悠缓过劲来,又道:“公主何必这般气恼,长公主这一来兴许只是想要探探虚实,她这般小心翼翼,公主何必落了她的套,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云兰话已至此,于清悠只觉后背冷汗四起,好险,幸亏于清华早已离去,方才她握住她的手“伤心”时,她就险些忍不住起来了,幸好,她还是忍住了。

云兰扶着于清悠上了床榻,接着又转身去将地上的雪狐披肩拾起,小心的叠好,收入了箱中。

于清悠见状,颇有不满,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云兰望了眼于清悠,便道:“公主若是不想见这东西,奴婢给你收起来便是,但却是万万不能将这物件毁了的,不管怎么说,长公主这东西是送来了,表面上,您也还是要对她尊敬的。”

于清悠半响才知会一声:“嗯。”

云兰摇了摇头,她知道于清悠这心里还是不满的,于是便走到于清悠的床榻处,低声道:“公主,您何必如此,玉妃娘娘那里不是早就为您打点好了,您今日这般失态,真是不该,你便应该像娘娘那样,能沉住气最好,等明日长公主入寺,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于清悠闻言忽然一笑,是了,她怎么将这茬给忘了,她那位远房表哥可是早早便被母妃招入京来了,这下,任那于清华再张扬,也终归会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想到那位表哥,于清悠不由面上一红,她可还记得,幼时便与他见过面了,那时他家还尚未获罪,他仍是世家公子,十四岁的他就已出落得俊秀非凡,她远远随母妃见过他一面,一时便惊为天人。

想到此,于清悠忽然又冷哼出声,想到这下可是便宜于清华了,如若他仍是从前身份,怎么也轮不到她来配他。

一旁云兰见到自己主子这番模样,也是了然于心,不由低叹,她这主子与她母妃相比,真真差得远了。想到玉妃娘娘,云兰又是一阵安心,她自己本是玉妃的乳母之女,在于清悠四岁那年,她便被玉妃召入宫中侍候在于清悠身侧,成为她的贴身侍女。这些年,玉妃暗地里没少教她东西,是以,她便是玉妃为于清悠而扶植的人,表面上的她的主子是于清悠,而实际上,她都是听从于玉妃的。于清悠性格太过急躁,又甚是轻浮,若是没有玉妃,她实难成就大气候。这一点,云兰比任何人都清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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