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童年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萧红和《还珠格格》里的萧剑是一对。然而并不,萧红短短31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年沦为配角,一直是中国文坛上一朵奇葩。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争相为之立传呢,这当然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情路又坎坷人生信条又放浪不羁爱自由啦,这一定是因为她的文学成就比较高啦。不信可以试试,你遇到了再多渣男也不会有人给你立传的。
真正了解萧红要从年这一部著名的电影《黄金时代》开始。恕我直言,我真的欣赏不来这种节奏拖沓情节松散的文艺片,可能是老了吧。但我为了完成近现代文学史的作业还是硬着头皮看完了。首先吐槽一下它的选角,汤唯饰演的萧红真的让我无法入戏。在我心目中最符合萧红人物设定的内地女演员是刘若英,可以籍此感受一下萧红的气质。再吐槽一下它的台词,文不文白不白,让人非常难受,大家不妨感受一下在电影中听到大量散文念白的感觉,那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直接看书呢???为什么不把这部电影定义为一部儿童有声读物呢???为什么要让演员看镜头而且自带旁白呢???真的很不懂,我太不懂艺术了。
言归正传,今天给大家讲一讲萧红传奇人生中最传奇的部分——感情史。萧红的一生中遇见过五个非常重要的男人,想不到吧。瞧瞧别人瞧瞧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唉。但是萧红也非常不幸,因为她遇到的这五个人都非常之渣。常说萧红“一误哲舜,二误恩甲,三误萧军,四误端木,五误骆宾基”,这五个人除了名字好听一点以外就没什么大的优点了,萧军就更惨,因为他连名字都不是很好听,所以他就是最渣的一个。
萧红的初恋叫做陆哲舜,这个人是萧红的表哥。很神奇,似乎大家不跟自己的表哥表妹谈一下恋爱就不能说自己谈过恋爱一样,比如宝黛,比如陆游唐婉,就都没有好结局,可能是当时德国的骨科还不够发达吧。陆哲舜在遇到萧红时已经有了妻室,却依旧鼓励萧红来北京跟他一起读书生活。于是萧红就大老远从东北跑来了北京。当时的萧红,家里已经给她订下了一门亲事,这种私奔的丑事让萧红跟家里断绝关系,也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但是很快陆哲舜就跟萧红两个人互相厌烦了。
感情淡了,怎么办呢,这时候萧红有家不能回,于是投奔了汪恩甲。这个汪恩甲,好死不死,就是当初和萧红订亲事的那个小男孩。汪恩甲和萧红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期间萧红怀上了汪恩甲的孩子。汪家人知道这件事后,非常之气愤,觉得汪恩甲太没出息了,于是将他紧急召回。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汪恩甲从与萧红同居的旅馆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萧红一个人在旅馆又住了一段时间,欠下了旅馆四百余元,被赶到仓库居住。在最落魄的关头,萧红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出现了,那就是萧军。这一相识不得了,接下来的生活,就与我们近现代文学史息息相关了。萧红与萧军开始了一段相当漫长的同居生活。医院产下了汪恩甲的孩子,一个女孩,医院了。根据这一段经历,萧红写下纪实小说《弃儿》。在萧军武夫气质影响下,萧红的创作开始有了左翼色彩。同居两年后,萧红写下成名作《生死场》。萧红与萧军情投意合,才华横溢,二人均为“东北作家群”的代表人物,名字合起来代表着“小小红军”。(????)
萧红与萧军的同居生活持续了六年,从年开始,一直到年。其间萧军在萧红赴日疗养期间有过一次出轨。二人真正的分歧是源于二人好友的评价:萧军的创作虽然刻画深刻,却是靠后天努力为之。萧红的创作来源于生活,是天赋使然。由此看来,萧红的创作水平在萧军之上。其实这样说话就很不负责任,中国人大多都肯定灵感和天赋,否定后天雕琢,导致很多人以努力为耻。萧军与萧红在文艺创作上产生分歧,萧军不满足于当一个作家,其追求更接近于丁玲的革命理论,而萧红只想安安心心写作。除此之外,萧军脾气暴躁,大男子主义严重,常常对萧红进行家暴行为(划重点!)。二人最终分手。
在与萧军分手后,同年,萧红与端木蕻良在武汉结婚。这个端木蕻良是萧军、萧红的好友,同为“东北作家群”的一员。端木性格温良,甚至有些懦弱,但在文艺创作方面给予萧红很大鼓励和支持。在与端木结婚时,萧红腹中已经有了萧军的孩子。啊,怎么又是这出戏码呢,上一辈的朋友们怎么都那么不小心呢?萧红在婚礼上说端木:“我对他没有什么过高的希求,只想过正常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这就是典型的心累了找个老实人结婚的做法,我们老实人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玩??
年11月,萧红生下一名男婴,三天后夭折。
萧红与端木的婚姻维持了四年。她最后的人生是在香港度过的。她被查出有肺结核。然而,萧红与端木的婚姻慢慢走向冷淡,在萧红最后的生命里,端木一直忙于工作,把萧红托付给了朋友骆宾基。什么叫傻,这就叫傻。萧红最后的44天是于骆宾基一起度过的,这段时间正是她最脆弱最需要关爱的时光,而骆宾基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缺。萧红最后在骆宾基的怀中咽气,享年31岁。
萧红的遗嘱中写:“散文集《商市街》版权归我弟弟,《生死场》版权归萧军,《呼兰河传》版权归骆宾基。”没有端木蕻良的份,老实人真可怜。骆宾基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靠着这版权赚了不少钱。
萧红一生追逐爱与自由,非常任性,非常痛苦。很正常,如果这样的经历安排在我的身上,可能我早就报复社会了吧。上图所示的非主流行为我初中时也干过,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痛苦,可能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吧。在那个抗日战争的年代,所有人都在写革命文学,只有萧红反其道而行之,认真而专注的写她的《呼兰河传》。随着时代变迁,人们越来越发现萧红的作品才最符合文学的本质。萧红一生颠沛流离,没有接受过教育,其创作都是在流亡的途中或者洗衣做饭的间隙完成的。萧红的作品语言质朴带着童真,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没有读过书的灵魂更接近这片土地,或许这才是上天最想看到的人的样子。
“自由和舒适,平静与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里过的。”萧红写给萧军的信里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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