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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娇鬟堆枕钗横凤(上)
和我跳舞吧lolita
白色的海边的沙
爱情还是要继续吧
十七岁漫长夏
喜欢一个人lolita
只喜欢一天好吗
或许从没有爱上他
只是爱了童话
那个野菊花开满的窗台
窗帘卷起我的发
我把红舞鞋轻轻的丢下
不在乎了lolita
如果我不做自己的观众
还以为在爱着他
我坐着飞机到海边找他
多疯狂啊lolita
——《洛丽塔》
时光骤停,一如她的心跳。
唇瓣,麻痹在突如其来的匍匐吸吮中,最强烈的知觉竟是来自颈侧——他的手不知何时托住了她的脸庞。
泳池的波光在廊檐和墙壁间荡漾离合,让人有身在水底的眩惑之感。
他浓密的眼睫直逼到她眼角,把她汹涌的泪意吓了回去。
一些感觉凝脂,另一些感觉却在一瞬间放大。
他温热的气息里有凉甜的香槟味道,还有她熟悉的混杂着凉薄荷的柑橘香,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
以往让她备觉安恬的气息,在这一刻,却成了激醒她理智的电流。
“唔……”晏晏从喉咙里闷叫了一声,两只“虾螯”失控地拍打在虞绍桢肩上。
虞绍桢慌忙放开她,慢了半拍的惊怔神色也像被吓到似的,只来得及低低唤了声“晏晏”,便愕然看着她“张牙舞爪”地跑过了大厅。
他快步赶过去提醒道:”你慢点,小心摔着!”
却见她橙红的三角形“尾巴“霍然一甩,声色俱厉地指着他大喊:“你别过来!”
虞绍桢连忙退后一步,“我不过去,你听我说……”
晏晏却头也不回地爬上楼梯,消失在了二楼的转角。
之前他二人吵架时便躲得老远的女佣,这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闪出身来:
“三少爷回来了。”
“嗯。”虞绍桢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女佣等了等,见他只是若有思索地望着楼梯,试探道:“您……待会儿宵夜吃点什么?”
“不用了。”虞绍桢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你下去吧。”
那女佣答应着转身要走,却忽听虞绍桢道:“等等,你上去问问晏晏,看她吃饭了没有。”
不多时,那女佣下来回话:“晏晏小姐说她吃过了。”她说着,便见虞绍桢淡淡吁了口气,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
绍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两手遮住了脸孔。
他太莽撞了。
简直是鬼使神差。
从那龙虾人偶滑稽的大嘴里窥见她眼眸的那一刻,他的确是生气,但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不是不愿意看见她,他不愿意这样看见她。
为了他一句玩笑,她就把自己闷在罐头似的“虾壳”里,她额头上的汗水沾在他手上,一瞬间就从他心底深处燎出了一股邪火。
晏晏又甜又娇,虞家上下都把她当小公主一样;唯一要吃点苦的事,不过是学舞。
然而,为了他一句玩笑,她就成了一只哗众取宠的玩偶。
他的确生气,但不是气她,而是气他自己。
他想起医院,深静的走廊里,端木语意深沉:
“其实我不想叫你来,她病了,你才来看她,眼前一时开心,未必就是好事。她学人家当叛逆少女,无非是想看看你有多在意。”
他说的,他都明白。
他不肯如她所愿,又不能不闻不问。
这世上,很多人都可以假装爱一个人,却没有人能假装不爱一个人。
只是这“爱”,也叫他犹疑。
一个人可以为爱人做的那些事,在他们之间早已经是种习惯。
日复一日,近乎本能。
就像动物园里,每一圈栅栏上都有的铭牌,言简意赅标注习性:
滇金丝猴,主食松萝针叶树的嫩叶……
小熊猫,早晚出来活动觅食,白天多在洞里或大树的荫深处睡觉……
丹顶鹤,休息时常单腿站立,头转向后插于背羽间……
他不确定这是人们所谓的“爱情”,还是一种无法挣脱的惯性?
他只知道,她是个无法拒绝的存在。
连晏晏在内,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艳羡他母亲化身一桩爱情传奇的女主角,而他却并不想变成他父亲的一个拙劣仿品。
但他不敢把这些话告诉她——他怕她泪眼朦胧地看他,他怕她真的开口求他,他怕面对她的时候,一个“不”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期望别人能帮他解决掉这个问题,他希望晏晏和阿澈在一起。
阿澈温柔沉稳,是最值得托付幸福的爱人。更重要的,阿澈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有他爱上他这个“妹妹”,他才肯送上祝福;换作别人,放诞无忌如他,他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忍不住去抢。
可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难道是在船上待得太久,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简直鬼使神差。
然而,吻住她的那一刻,忽然让他有一种全然认命的解脱。
既然她是他无法拒绝的存在,他或许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转眼间,她就推开了他!
她惊慌又焦灼的神色,看不出半点开心。
这不是她期待的,她不喜欢这亲吻。
他吻过的唇,丰润的,薄俏的,像蔷薇,像浆果……从来没有被人推开过。
是他吓着她了,还是她并不像他们彼此以为的那样喜欢他?
难道她百转千回的“喜欢”,是一场叶公好龙?要等他吻上她的唇,她才意识到这感觉不对。
或许她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被长久以来的“习性”误导了航向。
这怀疑束紧了他的眉头,他一动不动撑着下颌,远处潮声隐隐,心底一阵马乱兵荒。
她大口喘着气,像一只被钓出水面的鱼。
汗水又一次湿透了背后的衣裳,镜子里粘着汗湿刘海的脸,让她恨不得埋进沙堆。
他亲了她!真的真的真的。
然而太过巨大的惊喜,几乎成了惊吓。
她麻痹一般的嘴唇,全然失去了应有的知觉。
更糟糕的,是她蹩脚的“龙虾”装扮。
她闷在里面至少一个钟头了,潮热粘腻的汗液糊满了全身,真的像一只带着海腥味的贝壳动物。
他第一次吻她,会想到什么?
一团黏黏腻腻腻,散发着怪异味道的结缔组织?
她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这么想着,愈发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气味可疑。
即便去年酒吧里那个诡异的亲吻,被她自欺欺人地以“女生不算”为借口一笔勾销;刚才楼下的这一吻,却确定无疑是她的“第一个”吻了。
她好像把刚才的一切推倒重来,可吻她的人是虞绍桢,所以这个吻必须算数!
但怎么就这么糟糕呢?
她背靠着墙壁,几乎要落下泪来,可是身体大概是蒸发了太多水分,眼眶里始终干干的挤不出一滴泪。
毓宁说得对,她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见他。
她应该穿那件象牙白的有柔软蕾丝的抹胸裙,或者薄荷绿的有细细抽褶的露肩衬衫;她应该盘起头发,插一朵花瓣细嫩的白蔷薇;她应该在耳后喷起恰到好处的玫瑰香,她应该在唇上刷一层薄薄的樱桃红……
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一声呢?
据说女孩子得到幸福的亲吻,会下意识地翘起自己的腿,她呢?
她支棱着一个三角形的怪尾巴。
“晏晏小姐放假了?”女佣帮她拉开背后的拉链,除下这身此时此刻被她嫌恶到极点的“虾壳”。
“嗯。”晏晏抿着唇应了一声。
“您夜宵想吃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不吃。”
那女佣方才在楼下,先见他二人吵架,又见虞绍桢擒住她强吻,被晏晏挣开;想到这位三少爷“名声”在外,到底有些不放心:
“一会儿府上过来接您,还是……”
“……”
晏晏迟疑着不知该如何答话。
今天本是毓宁开车送她到那餐厅去的,临下车时,还一脸诡笑地悄声叮嘱:“嗳,跟他们喝两杯酒,你就说你热了要冲个澡,让他带你回去……三少爷很久没见过什么花红柳绿了,你随便勾引他一下,他九成九上钩;以后嘛,‘生米熟饭’,你就为所欲为啦!”
她觉得毓宁这主意不怎么好,什么“生米熟饭”、“九成九上钩”,听起来像是她们要合伙陷害绍桢似的;而且一想到那件事,她就觉得紧张,毕竟,她现在连接吻都还接不太好。
可是她还没有“勾引”他,他就亲了她。
要是刚采她不逃,他会怎么样?脱她的“虾壳”算图谋不轨吗?
可是他明明不怎么开心,连笑都没对她笑过。
“等一下我自己回去。”晏晏随口敷衍道。
晏晏从楼梯上下来,一步比一步踏得慢,连呼吸都透着矜持。
她在花洒温柔的水柱下反思良久,如果扮龙虾是个错误,那她刚才的一惊一乍
无疑把错误的半径又画大了一圈。
可笑至极。
她想在他心里镌一首诗,却成了一本笑话集。
所以,她要冷静,要淡定,要大方得体。
不就是一个吻嘛?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吻住了。
虞绍桢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见晏晏裹着浴袍,长发披落,不由一怔。旋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轻轻牵了牵唇角:“过来吃甜品。”
晏晏跟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咬了咬唇。她心里一场疾风骤雨袭过,他这个是始作俑者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这种事对他而言,当真平常得紧?
咬破巧克力微苦的脆皮,香软甜浓的奶酪在唇齿间延展着柔软身段,她的目光窸窸窣窣地追着他的背影,看他切了水果同牛奶一起倒进搅拌机,待他刚一转身,却又把视线飞快地拉回到了面前的小瓷碟上。
明亮而安静的西厨里,只有机器转动的声响,她隔着冷白大理石纹路的宽大岛台看他,就像是隔了一个海湾。
他把切开的草莓点缀在混杂着嫣红果粒的奶昔上,放在她面前时的从容姿态就像动物园里一个热爱本职工作的饲养员。
附着在杯壁上的小水珠沾湿了她的手心,晏晏吮住吸管,用含混的声音遮掩那只在心口扑腾的小鹿:
“……你刚才亲我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便用力吸了一口奶昔,果肉甜润的嫣红瞬间染上两颊。
“什么?”虞绍桢回过头,一颗桃心型的小草莓正停在他唇间。
晏晏仍旧噙着吸管:“你听见了。”
“我没听清。”虞绍桢茫然道:“刚才你在喝东西。”
晏晏抬起头,直直看着他:“你是装的吧?”
虞绍桢嚼着嘴里的草莓,一脸无辜:“我真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晏晏沾着奶昔细末的唇瓣翕动了两下,心底涌起一股“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悲壮,一字一顿道:
“我说,你—刚才—亲—我—了。”
虞绍桢脸色僵了僵,一筹莫展地舔了舔嘴唇,低眉臊眼地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呃……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
晏晏讶然看着他,想他平日里一贯得放诞不羁,便是碰上他父亲雷霆震怒,也没有这样期期艾艾地窝囊相,蓦地怒从胆边生,脱口道:
“我都没怎么样,你紧张什么?”
虞绍桢俯身凑到她颊边,线条精致而锋锐的眉目一瞬间温软下来,突如其来的笑容,恍若春江滟滟月上潮生:
“没怎么样,你跑什么?”
她第一次开口,他就听见了,哪怕她含着吸管乌哩乌噜。
她的一笑一颦,他都再熟悉不过——
她一开口,他就放了心。
他柔光湛亮的眸子就映在她眼尾,温热的气息轻灼着她的脸:
“我……我上楼,我……”
这一次,却是她期期艾艾云里雾里,声线越缩越细。
“要是你觉得吃亏了,那……”虞绍桢笑吟吟觑着她:
“你也亲我一下?”
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就挨在她唇边,他浓密的睫毛下,眸光流转粲若水晶。
急促而犹疑的喘息出卖了她的忐忑,她不知道究竟该勇敢一点还是克制一点?隐约发颤的嘴唇试探着移过去,然而就在她的唇瓣几乎擦到他脸颊的一刹那,他却已然直起了身,洒然笑道:
“不亲算了。”
晏晏一怔,下意识地辩解:“我已经要……”
虞绍桢轻笑着揉了揉她的顶发,“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晏晏一时无话,蹙着眉又吸了两口奶昔,咬唇道:
“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她话一出口,省起他刚才说过的“要矜持”,连忙补道:“——扮龙虾啊?”
“我喜欢你——”虞绍桢莞尔一笑:“——不扮龙虾。”说着,从她碟子里叉起一块乳酪糕来吃。
晏晏闻言,微颦的眉心丝毫不展,“那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绍桢闻言失笑:“傻乎乎的。”言罢,轻轻叹了口气,抚着她肩上的发丝,低低道:“你想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晏晏听着,腮边的酒窝慢慢深了下去,澄碧的眼眸水光剔透:
“你说的是真的?”
清甜的声音,像窗边拂动的风铃。
虞绍桢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印:
“真的。”
喜悦,像花火,在心海中怦然绽放。
所有的表达既言之不尽又显得多余,她突然环住他,把脸颊贴在了他胸口。
虞绍桢在她发间轻轻落了一个吻,柔声笑道:“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晏晏却把手臂勒得更紧:“我不要!”
虞绍桢用手指慢慢梳理着她披落的长发,良久,笑微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父亲知道吗?”
晏晏抵着他胸口摇了摇头:“我跟毓宁姐姐一起来的,上午才到,我没告诉我爸爸。”
绍桢笑道:“逃课了?”
晏晏赶忙仰起头辩白道:“快到期末了,今天本来就没有课,后天还是端午节。”
“快到期末了,还不好好在学校里温书?”
晏晏撇撇嘴角:“我都温好了。”
“这么厉害?”
“我开学补考的两科,有一个A呢。”
虞紹桢戏谑地笑道:“那另一科呢?”
晏晏狡黠地眯起眼睛:“A+,我期中的小论文写得好。”
绍桢在她鼻尖上点了点:“那你打算在青琅待多久啊?”
晏晏娇波一转,又把脸颊埋在了他胸口,悄声道:“那你想让我待多久呢?”
虞绍桢拉开她环在自己身后的手臂,正色道:“你现在就该走了。”
“嗯?”晏晏一愣。
绍桢笑道:“你跟毓宁一起来的,是要住在她那儿吧?现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哦。”晏晏答应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去换衣服。”刚走出两步,忽又站住了:“我没有衣服换,我的行李还在毓宁姐姐那儿。”
霍家的别墅离这里不远,绍桢一听便道:“我去帮你拿,你等我一下。”
晏晏惑然道:“打电话叫人送来好了。”
“叫人送行李来,他们还以为你要住在我这儿了。”
晏晏惑然道:“我住在这儿怎么了?”
虞绍桢温存一笑,低声道:“以前你都是和我母亲一起过来,现在没到度假的时候,这里……可只有我一个人。”
晏晏省悟过来,两颊顿时飞出一片霞色,半低着头不敢看他:“哦。”
绍桢捏了捏她的脸,转身要往外走。
晏晏目送着他的背影走到门边,心里忽然一阵空茫茫的慌乱——
今晚的一切太过意外,她忽然担心他一从她眼前消失,之前的种种就都不作数了。
小柚的玩具箱谢谢你才貌双全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