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上图馆藏赵之谦手札诗书画印十项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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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首次公开赵之谦手札尺牍专家与赵氏学术权威倾心编著上图馆藏的各种文人手札,无论从数量上,还是形式上,亦或是从学术价值与艺术价值角度而言,全国无几!只是大多数时候,这些文人书札被封藏于书匣之内,不轻易示人。

许多珍稀名品,若非特殊之需并经特别手续,一般人甚至是近水楼台的本馆人员,平时皆难获一睹。

上海图书馆庋藏之赵之谦遗墨,计约四十余种二百余件。由上图历史文献中心尺牍专家梁颖先生与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赵之谦领域权威戴家妙先生共同为之鉴别真赝,排比后先,复作释文标点,终使此宗馆藏得以去赝存真,犁然成编。

《上海图书馆藏名人墨迹:赵之谦尺牍》系统鉴别整理出手稿通,存疑60通,故录入真迹87通,纸,首次完整刊布(含名刺)。分别是致江湜5通(一封缺上页)、王晋玉2通、胡澍1通、鲍康1通(缺上页)、潘祖蔭1通(附跋文1则)、赵藹庭10通、戴望5通、唐仁寿6通、胡培系6通(两封有缺、一封有沈尹默题跋)、宗源瀚6通、许增1通、谭献1通、倪带铭12通、方少庵2通、欧阳文卿3通、蔡耀翁3通(一封缺页)、赵子安大侄2通、同僚友朋11通及佚名9通,这些信札中,致鲍康、唐仁寿、宗源瀚、倪带铭、欧阳文卿等,均是第一次发现与赵之谦有书信往来,可补其生平交游。

书中的内容涉及金石、书画、篆刻、古籍、训诂、刻书、著书、藏书,人文诸多方面,又涉及针砭时弊,嬉笑怒骂等等,尽在书札中一一呈现。戴老师按东瓯三叔、缪门五子、同气相求、推己及人、人书合一五个方面考订并展开论述,通过上海图书馆秘藏的这批手札,为您揭开一个不一样的赵之谦。

上海图书馆藏赵撝叔先生小像

张震摹从上图藏赵之谦手札补其生平交游考略

同气相求虚懷相接

趙之謙不僅是一位傑出的具有全面修養且有開創之功的書畫家、篆刻家,同時還是一位學者,一生致力著述,於經學、史學、詞章、金石學等方面皆有成就,惜成稿者僅居其半。據《府君行略》所述:“著《國朝漢學師承續記》未成,其成者《六朝别字記》一卷、《悲盦居士詩賸》一卷,爲府君自定之本。《悲盫居士文存》一卷,《四書文》一卷,不孝壽佺所輯。《補寰宇訪碑録》四卷,同治初刻於京師,尋以所采未備棄之。校刻之本,則有新化鄒氏漢勛《斅蓺齋遺書》如干卷,德清戴氏望《謫麐堂集》如干卷,《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如干卷,内《勇盧閒詰》《英吉利廣東入城始末》《張忠烈公年譜》三種,則府君所自撰也。又《江西通志》《凡例》《選舉表》《經政》《前事》二略,全出府君之手。自餘著述,或遭兵燹,或散播遷,其所獲存者止於此,不能盡府君學問十分之一,嗚呼!痛哉!”

另外未成稿的著述,後人衹能從他給友人信中獲得消息,如在《章安雜説》裏提到:“余嘗有續《經世文編》之志,頻年奔走未暇作,姑録其目以備擇。”在致江湜信中寫道:“撰《補訪碑録》《銅佛記》皆垂成,明秋當有刷本。”現《銅佛記》稿本下落不明,恐已佚。在致魏錫曾信中説:“弟從前作《見意書》及《稱舉通釋》兩種,近竟不能再作,深悔當時虚心……《金石萃編刊誤》,弟從前曾有十餘紙稿本。然作之非易,必得全有王氏所録之本乃可。”《稱舉通釋》殘本現藏上海圖書館,而《見意書》與《金石萃編刊誤》二稿未見矣。在致孫憙信中稱:“拙著《説柁》,山東友人有願任刻資者,奈無暇寫出,將來或寄印本奉覽也。”在致潘祖蔭信中云:“將來當盡心撰《藏書記》也。”《説柁》《藏書記》稿本,皆未得見。

有關趙之謙的刻書,郭立暄先生有專文作過論述,前後可分三個階段:道光二十九年()至咸豐十一年()、同治元年()至同治十年()、同治十一年()至光緒十年(),可謂是一生不離刻書事,於文獻整理與傳承有卓越貢獻。其中對趙之謙刻書有過幫助的人有孫古徐、潘祖蔭、王晋玉、胡澍、戴望、沈容之、胡培系、張鳴珂、龍皞臣、鮑康、唐仁壽、許增、譚獻等。上述人中除孫、張外,餘皆見諸信中,如他在胡培系的信中提到“瓚公縁事撤任,子高之事此時更無須説矣。弟所得鄒氏書中有論宮室制度者二卷,大足爲尊著之助,此時未能鈔寄。”即《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序》中所言:“歲在辛未,溧陽王瓚公已補官上虞,寄書申約,乞歲損百金爲刻書費,瓚公許我。明年壬申,得見新化鄒氏《讀書偶識》,欲持屬瓚公。書未發,瓚公又緣事解職。時余亦以縣令試仕江西,始遇攸龍皞臣,爲刻鄒氏書。”“龍皞臣”即致胡培系第四封信中提到“其人學問頗好,亦不附侯伯之説”者,被趙之謙視爲同道中人。

戴望(—),字子高,浙江德清人。一生顛沛流離,體衰多病,性情孤僻,致力考據訓詁,治學嚴謹,後被曾國藩聘爲金陵書局編校,校勘周秦諸子。著有《論語注》二十卷,《管子校正》二十四卷,《謫麐堂遺集》四卷。

趙之謙約於咸豐四年()前後與戴望相識於杭州。咸豐十一年(),戴望亦因太平軍進犯浙江而逃往閩中,與趙重逢,交往日密。同治三年(),趙氏刻成《補寰宇訪碑録》五卷,劉履芬校補並跋,戴望爲之題款。同治四、五年間(—),趙之謙、魏稼孫與戴望在杭州亂後再度相聚,縱論藝文,甚得默契。同治八年()七月,戴望爲何澂于同治二年()編成、胡澍書耑的《二金蝶堂印稿》題記,稱趙之謙爲“絶特之士,其學於經訓書數,罔弗金石,已著有成書。而於一藝之微,亦精能乃爾,是何神明盛而魄力强也”。《謫麐堂遺集》中亦有詩曰:

高文冠絶淛河東,能藝通神事事工。

吾與趙君生並世,真慚煮酒論英雄。(詩注:至杭州趙撝叔方移家瑞石山下詒此詩)

同治十年(),戴望于南京刊成《顔氏學記》,趙爲書眉。同治十二年()二月,戴望病殁。越兩年,趙之謙輯戴望遺文及詩篇,編成遺集,刻於江西。趙在序中寫道:“甘伯長余四年,君(指戴望)少於余十年,容之且少於君八年,自遭寇難,故交零落。竊念諸君壯歲强力,孟晋迨群,靡可隅域。今兩載中,又喪其三,留余後死,掇拾殘編,滋益悲悼抑志,擬天地果不祥耶?君性不諧俗,寡交遊,足跡不越大江以北,然當世賢士大夫多識君。見君所論著,推服無異辭。雖遇困厄,年壽不永,視坎坷終身、姓氏不出閭巷者,尤有幸也。”

本書中雖僅5通致戴望書札,但非常重要。信中提到的人名被他録入《漢學師承續記鈔撮本》的就有14位,分别是:李善蘭(壬叔)、馮登府(柳東)、徐養原(心田)、嚴元照(九能)、嚴可均(鐵橋)、丁傑(升衢)、施國祁、楊鳳苞、張鑒(秋水)、張星鑒(問月)、凌堃、胡澍以及戴望等,可證趙之謙在編撰《漢學師承續記》的過程中,與戴望書信頻繁,或訂正史料,或探討學術,可惜大多散佚,不能窺得全貌。趙撰《續記》的目的在這幾封信中也有清晰的表述:

往在京師,曾與荄甫論《續記》大意,竊自謂引經决獄如堂上聽堂下,無私許,無偏執,萬人環伺,少具知識者自能悦服,其悍然不顧者皆愚頑之民,不足責也。此意即與昔之方姚、今之名臣大儒相反,而實確守觀過知仁之法。鄒魯之學,本非濂洛關閩之學,可謂知者道,不能約慕羶之蟻説肉味,見逐臭之蠅戒糞穢也。

以近來講愚誣之學者,慣責人過,故方、姚派作志傳以空衍爲主,乃諱莫如深之妙也。弟等宗漢法述事,必從其實,則凡纖細瑣屑,變故離合,須處處安置妥貼,既可以質鬼神,又以絶若輩三尺之喙,乃稱絶誼,想兄必以爲然也。

上述兩段文字透露出趙之謙既“反方、姚”,又“反理學”;既不主張“子虚烏有之性命”,亦不滿“木雕泥塑之考據”,可佐證《論學叢札》中的思想脉絡。《謫麐堂遺集》前有麟書題記“趙撝叔爲子高刊遺集,謀於衆,謂非與子高同氣類者勿與”,可見趙之謙與戴望兩人是“同氣相求”,“虚懷相接”。

在第一封信中,趙之謙寫到“當住過夏月方歸”,又問到李善蘭“已赴都否”,“生此數十年中,僅見此舉(指李善蘭得保舉事)尚有人理。昨讀條議,則已廢然,蓋又是奔走門路之一”,這可能是他决心南歸籌款的原因之一。

次年七月初,趙之謙生了一場大病,他在給戴望的信中講得很仔細,信末記“閏月六日”。經查,同治九年()閏十月。同時他在給胡培系的信中亦云:“前發書後即擬赴省,而酷暑困人,濕熱上蒸,痰疾壅於肺鬲,致右耳聾,左耳亦大鳴……大約須出月方能至杭州。”據筆者考察,趙之謙在杭州的落脚點主要有曹籀家(寶善橋附近)、程六皆家、王晋玉家(四條巷)以及他在家書裏提到的另外一處住址“太廟巷内,紫陽書院間壁,前臨安縣正堂陳公館(即陳韻樓家)内,有‘會稽趙’門條。”

他在信中提到“太隺先生《周易指》板存温州,已訪得”。“太鶴”即端木國瑚(—),字子彝、鶴田,號太鶴,浙江青田人。端木國瑚娶瑞安陳氏女爲妻,並於道光十七年()遷居温州瑞安。生有一子二女:端木百禄、端木悟原、端木順,皆有才學。端木百禄與趙之謙認識較早,咸豐八年()戊午三月,趙就已經爲端木刻了兩方印。端木百禄繼承家學,也一生治《易》。咸豐十一年()四月至九月,趙之謙守城瑞安之際,與端木百禄重逢,這一時期兩人交往頗密。現瑞安市文物館還藏有一件趙之謙寫給端木百禄的扇面書法,款記:“叔總仁兄(端木百禄)索書,走筆應命,寇警未已,相見期難,臨别無言,留此手跡。”《周易指》是端木國瑚的名作,計有45卷,趙之謙離開温州後,一直在尋找雕版的下落,以謀再刷印。

金陵書局是晚清最爲知名、最有影響的官書局之一,聚集了一批學者一起編書、刻書,尤其同治年間,少長咸集,薈萃一時之選。况周頤《蕙風簃二筆》中記:“咸豐十一年()八月,曾文正公克復安慶,部署粗定,命莫子偲大令採訪遺書,商之九弟沅圃方伯,刻《王船山遺書》。既復江寧,開書局於冶城山,延博雅之儒,校讎經史,政暇則肩輿經過,談論移時而去。住冶城者,有南匯張文虎,海甯李善蘭、唐仁壽,德清戴望,儀征劉壽曾,寶應劉恭冕,此江南官書局之俶落也。”上述學者中,除劉壽曾、曾沅圃外,其餘均見諸這次信劄中,皆與趙之謙有交往。同治四年()八月,趙之謙出京師,途經金陵,與局中諸君相識,惜目前所存文字甚少。是年,趙之謙準備開始編撰《漢學師承續記》,去金陵拜訪戴望的同時,想拜汪士鐸(梅村)爲師,亦爲謀刻書事前往考察,這應是趙之謙學術生涯中最爲重要的一次訪學遊歷。

释文:子高足下:前書想已達,此間尚無量移之信,當住過夏月方歸,六月前尚可寄書來也。李壬叔得郭撫軍薦入同文館,已赴都否?生此數十年中,僅見此舉尚有人理。昨讀條議,則已廢然,蓋又是奔走門路之一,惟廁身略難於空譚性命耳!太隺先生《周易指》板存溫州,已訪得,惟刷印價須四千一部,如欲得之,望示之。子繼有書來,甚念。秋中赴金陵,必來見也。並告。馮柳東所饌《周君傳》,有可錄否?徐心田先

致戴望手札(一)上海图书馆藏

[上接]生學行更望略示。又,嚴九能、鐵橋、丁升衢諸君子及苕上經師,無問學之高下大小,但能不受天即理尊無對之教者。足下知之,必以告我,至感至感。或有遺文可錄,求命小胥別錄一通,應酬以直,當由子繼呈上,惟望示數目來。文以說經、說文字為主,餘則考史,下則金石。何竟山已署蘭溪校官,言須七月歸,不知元卿已往取印石否?更念。此承曼福。弟謙頓首。

释文:子高足下:自初四病,初五而大甚,初六更甚,初七死而復甦,初八嘔痰數升,氣欲絕矣,而神識始清。乃自治痰證,藥愈重而病因之以重,凡不食者八九日。友人來視疾,望顏色皆大驚,謂何不尋醫?遂有薦老醫楊九皋者,延之診,乃言君心神耗散,陰陽並虧,脈微眇如遊絲,元氣垂絕,若仍以痰治,則禍速矣。用大劑補濟,初亦疑之,服三日而能起坐。先是病甚則兩耳聾,夜不能寐,口渴,飲不能止,

[上接]至是耳漸聰,夜能寐,渴止且知饑。凡服藥十餘帖,每帖輒重至四五兩者,而後飲食如常,人亦能起坐,行動如故。惟手足疲軟,醫戒以無困心、無勞力,靜養一月後自安。刻惟終日靜坐,無所用心,效彼愚誣之學而已。因程六皆即日來,不得不搬寓,當于明日搬王瓚公寓中暫居。王寓四條巷。月內如身體已健,即當買舟至鎮江,由鎮江至金陵度歲,但須元卿為我尋一住處,不可如前此之為難者。度歲後,

致戴望手札(三)上海图书馆藏

[上接]正月間再附江寧輪船赴滬,逕入都矣。病中自念,猝死去則與君別時乃成永訣,今已倖免,或天不殺我,尚假數年,以畢所業,未可知也。王生禹堂卷呈上,渠有全柬來,已代璧之矣。元卿處不另致書,望告之。弟如定期,再知會也。此承起居。弟謙顿首。閏月六日。

開翁、叔俛諸君見時統望道念,不及一一。

释文:子高足下:得初十日手畢,甚慰甚慰。所述凌教諭著述始末,弟書但當據自序,德輿子則改正矣。尊纂志文,得之教諭親述,即宜兩存,令後人攷同異耳。其不服江都而惡龔儀部,則必載入。弟書不為前人曲諱,無所回護。往在京師,曾與荄甫論《續記》大意,竊自謂引經決獄如堂上聽堂下,無私許,無偏執,萬人環伺,少具知識者,自能悅服。其悍然不顧者,皆愚頑之民,不足責也。此意即與昔之方姚、今之名臣大儒相反,而實確守觀過知仁之法。鄒魯之學,

[上接]本非濂洛關閩之學,可謂知者,道不能約。慕羶之蟻說肉味見,逐臭之蠅戒糞穢也。袁爽秋去年在杭州時,忽投一紙書,索書楹帖,遣來一僕直入弟室,問紹興人賣字者並呼名,弟笑而受之,未嘗斥其誤也。其後催促者再化書,亦為之關說,以近年學習世故周旋不明告其僕事,彼之畏因此起,無待人言也。杭人以弟為見人輒罵,故相戒遠避。年少興高者乃設先罵之法,以遙攻之。由杭而嘉而蘇,並為一譚,思之可哂。故近年有相見後,彼忽言從前聞風而懼,今見君亦復平易近人,以為弟改弦易轍者,不知弟一生行事,即此謬誤,亦斷非彼等

[上接]所能窺見,徒以小技衒人。名姓在口,稱頌者十,詆訶者千。要之,稱頌者無幾人能識其得力之所在,詆訶者並無一人有實舉其罪狀之所著,東風西來,西風東去,幸此身是鐵鑄,豪不振動。否則,喜足敗道,懼亦失身。此中搘柱,非足下疇能知我?故為今日之邀譽者易,其勢盛,其途順,黨附眾,無別擇也;為今日之受毀者難,其道孤,其用逆,獨立無助,少卻步,必顛僕也。叔俛先生不取方夏之說而仍為姚鼐寬減,此實吾道之幸,不可以有依違短之。蓋此日世界,不僅如古之楊墨塞路,若盡任孟子立無父無君之論,則必為為我兼愛之徒

[上接]所傾。何以言之?當時為楊為墨,皆實行楊墨之道,楊墨亦實有足以取信於人者。其云塞路,不過路非天下而路也。今日為方姚之言者,如粵賊所過村落之門,貼太平天國。及天津上海之小船上,樹夷字小旗。寧波鄉農之動,稱叫外國人來講理,彼不過趁風打劫,借勢欺人。若真問以賊中光景,夸人作用,茫無聞見。為賊為夸者,亦並不辨此類為何等人。但喜其歸我而包芘之,一傳十,十而百千萬,其流極遂可以塞天下。若輩既塞天下,而僅一二人欲力破其雲昏雨黑之術,萬萬不能,但當守其在已而必虞彼氏之戕賊。有叔俛之學,可以出入於對門,則庶幾留此學脈,以冀千百年後

[上接]人之興起,譬之謀國,拉枯摧朽,孩童能之;回天浴日,神聖苦之。此弟所平昔通盤祘計者也。津門事,民心與臣心相左,圖之亦不易。侯相此次設施即是一生定論之本,聞初意不復至津,頃以初十日至,外間傳其告示云研鞫王三,再行定罪。想老成持重,必有深謀,非尋常所能測者。叔俛以侯相不知弟為惜,若此事以含糊了之,則宜不知我,弟正以彼不知為大幸。庚申考事將發,陳子鶴為留守,告人云趙某至都,必首薦之,可得一臂之力。是年,弟不入都,陳未敗人,曾為弟惜,弟亦以彼知我為大不幸,猶幸不為所薦也。靜觀天意,雖困窮終年,所以待我者,亦甚費躊躇,可不怨也。弟入都

致戴望手札(四)上海图书馆藏

[上接]定在九月,然當與時消息,不敢急遽。果成和議,則往來行人受惠誠不淺,而寧波鬼孫之嘴臉更不可看矣,不敢云大事也。繆恒盫、堅士兩世弟赴試來金陵,特寄一函附墨二笏,一貽足下,一貽叔俛。堅士人沈靜不妄言笑,將來或可繼先師之學;恒盫興高采烈,翰苑才也。如來見,幸進而教之。酷熱揮汗盡六紙,敬承起居。弟謙頓首。

湯果卿大令曾見過,不知其所學。王紉秋,弟亦聞其名。楚中有此人,可為不受箝制者矣,甚願見之。

叔俛先生前道念,不具。

释文:復函讀罷,知君將來,弟恰好尚羈杭州,深願見君,一傾積想。頃得手書,則又為彼教阻矣。《論語徵》各書收到,《清芬集》及《左傳舊疏攷正》,弟均購得。適葛翁欲得此書,即以轉贈矣。《凌先生志》雒誦數過,洵奇作也。惟敘其求死事前後,尚宜增入數字。以近來講愚誣之學者,慣責人過,故

致戴望手札(五)上海图书馆藏

[上接]方、姚派作志傳以空衍為主,乃諱莫如深之妙也。弟等宗漢法述事,必從其實,則凡纖細瑣屑,變故離合,須處處安置妥貼,既可以質鬼神,又以絕若輩三尺之喙,乃稱絕誼,想兄必以為然也。外,楊司馬贈件已領,乞代謝。刻印且徐圖,然必有以奉酬也。此公北人而書畫皆藹然可親,惜其於古法尚遠,或亦畏驚俗耳,然弟能驚人不自驚者也。復上子高仁兄,弟謙頓首。

唐仁壽(—),字端甫,號鏡香。浙江海寧人。他是錢泰吉的學生,追隨多年,得其親炙,深研六書音韻之學,讎校經史文字疏訛舛漏,毫髮差失皆能辨之。同治四年(),唐仁壽隨錢泰吉的兒子錢應溥來到金陵。因書局正要謀刻《史記》,準備用周學濬過録的錢泰吉校本,唐氏因此而薦入書局,聲名益聞。後來,金陵書局謀刻《二十四史》,唐仁壽負責校刊《史記集解》《索隱》《正義》《晋書》《南齊書》《後漢書志》等。

唐仁壽與趙之謙結識於何時?目前尚無確切資料,這六通信皆是趙之謙在江西任職通志局所寫。第一、二封當寫于同治十二年()。是年三月,戴望病殁。冬,張文虎“感知己凋謝”,以老辭局。數事都在信中提及,皆吻合。信中提及“李仲約學使”即李文田(—),字佘光、仲約,號芍農、若農,廣東廣州府順德人。他是咸豐九年()的探花,最後入直南書房,官至禮部右侍郎、工部右侍郎。同治九年(),任江西學政。十一年(),他在南昌覓得《西嶽華山廟碑》本(一説宋拓,一説元拓),請趙之謙“補摹闕葉九十六字”,“越一年重治成”,又請趙之謙題記,此即爲“順德本”,現藏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目前“順德本”前有趙、李題記各一,從書跡上看,李氏運筆似受到趙氏的不少影響。第一封信中説:“其時正值學使李公試畢返省,又兼有閲經訓卷差,終日奔走。”又爲戴望遺作《顔氏學記》求李文田作序,“似不肯作,以系弟代求,學使即須遜讓,然亦難得,不作序無礙也。”根據信中内容,同治十二年()李文田尚在江西任學政,與趙之謙有密切往來。

李文田也仰慕唐仁壽的學問,特地向趙之謙打聽:“詳詢尊名及字、籍貫甚至並深爲稱歎。所云補刻證文之舉,學使先助三十金,兹先寄上,乞即爲校正付刻。如不旉尚钜,亦望速示,以爲籌畫。钜則仍求學使助之,如所少無幾,將來歸弟一人任之可也。”李文田還特地讓趙之謙寫信告訴唐氏,“過江寧當訪君也”。信末還提及潘祖蔭“亦有書來詢君名氏”,可知唐氏之學問,是大家認可的。

释文:端甫先生尊兄足下:得手書大慰。戴君匶既歸,遺資足以葬,且令嫠者受恤,後者得立,感佩何似!戴君生平交遊非不廣,而知己不過二三。周侍御實有卻,施君、凌君,乃總角至好也。俞太史則相處尚無大齟齬。前事意見互異,似與足下相左者以周故,使大眾解體。弟具知之而不置諸君於是非之途,則以足下處此必能殊途塗同歸,以至於善其實。

[上接]施君亦別無異議也,請勿疑。惟存書目錄,總宜示之,以息諸口。弟意不如寫一紙,由弟處轉交,則紛爭之喙為亂絲之一斬,似可行也。足下以為何如?徐新田先生遺書請即寄來,刻與不刻,錄副後即還原稿。茲寫去借書券一紙,請注明冊數,別紙開一目錄付下。如徐氏後人來信,可以此券與之,令彼可尋也。戴君集擬先刻文後刻詩,因此間寫手在書局趕寫紀事本末,不能分出,臘盡當

致唐仁寿手札(一)上海图书馆藏

[上接]可動筆。凌教諭志自應改正,或經刪去。以教諭事蹟詳具拙著《漢學師承續記》,此志不刻無害也。弟俗官瞎忙,終日無正事。此間書局刻書多坊間常見者,大約英雄略同。張嘯老飄然逺引有以也。嘯老著述不知能付刻否?戴君遺書刻工可畢否?均念。李仲約學使言過江寧,當訪君也。潘侍郎亦有書來詢君名氏,已告之矣。此承萬福。弟之謙頓首。

外借書券一紙。十月二十五日。

第二封信中寫到“嘯老歸去,書局諸君有不仍權輿之歎,方爲旁皇四顧,作有心無力之躊躇”,是指原由金陵書局與浙江書局、蘇州書局、湖北書局、淮南書局合刊《二十四史》一事,尚未告竣,而主事者曾國藩于同治十一年()病殁,次年戴望去世,金陵書局主要校書人員或死或散,“金陵文采風流盡矣”。

“嘯老”即張文虎(—),字孟彪、嘯山。他是金陵書局中最爲年長的學者,自同治二年()入局襄校《王船山遺書》始,至同治十二年()冬辭局而去,前後達十年之久。張文虎雖未中科甲,但學問淹博,“溯自惠、江、戴、錢諸家而後,可謂集大成也已”,素以校勘精審而著稱,尤以《史記》最爲知名。同治四年()七月,金陵書局提調周學溶提議刊刻《史記》,並提供他所過録的錢泰吉校本。李鴻章、曾國藩先後主其事,李先命唐仁壽負責校勘,曾接著任命張文虎輔助唐氏一起同校。而唐體弱多病,基本由張負責。而《史記》校勘工程巨大,艱辛可知。張與唐兩人是金陵書局中的中流砥柱,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曾國藩曾對門生洪汝奎説:“刻書之難,排比、倫次、校讎、訛舛,大費工夫。”趙之謙在江西通志局任職一年多後,深感“江西亦有書局,校書多土著。惟此間理學之鄉,流弊有二,曰陋而悍。得先生(唐仁壽)來此,使後生或知校讎家法,功德無量也”。所以,以吴鹽憲的名義寫信邀請唐氏來南昌指導,言辭誠懇,足見殷切之情。不知後來有没有成行?期待有新的資料發現。

趙致唐的信中討論最多的是爲戴望料理身後之事:一、整理遺著,包括重書《論語注》面葉、目,求李文田爲《顔氏學記》撰序,删定《謫麐堂遺集》中詩文等,準備謀刻;二、處理戴望藏書事宜,述及戴氏生前與施補華、譚獻等人的關係等。“施、譚諸君之議有未合者,弟不知其詳,則不能决其是非。惟售書事,似稍驟。蓋戴君本無嗷嗷待哺者,此事不妨俟麈遺(凌霞)來審處之也。”唐與趙是戴望的至交,二人“爲死友謀者,仁至而義盡,更何間然”,足見三士之間情同兄弟,義薄雲天。

趙之謙在江西期間,除了爲戴望刻遺集、爲自己刻《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外,還爲鄒漢勛刻《斆藝齋遺書》。此事在第六通信中提及,由攸縣龍皞臣出資,趙之謙爲之“著録次比”。《謫麐堂遺集》于光緒元年()十二月刊成,《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分六集,於光緒六年()刻成。《敩藝齋遺書》“全分亦發刻”,因趙之謙奉檄權令鄱陽,略有曲折,光緒四年()冬由張鳴珂(—,字公束,号玉珊,浙江嘉興人)幫助完工。按照趙之謙自己在信中的説法:“來此(指江西)三年,惟此等事,爲有實在處耳。”

释文:端甫先生尊兄足下:前復一椷,計塵籤閣,未審徐先生遺書已寄否?《鄭堂札記》能同寄則尤感也。頃有請者,前得手畢述及嘯老歸去,書局諸君有不仍權輿之歎,方為旁皇四顧,作有心無力之躊躇。刻奉吳鹽憲賜書,仰慕

[上接]名德,冀以尺地,奉屈高賢。命弟專函,代達誠意,可否?俯如所請,不特為吳憲幸得師,弟等亦獲親聆講授,感佩靡涯!由金陵至豫章,附輪艘入九江,陸行三日,即抵省門。異日即動歸思,或汎大江,或指三衢,道路便利,不足為

[上接]遠。此間雖少談藝之友,然昏昏俗吏之中有弟溷之,亦不至過於岑寂。能否惠來??望裁定。館政及束修,具憲函坿呈明詧。敬承起居曼福,弟之謙再拜。二十九日。

致唐仁寿手札(二)上海图书馆藏

[上接]再啟者,館生四人,每月按期作製藝試帖外,課賦一首。吳憲論文不取時墨新樣,與先生之道同。常時講授經義,無須再示句讀,雖不敢謂非勞苦,總不煩雜擾心也。弟又書。江西亦有書局,校書多土著。惟此間理學之鄉,流弊有二:曰陋而悍。得先生來此,使後生或知校讎家法,功德無量也。又求。

鄒漢勛(—),字叔績,號績父,又號叔子,湖南隆回縣人,咸豐舉人,以博學名,五經、地理、音韻等,無所不研、靡所不究,著述宏富,是近代輿地學奠基人。“所著《讀書偶識》三十六卷,自言破前人之訓故,必求唐以前之訓故方敢用;違箋傳之事證,必求漢以前之事證方敢從。以漢人去古未遠,諸經注皆有師承,故推闡漢學,不遺餘力。”趙之謙因認可他的學術理念,進而關注他的遺著。可惜,鄒氏著作大多毀于同治二年()“土匪焚其居”。趙之謙輯刻了五種:《五韻論》《讀書偶識》《顓頊曆考》《紅崖刻石釋文》《斆藝齋詩》等。

由上可知,刻書是趙之謙念兹在兹的事,在他看來,是關係到“二千年氣脉”之大事,儘管經濟拮据,仍竭盡全力謀刻種種罕見書籍,與其編撰《漢學師承續記》同一目的,力挽狂瀾,匡正時風。

潘祖蔭(—),字伯寅,號鄭盦,蘇州人。作爲晚清重臣,其政績素來不被人道及,惟其庋藏之三代鐘鼎、秦磚漢瓦、魏晋碑帖、宋槧元版,稱甲士林,聞名古今。趙之謙約于同治三年()在北京參加會試時,結識了潘祖蔭,潘氏很賞識趙之謙的才華,他在給趙氏《悲盫居士詩賸》題辭中曰:“大集捧讀三日,自口至心惟有佩服而已,覺二百年來無此手也”,此話恐非一般應酬之語。潘氏所用印章,幾乎都出自趙氏之手,前後計有12方,皆與藏書有關。始自同治甲子()二月,終於光緒八年()。趙之謙自赴江西任職後,封刀不刻印十餘年,破例爲潘祖蔭刻“賜蘭堂”長方朱文印,這也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方印章,可見他們之間非同一般的交情與友誼。潘祖蔭曾在趙之謙最困難时,數次慷慨解囊,資助趙氏解燃眉之急。

刻書方面,趙之謙也常求助潘祖蔭,如《論學叢札》中第二册第四通:“金誠齋(鶚)遺書、龔定盦《大誓答問》均刻一本,係請潘侍郎出資爲之”。而趙之謙也爲潘祖蔭做了不少事,現存一册趙之謙《致潘祖蔭書札》,裏面基本都是與收藏書畫善本有關的内容。潘祖年爲潘祖蔭所編《潘文勤公年譜》于同治十年()條下注:“是年,兄與趙撝叔、胡甘伯(澍)訪求古籍,得宋元槧本甚多。從撝叔得胡仁圃(祥麟)《虞氏易消息圖説》、葉潤臣(名澧)《橋西雜記》稿本付刻。”上述龔自珍《大誓答問》與金鶚《求穀録禮説補遺》刻入《滂喜齋叢書》,爲該叢書的題耑也是趙之謙。

本書中僅一通致潘祖蔭信札,附在《張忠穆手札》(現藏上海圖書館)跋文之後。張忠穆即張煌言(—),字玄著,號蒼水,浙江鄞縣人。南明抗清主將,前後堅持抗清鬥争近二十年。最後被捕,於杭州遇害,謚號忠烈。潘祖蔭請趙之謙爲三十三通張煌言的信札作跋,趙在跋文考證出張氏的信札“皆在濬時作”,並提到“札中言《保黎録》一書未得見,諸家記事亦鮮及之者”。趙還發現黏貼信札的用紙,“以日映之,爲明尚書祁念東墓表,其文已闕,然亦有可廣記聞者,疑是勝朝遺老收藏舊物,歷數百年未經揭褾,真可寶貴。舊簽題字,亦非數十年中手筆也”。趙之謙還因感佩張煌言的壯烈氣概,在全祖望所輯年譜基礎上撰成《張忠烈公年譜》,“聞疑載疑,願有述焉。證諸本集,期可徵信;旁及異聞,有資考索。仍其是者,去其誣罔,别爲《年譜》一通,以竟全先生之志,亦慰忠烈於九京也”。並刻入《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中,以傳久遠。

致潘祖荫手札上海图书馆藏

释文:張忠穆手札已跋數行於末。《明史》本傳甚略,此三十三札中尚有足資考證者。黏札冊子,以日映之,為明尚書祁念東墓表,其文已闕,然亦有可廣記聞者,疑是勝朝遺老收藏舊物,歷數百年未經揭褾,真可寶貴。舊簽題字,亦非數十年中手筆也。之謙謹上。伯寅世叔大人。

趙之謙跋文上海图书馆藏

释文:忠穆登天啟乙丑進士,出知濬縣,此三十三札皆在濬時作也。札中言《保黎錄》一書,未得見,諸家記事亦鮮及之者。明社既屋,忠穆崎嶇海上者六年,舟山之役以監軍金允彥、邱元吉內欵,辛卯九月一日開南門迎大軍入,遂從容殉國。同時赴義者,門人蘇兆人字寅侯。收骨者,普陀僧無凡,忠穆舊僕。脫其孫滋大於難者,諸生陸燝也。同治辛未九月十一日,會稽趙之謙記。

其餘像鮑康、許增、譚獻等,皆是趙之謙問學之友,關係不及上述諸家之親密,然亦非泛泛之交。

鮑康(—?),字子年,安徽歙縣人。道光間舉人,官至夔州知府,以忤上官歸里。畢生研求古泉,被譽爲第一古泉學家。著有《觀古閣泉説》《泉注》等。同時還精通政書,輯有《清朝謚法考》五卷,附續編、補編一卷。同治三年()纂輯成正編,補王士禎《國朝謚法考》之未備,襲潘世思《易名録》之例,按《會典》謚字序排列,分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公等,文臣,三品以下文臣,武臣五類,各一卷。記述姓名、官階及其謚號人,詳加參訂,凡傳聞與國史底册異辭者,均兩存之。《續編》記同治四年()至五年()五月謚僧格林沁等46人,後又輯此前賜謚之奕詒等64人爲《補編》,這三編是研究清代政治制度的工具書。趙之謙這封信缺了上頁,好像不是專門寫給鮑康的,而是附繫在鮑康名下。而信的内容似是趙之謙在校書是發現“謚”與“諡”用法之區别,跟鮑康探討。至於趙之謙與鮑康何時結交?目前还没確切的資料。

致鲍康手札上海图书馆藏

释文:(上缺)謚字從益,乃必不可易之論。然全書改字則有斟酌,以此書究近官書,須依風尚,未識臺閣諸公作何寫法?倘《字學舉隅》等書內有應作“諡”一條,則不必改。但留壽陽相國及弟兩人從益之字足矣。眾寡不敵之語莫妙手,兩存其說也。弟謙頓首,坿質子年先生。

許增(—),字益齋、邁孫,浙江仁和人。曾入馬新貽幕府,與譚獻同校刻《唐文粹》,精核無比。輯有《榆園叢書》,與趙之謙有共同志嚮。兩人相識較早,趙客寓北京,許增常托其尋覓書畫。同治五年()八月,趙之謙自京返浙,在杭州爲其行書一聯“通經自有富,作善心無休”,大概也是趙對許的簡要評價吧。本書中僅有一通,是趙之謙在江西時所寫,可見二人之間的交誼保持了很長時間。

致许增手札上海图书馆藏

释文:匆匆理行裝,不及走別。新廉訪聞須出月接篆,不識此月中吉公尚有吉兆否?渠拙于宦,是弟小影,故為之著急,以冀行好心得好報也。留呈益齋仁兄,弟謙頓首。廿六日辰刻。

譚獻(—),初名廷獻,字仲修,號復堂。浙江仁和人。趙之謙與譚獻在咸豐六年()前後即相識,時趙在繆梓幕中,隨軍轉戰杭州、衢州一帶。譚獻自咸豐八年()開始遊閩,入福建學使徐樹藩、厲恩官幕府,前後達七年。趙之謙赴閩,兩人重聚于福州。同治三年()九月,譚獻索胡澍書法,趙之謙爲之集《繹山碑》字“爲著作材天不禁,除功利念世無争”,意欲諷刺,譚表示“直受之而已”。譚獻也喜歡藏書,有龔自珍《龔定盦先生集外文》餘篇,趙對龔十分崇拜,想借鈔録副本,後由魏錫曾代抄,趙作畫酬謝。戴望亦曾録一本,三人“因各有搜討之約”。此外,趙還向譚借鈔了宋本《淮南子書》以及後來刻入《鶴齋叢書》的《韓詩遺説》,即據譚獻傳抄足本而刻,而《虞氏易事》是譚獻與戴望在福州訪得而借予趙的,而趙又轉借給潘祖蔭刻入《滂喜齋叢書》。同治十一年()八月廿七日,在趙之謙將赴江西任職前,兩人在杭州團聚。譚向趙借得《平津館叢書》,補其所缺。

《復堂日記》光緒五年(己卯,)中記:“予往在閩中,欲與魏稼孫撰《六朝别字》數卷,未成。”同治三年()十月,趙之謙在北京撰成《六朝别字記》。考其成書之初,或是在福州時曾與魏、譚二氏商討過,受其啟發,入都後傾力而成。

趙之謙另在致魏錫曾的一信中曾評價:“譚仲修,閣下之同鄉也,自命爲古文作手。仲修之文,骨力不厚重,然下字命意,極有斟酌,非空頭大話者比”。趙死後,譚日記中曰:“(趙)與予相交卅年,王元美所謂‘妄則有之,庸則未也’”。趙與譚兩人的關係一直都不是特别融洽,這在致唐仁壽的信中就有提到。言及戴望殁後,譚獻覬覦其藏書一事。總之,两人之間未像趙之謙與江湜、胡澍、戴望那樣親密無間。

致谭献手札上海图书馆藏

释文:丁老聞即日到浙,則城北將行。前所說者,想是虛語。劉氏之事省,可人在,自不能來,不足責也。鍔青對已書坿繳。此上仲修仁兄。弟謙頓首。

盧公亦聞明後日來,为伯馴圖事,不可以緩。名條附去,祈檢入。

典藏版内页赏析

特装版内页与释文册赏析

赵之谦一生的学行与遭际,留给我们太多的回味与感慨!在上图秘藏的这批信札中,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赵之谦生活细节,在后续文章中一一呈现。

上海图书馆藏赵之谦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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