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记忆记忆中的灵城那些老井

灵璧城里的水井

文/张少秋

上世纪六十年代,灵璧城里有数得着的水井有十七口,以隅顶口十字路口为界分为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个生活区。水井的分布分别是东南片六口;一口在灵璧中学院内,开挖时间约在年,位置在大塘北边。口敞大,石劵壁,水清澈甘甜。南关大街北从三用礼堂(今人民剧场),南至马车站(今灵运集团)中间的幼儿园、邮电局(今移动、电信公司)、红专学校(今农行宿舍)大约几十户人家全挑灵璧中学的水井吃用。

那时家家有水缸,备有水梢(木头箍的桶,有木梁和铁梁之分,也有铁桶或瓦罐的),井绳扁担。别看这些简单的装备却能区分富穷,桑木扁担加上一付桐油漆过的木桶,不用说这户人家过的殷实。若是一头破桶,一头瓦罐加上根木棍或竹杆,桶梁上再系着旧绳挑水,那肯定穷的滳了当郎。桑木扁担两头有铁链带铁勾的,注定是专门配备的,与其他配陀子的一眼就分泾渭。在井沿边上端木盆或瓷盆洗衣服的,也就是那些新婚媳妇炫耀新衣服,妇女一般是挎个篮子到城河去洗的。大凡在井边洗衣服聊天拉哌很还受欢迎,张家长啊李家短的,实事时政,无聊笑话,乃至荤素拼的段子无所不有。挑水的人来人往,侃山的津津乐道,听哌的伸头探脑,洗衣的斯理慢条,这景致是社会的一个缩影,恐是“市井”一词涵义的由来。

灵城里的“三山夹一井”市井现象尤为突出。这口井位于花墙口南头路西(今云路街菜市场,灵璧酱园厂南墙,灵城派出所斜对门,三用礼堂东),地势呈北高南低的漫坡上,呈凹型嵌于张、谢、孙家的山墙下,青石板铺的约5、60平方地坪,井口是四块青条石拼成的方形,石边有井绳磨痕,往下看歪歪斜斜井壁石生满绿苔,成井年代久远。因在坡上,井口到水面深6、7米,拔井筒(提水)费力,又因水咸被称“苦水井”,使用频律不高。只是洗衣服洗脸搌澡用的多,烧茶做饭一般还是挑灵璧中学的水。那时灵璧中学大门是正冲花墙口朝北开的,三山夹一井的坡下到大门有个不大的斜三尖小广场,一定程度上辅助了“市井”作用。灵璧中学还有个小西门开在正学书院明伦堂的后面,今行政楼与食堂中间的路就是小西门入校的路。人们挑水要从西门进来,绕正学书院从大礼堂前拐到水塘边东西向的九口教室东头(大约今四维园和篮球场中间),就到了水井。不认识路也不要紧,因为路上有泼洒的水迹引导。中学这口井水面到井涯只有2、3米高程,提水时井绳拴桶梁上续到离水面20多公分,左右有规律晃摇水桶,俟桶歪至大于90°时猛一松绳,桶借贯性翻个底朝天,水的浮力和绳的牵引将桶调正就可以提上一桶清水。到中学挑水要看校工脸色,有时门锁上了,我们只好另选他途。

醬园厂在三山夹一井的北院(占今云路菜市场大半个),临街的大门朝东与派出所对门。这里有口井是不对外的,进得大门靠北是磨房,养两匹大马留拉磨。满院都是大席棚(芦苇编织的上尖下圆的斗蓬,遮阳挡雨用,己失传)盖的大缸,这就是生产醬油醋的地方。院子的北头深处有口井,上面架着链条水车,由马拉着转圈,齿轮带动花轮(雪凌花形,面有卡槽,链扣卡住链条提升,由一段段的提蓝汲上水来)老远可听见“稀里哗啦”的链条声,井水如涌泉般奔流,顺着分水簸箕淌到需要的地方。水作坊(原址在花墙口西南角)是可以和酱园厂共用一井水的,打水时牵头驴来拉水车,水簸箕口转向北,水通过在墙上预留的孔淌到北院。水作坊、酱园厂、苦水井的垃(ei)水全是明排(这恐是苦水咸的原因,醬油渣子淋的水会渗的井里),顺坡淌到灵璧中学大门分流两股,一股顺墙往东淌沟里流进城河,一少股顺路流向西又折向南顺墙边淌到灵璧中学大塘,在围墙与路之间形成了臭水小沟。

另一口位置在澡堂南边(今隍庙巷直对过,灵璧中学墙外,原制药厂北,糖酒专卖公司仓库东院),属澡堂专用井。也是铰链提水设备,东关后街居民大多使用该井饮水,因为我没见过他们谁到中学挑过水。

还有一口在国营旅社后院,大约位置在今中学大塘正西方向。马车站及附近居民多有受益,马车站淘草饮马是用城河水,枯水时在城河滩上挖土井(米把深浅,米把方圆)。

灵璧中学还有一口井在马棚(年后改成校办工厂、汽车修理厂。大约在今陈玉住的地方北边一点),人迹罕至,利用率不高。

西南生活区有四口;一口在实小,进大门过操场到西墙有个司令台,水井就在台子的西北拐。青条石沿,水清甜。我们扫地洒水是由老师们提上来倒给我们的,学校那时使用洋铁桶了。这桶使用轻便,取水快,有个缺点就是一旦脱钩掉下去它是不漂舀的。这口井基本上是内部使用。

医院,在灵初中(年由复习班更名为一中,现为文广新局和初中共用)医院西墙外即到。医院为了管理垒起凹型院,敞口向西,方便群众,仅留个小门留食堂取水。周围全是大水塘,县医院象个浮岛,足见灵城水资源丰盛。因为距离远,我们家挑水还是首选灵中。年破四旧,立四新时,有人投了这井自尽……捞人的时候我没敢看,后来淘井见过枪刺、圆头的手榴弹、几枚袁大头银元。自此,我再也没挑过那井水,听说后来装了电泵水塔一直在用。

第三口在生资公司仓库(今联通公司西巷南头一点,再往南即是灵初中稻改田),医药公司、木器社、石油煤建公司宿舍,街北手管局竹器厂约20多户使用该井。

第四口在今初中田径场东北角,与现燃料公司一墙之隔。崎岖拐弯的几乎没人使用,湮没年代也不详。

西北片据我所知共三口;一口在县政府大院后,原食堂西北角。此为官府禁地,真是:不见庶民挑水,但见夫人洗衣,属于机关内部使用的井。县酒厂在此井正东百步之遥,也用该井水酿酒(年县酒厂迁出,改为县玻璃厂。年倒闭,年辟为县财税局,年大车间配给县检察院经济科作办公室及部分干警宿舍)。

第二口在食品公司院内(西关桥內街北,今工商银行营业部北),多是饮畜、杀猪烫毛用水,废水流入北边的大年汪。水有臧气,绝少有人饮用。

第三口在今北太平街与西太平街的拐弯处(原城关镇农药厂东),那时没有今太平桥,西太平街也没有和大街贯通。往西也没有人家,放眼望去是一片沼泽,犹如常见的村头井。这口井年代不祥,年灵城沦陷,北关有个姑娘为反抗日寇侮辱投入该井自尽,后来被人称“气节井”。小张园庄(北关内大街西,党校东有庙宇。年《话说运河》栏目组会同考古专家疑为‘张氏园亭’遗址)生产队和农干校一带居民均饮用此水。北关桥内向西有座石灰窑南也有一眼井,高土台象是从原汪底围起来的,水脏不能饮用。

东北片有三眼井。一是猪羊市(隍庙街北向西拐弯处往东折北,今林业局宿舍门前),二是城隍庙后,三是农机一厂后院有小火力发电锅炉专用井,后改成县冰棒厂,后年后改为县水厂,打了机井,竖起水塔。那时的水塔很简陋,倒能引来青年人拍照留念,说明是有划时代的意义。那时不知何故?凡老宅子均高出街面米把,凡井涯也是高于地面。上个世纪5、60年代城中居民很少,人口大多集中在城外,东起菜籽桥到东关桥两边,西关桥外至现在的迎宾大道交叉口以东人口密集(四关外水井没有记数)。城里几乎是空城,东关大街澡堂东边仅几十户,花墙口二十多户,隍庙巷里约百户,粮站北大门(今联佳红超市)对过汪北十几户,小张园附近大约几十户,大年汪北教堂一陀约十几户,实小墙西四户,县医院南十几户(包括县卫生院职工)、三用礼堂东六、七户(戴文生家也在其内)礼堂南至体委灯光球场约三十户,幼儿园东六户,邮电局到今工商行之间约三十多户,灵初中北(今新华书店仓库)也只几户,其他均为零星居住。说人口是想说明这些井供应城内这么多人绰绰有余,还有几挂平车拉水卖,用汽油桶改装,上面焊水斗,下面焊出水口,套上一截平车內胎即成。然后到南关外拉甜水(大约在今光明大街中段路西的一口井)运到城里卖给机关的人或是茶炉子(大锅烧开水的店铺,人们打一茶瓶只需2分钱。使用黄标纸板做的茶牌子交易)。

年后我开始学着挑水减轻家里负担,祖父时常教诲说:穷锅门,富水缸。意思是锅门柴薪要整洁,水缸要盛满满的,因此我爱拾柴挑水。年初县体委院打下一眼压水井(在今教育路北,要走上几个台阶才能进院门),我就不愿意去拔井绳,而非常愿意去“嘎叽”水。年南关供电站建成运营,彻底改变灵城人的生活习惯。灵璧中学率先建起混凝土水塔,用电泵打水(原塔在井北,呈碉堡形。后又移至东塘也呈伞形),县人武部、看守所、炭厂、实小、专卖仓库等机关几乎同时打了压水井。年县委后院、县医院也自建水塔定时供水,使用数千年的井绳在灵城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水塔也成了繁荣的标志。进入上世纪80年代,手压井普及,水梢、扁担失去价值,塑料器皿替代木桶、铁桶。水利局成立专业打井队,机械钻井,下水泥管,石券水井绝迹。90年代末电动水泵进入千家万户,水缸将成文物。年后饮水安全提上各级政府的议事日程……

灵璧城里的水井有太多的故事,本篇随笔只了了掀起了记忆的一角,但愿是抛砖引玉,不让那些故事象水井一样被湮没,成遗憾。正是:花甲岁轻看功败垂成,慢品茗深思市井愁浓。当挥毫素描织锦编缎,莫幸负痴情颠狂一生。

-9-10

本文作者:张少秋,男,汉族,年2月12日出生在灵城。

年至年在灵璧实验小学读书;年至年在谢楼初中读书;年11月至年3月在南京装甲10师39团服役;年至年在本县渔沟供销社任司机;年至年调县委行政科小车班;年至年调县检察院任法警、司机;年至年下派企业煅炼,任房地产劳服公司经理;年8月挂职大路乡企业副乡长;年下海任青岛捷登商城董事长助理;年在北京参与策划首屇中国黄河魂艺术大展和纪念刘少奇同志周年全国书画展任秘书长助理;年入新世纪之声全国征文办任“共和国赞歌”编辑部主任;年入“中华儿女”报刊社任“美丽中国”期刊副主编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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