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的腊月桃花

文:程守忠

一冬无雪天藏玉,若是苏北整个冬天没有下雪,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点怨气,妙句就裹上了黑边。不要“苏北雪花大如席”,就是下点小雪,而且腊梅花正好绽放,每一个苏北人就会心花怒放。

其实,腊梅和腊月几乎没有关系,要说关系,就是蜡梅耐寒开黄花,花色类似蜂蜡,而蜡梅的“蜡”和腊月的“腊”同音,于是,就有了腊梅之说。腊梅并非梅类,属于腊梅科落叶灌木,而梅花属于蔷薇科植物。由于它们都凌寒开放,而且花形、花香近似,多为大众误解。

误解、误会,有时反而促成好事,可以为“冬虫夏草”,亦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腊梅,腊月怒放,在情理之中,而桃花在腊月开放,更令人欣喜。前几年,春节这一天,我拍到大棚怒放的油桃花,喜不自胜,写了博文《正月桃花》;临近正月的腊月岁尾,桃花应该开了。

说走咱就走,保温壶灌满开水,丢进几粒铁观音,放在车杠上的壶架上;后衣架车包里,放进去两只硕大的红富士苹果,戴上帽子、防寒手套,翩然上车,开启了寻花问柳之旅。

乡间、田间小公路,平坦如砥,首尾相连,四通八达。就是没有路标,也不会穷途末路;大不了骑入接地气的土路,体会一下颠簸的情趣,瞬间又上了水泥路。还是标上路标好,它会给初次行走者,以亲切、便捷的帮助,微笑就写在脸上,令人感到生活的美好。

过了邀帝寺遗址所在地,刘王楼就不远了。顺着丰砀公路(丰县到砀山县),骑行到张老家,拐入一条水泥路骑行。出了村庄,油桃大棚比比皆是。刘备兵伐东吴,要为二弟关羽横死报仇雪恨,扎下七百里连营。小说不乏夸张的成分,七百里连营,能驻扎下几百万军队,刘备麾下只有七十多万兵将,显然是夸大其词。但眼前的大棚,七百个是数不完的。层层叠叠,不见首尾,加上皖北砀山县葛集镇白腊园的大棚,几千个应该是有的。

路过一个用崭新的透明塑料薄膜遮盖的大棚,里边的桃树已经开出了花朵。削一个苹果吃着,走进那座鲜花开放的大棚。透过透气留出的缝隙,真是的桃花就呈现在我的眼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老黄历了。眼前的桃花,粉妆玉砌,只是花萼处有点粉红色,不注意看,以为是翩翩振翅的玉蝴蝶。放下苹果,马上拿出手机拍摄,唯恐错过这早春的琼花。无由的想起《南齐书》,书中说,周禹于钟山脚下隐居,清贫寡欲,终日蔬食,有人问他:“山中何所食?”.对曰:“绿葵紫蓼.。”又问:“何味最胜?”.对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即便物以稀为贵,节令也是顺天应时的判官,初春的头茬韭菜,纳入的天地灵气太多,连诗圣也吟出“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大白菜就是再抱紧实心,如果没有经过浓霜的洗礼,味道就好不到哪里去。

腊梅到底有贵族气,只选择城市山间,广大乡村,难得见到它的芳踪。而此时的桃花,最接地气,借助大棚的胸襟,凛然开放,多么自信。许多能傲雪的梅花是观赏性的,花败之后,就剩下绿叶了。而大棚桃花,花败就坐了小小的胚胎桃子,继而生长膨大,成为糖汁蜜露的水果尤物。

一位村民走过来,告诉我开花的并不是油桃,而是“突围”。去年夏季,表哥给送来一篮子“突围”,那个漂亮啊。个头大都半斤以上,大的没有一斤,也得八、九两;亮丽鲜红,馒头型。硬溶质,全红。对于大棚桃村民多不待见,但能换来大把的钞票,也就有了它们的生存空间,百姓认为历经五风十雨的果实,才是最优秀的。

其实,此行还有别的目的,明天我们的“丰邑骑行群”有集体骑行活动,我欣赏了腊月桃花,还踩了点,何乐而不为呢。第二日,我们一行七人,自宋楼镇区西行,先去欣赏大棚桃花。天气多云,有些阴冷,背阴的沟底南坡冰雪宛然,而大棚已经被早起的村民打开了一些缝隙透风,桃花的笑脸就在其中闪闪烁烁。昨日尚且莹白如雪,晶莹剔透,今日已经玉面含春,人面桃花了。

生活本身就是与时光竞驰的过程,虽然生命永远不是时间的对手,如果把此刻视为生命与时光的焦点,这一刻就与时光同老了,即使弥散在茫茫的时光巨流河中,它也是曾经熠熠生辉的钻石,只是可能不会被发现,而寂然无声罢了,但它是永存的。

这些闪光的足迹串联起来,就是闪闪发光的银河系——星象学家不是说地球上的每一条生命,都对应天上的一颗星吗?泰山北斗毕竟稀少,做一粒尘沙,也是时空的一部分啊,同天共老,我心永恒!

途径刘王楼集市,被拥堵的车流、人流裹挟住了。临近春节,外出打工的人员返乡,人多车多,买卖兴隆,自然拥堵不堪。但是车、人都像闲庭信步。年末岁尾,快节奏的生活已经慢下来了,何必再匆匆忙忙,自加压力呢。寻一条缝隙,跳出圈外,可是我俩和主力部队失散了。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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