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楼被灭了,端木倾也嘎嘣一声没了。
他成了一抹游魂后,亲眼目睹了十九被人开膛破肚地虐待,又亲眼看着十九杀掉所有人为他报了仇。
他不知道自己重生是不是和十九用禁术将他复活有关系,但他知道,既然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就一定要爱护十九,宠溺十九。
惹十九生气的,杀。
十九不喜欢的,杀。
敢觊觎十九的,杀。
复了仇,以为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最后却发现,为了十九,不得不再次踏上征途,接受考验。
注意:
1、生子文
2、本文一切气候、地名、药名、怀孕症状都是作者瞎编乱造,和真实不符
3、可能有互攻
时代架空
本文可能没有三观,没有三观,没有三观
内容标签:强强生子江湖恩怨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端木倾,十九(楚宁繁)┃配角:沈北、十一、寒冷、楚宁华┃其它:强攻强受
第1章血祭之术
端木倾现在的状态就是一缕幽魂,因为他死了,刚死不久,也就两个时辰左右。
端木倾飘着身体看自己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他觉得自己是活该,谁让他非要听信谗言,不听朋友的劝阻,错把鱼目当珍珠呢,被逼的走火入魔而死,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是被背叛的,被自己自以为的最爱的人背叛的。
那个人叫沈南,一个男人,是他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如今背叛了他。奇怪的是端木倾居然一点都不难过,只是冷漠。
他以为可能鬼都是这样的,不会有痛苦。
他的灵魂只能围绕着他的尸体转悠,不能走远,出了范围面前就会像是有一堵墙在挡着,任他撞得头破血流也走出不去。
哦,端木倾忘了,他是鬼,是不会流血的,也不会感到痛楚。
闲着挺无聊的,端木倾就回忆起生前的事,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十九了。
他的暗卫十九。
同样是人,端木倾对沈南和十九的态度简直是云泥之别。
嗯,不用怀疑,十九是泥。
可十九为他做的事是沈南永远都做不到的。
十九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想想月份,大概七个月了吧,他对十九一向不关心,十九前三个月孕吐,吐的昏天黑地,每天吃不下东西,又没有人好好照料他,不到三个月就瘦骨嶙峋。
那个时候他在干嘛?
端木倾仔细想了想。
哦,那个时候沈南因为一点小事和他生气了,他在忙着讨好沈南,还下令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他。
所以他把根本就不知道十九怀孕的事情。
等四个月了,他才知道自己的暗卫竟然怀孕了,还是自己的孩子。想起那荒唐的一夜,端木倾就觉得头疼。
他就是喝醉了把十九当成了沈南,然后又把他上了。
说起来好像挺轻松的,不就是酒后乱性把人吃干抹净了吗!
要是以前活着的端木倾肯定也这么想,也不会当回事,所以得知十九怀孕的时候他就想,把孩子打掉不就没事了嘛!大家都是男人,还计较贞操问题不成?
更何况十九是什么人?
是暗卫,是经过各种严酷训练的暗卫,这点小事都忍不了,心理素质就忒差了些。
他让人给十九诊断,说是十九的月份不能打胎,否则有生命危险。
端木倾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十九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而且打掉还会没命,他也就不强求了,想着把孩子生下来他就养着,然后十九接着做暗卫,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可能是他对十九的 时间久了,吵架的次数多了,端木倾对十九这个引发两人吵架的罪魁祸首越看越不顺眼,对他也越发冷漠,最后干脆让十九不许出现在他面前。
直到两个时辰前,他死了,都没有再见过十九。
大致回忆完他的一生,端木倾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渣的可以,简直就不是人。
所以他现在变成鬼了。
坐的时间太久,端木倾起身活动活动自己透明而没有感觉的身体,然后就望见了远处奔驰而来的一群人。
端木倾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沈南,身后还跟着那些魔道中人。
端木倾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沈南是带人来给他收尸的,因为两个时辰前沈南刚走,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的。
两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不知为何。
沈南和身后的人纷纷下马,走到端木倾的尸体前踢了一脚,端木倾冷眼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坐在一边,听这些人讨论事情,大概知道了他死后倾城楼的情况。
“这下端木倾死了,他的暗卫都被咱们杀了,还有他那个好兄弟沈北,也被沈南杀了,倾城楼是彻底毁了。”
“不是还剩一个暗卫没死?”
端木倾猜,他们说的这个没死的暗卫就是十九,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只听他们又道:“总得留一个活口,要不然怎么知道宝藏的下落。”
“你们知道吗,他那个暗卫居然以男子之身受孕,大着肚子给端木倾怀了一个孩子……”
“不如我们一会儿看看他的孩子怎么样?”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一众魔教的人同意,尤其是沈南,嗜血的眼神藏都藏不住,端木倾觉得自己以前是真的瞎了眼才会觉得单纯善良。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十九,对他的担忧更加强烈。
十九被人用绳子绑着,押了出来。
暗卫惯常的一身黑衣上沾染着血迹,十九的衣服破了,露出大大小小的伤痕,显然之前和人进行了激烈的打斗。
端木倾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难受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体验过。
以前看到沈南受伤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貌似就是传说中的心疼。
把十九捆在树上,端木倾的尸体旁边。
十九的大肚子彻底凸显出来。十九发丝凌乱,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脸上尽是隐忍的表情,因为他正在被人围观,还被人抚摸肚子。
端木倾心里又升起了一抹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通常被人称之为愤怒。
端木倾愤怒,十九怀了他的孩子,就是他的人了,竟然被人这样对待,他要是还活着,这些人肯定被灭的渣都不剩。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沈南在这里,他会因为沈南而放过这些人,转头不责罚十九吸走了沈南的注意力就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那些人还在围着十九打转,有的人拿出了刀,端木倾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十九绝望地闭上眼睛,所有人都死了,没人能帮他,没人能帮他保护孩子,若是端木倾还活着就好了,十九想起端木倾,心里更加苦涩。
若是端木倾活着又能怎么样呢?活着他也不会为了沈南去帮他……
痛苦袭来,十九的五官都扭曲了,手指紧紧捏在一起。
端木倾没怀过孕,无法体会到十九的痛苦,他愤怒地咆哮着,想要去阻止那些人拿刀的手,他更想剁了他们,可他只是一缕幽魂,只能穿过他们,却无法触碰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十九被人剖开了肚子,取出一个血淋淋的婴孩,那是他的孩子,他和十九的孩子。
耳边是十九痛苦还带着恨意又夹杂着隐忍的声音,还有这些魔教人的笑声,尤其是沈南的笑,特别刺耳。
端木倾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恨自己是死人,恨自己没听沈北的话,一意孤行喜欢上沈南,他更恨自己无法保护十九和孩子,让他遭受了这种非人的虐待。
他的心里不断重复着,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要是他能重来一次人生定不会如此糊涂!
若是面前有镜子,端木倾就会发现,此时的他,双目猩红,隐隐约约又有一种走火入魔的征兆。
只可惜了,他是鬼,是死人,什么都做不了的死人。
他们在这里折磨了十九一天一夜,逼着十九说出宝藏的下落,十九始终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端木倾几乎以为十九也死了的。
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十九睁开眼,为了防止他失血过多而死,他的肚子已经被缝上了。
守着他的众人看他睁开了眼睛,又是一轮新的审问,十九还是没有说话,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意。
沈南拎着鞭子,见状和身边的人说:“他不会疯了吧,居然还在笑?”
十九身后的绳子被他磨了一夜,终于有了松动,他迅速挣脱开,捡起地上不知道谁的匕首。
那把匕首是端木倾的,是他生前专门找人锻造的,如今被十九拿在手中,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十九拿着匕首杀进人群中,手起刀落,紧接着就是一条人命没了。
十九本来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专门杀人,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对手,要不是他身体不行,又被废了内力,这些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险险躲过一刀,十九杀出一条血路,却已经因为体力不支靠在树干上了,沈南带着其他人围上来,看十九的眼神就像在看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而十九看他们的眼神,则是像看一群死人。
强撑着站在地上,十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残酷道:“他活着,你们的命就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他死了,你们的命就是我送给他的葬礼。”
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血从伤口处缓缓流淌到地上。
端木倾心里疼得直抽,可他无法阻止十九,只能看着他和这些人厮杀,帮不上任何忙。
沈南看到十九的动作,道:“你不会是疯了吧,这时候了竟然还自残?”
十九勾起嘴角,“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一个都活——不——成,不信你看,呵呵。”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纷纷低下头,只见十九的血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淌到他们的脚下了,把所有人都围在圈子里,并且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动不了了。
“贱人,你用了什么妖术!”
端木倾听说过这种术法,它不是妖术,是寻叶城的秘术,只有直系继承人才会用的血杀,用血为引,渐渐腐蚀掉他们的灵魂,然后让他们的身体化成血水。
十九已经穷途末路了,他要替端木倾报仇,替孩子报仇。要不是昨天被废除内力,喂了药,无法动弹,他也不会落得那般无法反抗的境地。
十九的血还在滴,一点一点,汇聚到沈南等人脚下,汇聚到端木倾尸体旁边。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就都开始了痛苦的嘶嚎,那是一种从灵魂散发出来的痛苦,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明明疼得想要满地打滚,可他们却连抱住脑袋都做不到,灵魂被撕裂的痛苦他们这辈子只能感受一次,一次就万劫不复。
这些人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地上的血水。
十九又走到端木倾尸体旁,在胳膊上又划开一道口子,用血把端木倾的身体包围起来。
刚才用了血杀,他早就失血过多,伤口没有包扎,还在继续放血,端木倾心疼,懊悔,愤怒。
要是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会好好对待十九,不会再重蹈覆辙,只是人生哪有重来的机会。
随着端木倾身体上十九的血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离开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十九看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大声说道。
“吾是寻叶城城主第十三代后人,楚宁繁,意为守护一方安宁繁华,今日,吾以吾血为祭,吾魂为礼,拜祖先,祭天地,不求生活平和安稳,不求守护一方安宁,只求换得身边之人一线生机,留尽血液,亦无怨无悔,晚辈知道此乃不忠不孝之举,可晚辈还是愿意用生命,用一切,只求换得此人生还,吾愿死后魂飞魄散,不入六道轮回,也要换他起死回生,求祖先成全。”
不知道是不是十九的话起了作用,天空忽然雷声大作,仿佛九雷轰顶般,朝着十九劈过来。
第八道雷劈完,端木倾听十九道:“这最后一道雷劈完,血祭之术就完成了,希望你能复活。”
十九仿佛能看见端木倾的灵魂般,朝着他的方向说道:“端木倾,十八年前你救我一命,如今我用血祭之术还你一命,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十九从来都只叫他“主子”,从未叫过他的全名,唯一一次,就是现在。
端木倾想要扶起十九,可他的灵魂被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他听十九咳嗽了几声,又说道:“希望我们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遇见,这样我就不会痛苦。”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端木倾从来没见过这么凄美的笑容,透着绝望。
“我忘了,我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了,根本入不了轮回,的确不会再遇到你了……”
十九喃喃着:“这样也好,也好……”
十九了无生气的尸体就躺在端木倾旁边,端木倾内心一时纷杂万分,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犹如被人撕成两半,疼的无以复加。
真的很渴望能够重来一次人生,他要牢牢抓住十九的手,不放开。
端木倾看向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的碎片随风而去,不久便化为空气里的尘埃,什么都没有了。端木倾知道,那是十九的灵魂,他真的灰飞烟灭了。
他的双手穿过十九的身体,就像是抱着他一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也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倾:这些人欺负十九,等我重生的,用实力碾死他们!
十九:呵呵,你也没少欺负我……
端木倾:夫人求原谅!
第2章涂抹药膏
端木倾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复活了,被十九的血祭之术复活了。
但随即他就否掉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是被复活的,那他应该在死的那个地方复活,旁边也应该有十九的身体,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明明是倾城楼,他的卧房。
端木倾闭着眼睛整理了思绪,他应该是回到了三年前,他二十岁那年,因为他清楚记得窗前那盆植物是沈北在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他的,他也记得,这是他和沈南在一起的第二年。
端木倾不知道是只有他自己重生回来了还是十九也一块儿回来了,从床上起身,他招来暗卫,今天当值的是十七和十八。
十七以为他是有什么吩咐,听端木倾问十九,他才答道:“主子,十九今早犯了错,现在正在刑堂受罚。”
刑堂是专门惩罚犯了错的人的地方,刑罚严厉,根据犯错等级还会用不同的刑具,刑堂里有一间刑室是专门惩罚暗卫的。
暗卫从小就经历过严苛的训练,酷刑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为了训练他们的能力,对他们的惩罚也最为严重。
若是犯了大错,进了刑室,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甚至危及性命。
既然重生一次,端木倾断不会让十九再受到任何伤害,吃任何苦,伤害十九的任何人他都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当他听到十九在刑堂时,立马像风一样掠了出去。
刑堂常年被人用鲜血浸染,阴暗的走廊里充斥着血腥气息,昏暗的烛光摇摇曳曳,端木倾走路带过去的风正好吹灭了一根蜡烛。
“吱呀”一声,刑室厚重的门被端木倾推开,端木倾迈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比走廊里浓重百倍的血腥气,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刑具和十九赤chi裸luo着的上半身。
十九身体上满是鞭痕,不断有鲜血涌出,他仰着头,看不到表情。
听见开门声,十九低下头看了一眼,是端木倾,他叫了声“主子”,被绑在这里他不能行礼,只能向端木倾点头。
端木倾看到他这样子想到了前一世,十九也是这样,这样被那群魔教的人绑缚着,用鞭子抽他,还有他们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被人剖了出来……
想到这些,他的身体不自觉绷紧,手指也紧握成拳,身上陡然爆发的杀气让行刑的人一惊。
端木倾让他住手,亲自走过去把十九的绳子解开,十九要跪下行礼,被他拦住了。端木倾脱掉外衫裹住十九的身体,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十九的身子。
李三拱手:“主子,十九犯了错,还未行刑完毕……”
他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没有机会了。端木倾随手一个暗器扔过去,他就永远长眠了。
这个人端木倾记得,上一世背叛了他,出卖了倾城楼。既然早晚是个祸害,不如现在就了结了他,直接替十九出气,谁让刚刚他那么用力,十九的伤肯定要养好几天。
十九跪下行礼:“启禀主子,属下并未完成刑罚,不能离开。”
“不用受罚了,这是命令。”说是命令,可端木倾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还带着些轻微的颤抖。
十九想拿掉身上的外袍,这衣服是端木倾的,都被他身上的血渍玷污了。
“好好披着吧,听话。”
“是。”从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的十九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暗卫大多都是不通情爱的,也怪不得他们。
端木倾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给他好好整理衣服,却也不敢用力,怕弄疼他的伤口,实际上十九是从小受过训练的暗卫,这些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还有内力,也伤不到根本。
可端木倾一点儿罪也不想让十九遭,他要让十九好好的。
暗卫有暗卫的规矩,他们从小学的信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忠诚。
刑堂的规矩是端木倾定的,他们一生只忠诚于端木倾一个人,所以必须要遵守刑堂的规矩。
但这些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没有端木倾的命令。
在端木倾的命令面前,一切规矩都不是规矩。对暗卫来说,端木倾就是他们的最高信仰,是他们要忠诚一辈子的人,一旦背叛,那就是死路一条。
端木倾走在前面,十九跟在后面,两个人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一时间空气里寂静无比。
端木倾停了下来,十九也停了下来,低着头,暗卫是不能随便看主子的脸的。
十九身上披着端木倾的外袍,跟在端木倾后面,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端木倾一个眼神扫过去,没有人敢再看他们。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端木倾当众就把十九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让十九一惊,端木倾抱他之前也没下命令呀,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
十九不敢挣扎,要不是这人是端木倾,敢对十九做出这种事的人,早就没命了。
“主子……”
没给十九说多余话的时间,端木倾抱着人几步就飞回了卧房。
把十九轻轻放在床上,暗卫在主子的床上很不合规矩,十九想都没想就要起身,端木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玉瓶,重新下命令让十九坐到床上。
十九听从命令,却也不敢坐的太多,只挨了一个边,随时准备起身出去。他觉得今天的端木倾好奇怪,但也不敢说什么,暗卫是不允许妄自议论主子的。
十九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端木倾还是能够看出来,他很拘谨。
叫人端了盆热水进来,端木倾先是自己上了床,然后把十九往床里带了带,十九低声叫了一句:“主子。”平静无波的语气,端木倾却偏偏听出了惊慌。
他柔声道:“我不做什么,你听话,我给你的伤口涂药。”说着,端木倾就要脱下之前披在十九身上的外袍。
十九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连忙跳下床,跪下,拱手,道:“属下不敢劳烦主子。”
“没什么劳烦的。”端木倾想说“你过来”,但想了想还是自己下地,把人扶起来,“以后你不许给任何人下跪,也不许给我下跪,这是命令。现在,上床,我给你看伤口。”怕十九不同意,他又不得不用“命令”这个词堵住了十九的话:“这也是命令!”
“是。”十九拘束的再次上了床,端木倾把他拉到床里,轻轻扒下他的衣服,露出狰狞的伤口,有的还留着血,端木倾用毛巾沾着热水,小心地擦拭着十九的伤口。
十九很不习惯这样被人对待,以往他受了伤都是自己随便抹点药了事,实在够不到的他会让其他人帮他。端木倾这样小心翼翼简直让他受宠若惊,他一个暗卫被主子如此对待实在太过分了些,可端木倾下了命令,他不能动!
端木倾擦完了后背又擦前面,毛巾不小心碰到了某两点,十九身体本来就是绷着的,这么一碰,差点一拳砸出去,还好他控制住了。
用毛巾把十九身上的血渍都擦干净,端木倾才把玉瓶的盖子打开,一股幽香传入鼻孔。
十九闻得出来,这是千金难买一瓶的幽灵露,治疗外伤的最好药物。给他一个暗卫用太浪费了。
暗卫虽然无权置喙主子的决定,但十九还是出口阻止:“主子,幽灵露给属下用实属浪费。”
“给你用,多少都不浪费。”你是我最最珍惜的人,怎么会浪费?
端木倾用手挖出一些,就像不要钱一样在十九后背上涂了一大片,伤口被盖的严严实实,后背还没涂完,一瓶药膏就用完了,端木倾随手把瓶子扔到一边,又拿出一瓶……
他像炫耀似的在十九眼前晃了晃,“看,我还有,所以能给你可劲儿用,用没了我还有好多!”
“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十九只能用这个字回应他。
等把十九背上的伤口涂好,又一瓶药膏就用完了,端木倾果然又拿了一瓶出来,十九想到刚才不经意的触碰,不自在地道:“主子,属下自己来就可以了。”十九觉得他今天一天说的话比平时一个月说的都多……
端木倾当然不同意:“你自己涂肯定马马虎虎就过去了,我涂的比较细心。”
“……是。”十九依旧是这个字回复他。
伤口已经处理了大半,端木倾嘱咐他道:“这几天都不要让伤口沾水,好的慢。”
十九低头听从“命令”。
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端木倾轻声道:“真希望你以后都用不到这种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以后受伤。”我会保护好你,让你平安地在我身边待下去。
“是。”十九觉得端木倾今天是真的好奇怪,怎么净和他说一些与他暗卫身份不符的话,比如刚刚那句,他是暗卫,要执行任务,要保护主子安全,受伤是难免的事,主子为什么会下不让他受伤的命令?
唉,看来以后只能尽量避免了,要想受伤少,武艺就还要提高,看来以后训练要加倍了!
十九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倾:本楼主有的是钱,所以十九你就尽管买买买!
十九:有钱也不能败家!
端木倾:夫人说的是!
第3章入骨相思
等端木倾给十九涂的药膏完全被吸收,端木倾下地去找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干净的亵衣亵裤,要给十九穿上。
十九这一天受的惊吓太多了,暗卫首领从来没教过他们面对主子的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他是真的惊慌了,想跪下行礼,可是端木倾下了命令他不许跪,十九只能僵着身子不敢动。
端木倾轻抚着他的身体,让他放松,十九连忙请罪:“主子,属下惶恐。”
端木倾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能让十九害怕,他把衣服递给十九,道:“那你自己穿,我转过去,不看,行不行?”
商量的口吻更让十九慌乱,身子挺得更直了,头却更低了,他可是暗卫,怎么能穿主子的衣服,今天披的外袍已经是大不敬,要是连里面的衣服也穿端木倾的,这,这岂不是……
端木倾伸手抚摸他的脑袋,温柔地道:“这是新的,我没穿过的,听话,穿上,别着凉了,我保证不看还不行吗?”
端木倾心里是有点小遗憾的,要是他给十九穿就能看到十九的整个身体了……唉!
十九见端木倾真的转过脸去了,只能认命地脱下裤子,迅速换好,然后把亵衣也穿好,端木倾一直用余光 “这套衣裤都脏了,一会儿我给你拿新的。”
“是。”十九以为他是要其他暗卫给他拿一套新的暗卫服装,遂点头称了是。
十九穿着端木倾的亵衣亵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两人就在床上干巴巴坐着,端木倾是不知道说什么,十九则是不敢说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端木倾有些忐忑地问十九:“十九,你……你还记不记得从前的事?”他指的是前世的事情,他想知道十九是不是和他一起重生了。
十九想了一会儿,恭敬答道:“回主子,属下不曾记得。”
“真不记得?”
“属下三岁就被主子救下,之前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属下不敢欺瞒主子。”
端木倾见十九神情认真,眼神真诚,而且若是真的是和他一起重生过来的,十九的反应不会是那样的。
端木倾的心里甚至是有一些庆幸的,十九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前世做的混账事,不知道他曾经做的令他伤心的事。
端木倾这一世绝对会紧紧抓住十九的手不放开,不让他再遭受前世那样的屈辱和痛苦,他要好好护着十九,更要好好爱他。
“不记得就不记得,你躺下歇一会儿吧。”端木倾拍拍床,让十九躺下去,十九哪里敢,正欲说些什么,房门被敲响了。
端木倾飞速拿被子把十九裹好,虽然十九身上穿着衣服,并不会让人看到什么……
敲门进来的是管家,他拿了一封信进来,眼光还偷偷瞟了眼裹在被子里坐着的十九,要知道,他可是头一次见到活的暗卫啊!暗卫们平时隐藏在暗处,神出鬼没,只听从端木倾一个人,想见到他们比登天还难,所以不能责怪管家好奇。
不过端木倾的目光一扫,他就立刻告退了。十九将来是要做这倾城楼另一个主人的,不能还像以前躲在暗处,早晚是要示人的,所以他允许管家多看了一眼十九。
确实就一眼,还没等看第二眼,端木倾就把他吓走了。他不愿意别人的目光在十九身上停留,十九只能是他的!
信封上面写着“端木倾亲启”,熟悉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是沈北。而且沈北每次写信都有个习惯,就是不管有没有大事,写信都要写一个亲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十九见他要打开信,连忙起身要告退,主子要做事,暗卫是只能在暗中守护的。
端木倾拉住他:“你要干嘛去?”
“属下回暗卫阁。”
“不过看封信而已,你不必避着。”端木倾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以后会是最亲密的人,十九有权知道他的一切。
“主子,这不合规矩。”
“哪有那么多规矩可以守。”他坐到十九后面,两腿岔开,张开双臂就把十九圈外怀里,在十九眼前打开了信。
这种姿势太亲密了,端木倾的气息环绕在十九周围,十九还不敢动,真是有苦说不出,觉得今天主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那么多暗卫,难道端木倾对其他人也这样过?十九决定回去问问十七他们。
端木倾要知道十九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用行动来表明他的忠心!
端木倾看着十九强装镇定的样子,觉得他甚是可爱,忍不住在十九耳边低声笑了一下。清亮悦耳的声音响在耳畔,十九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暗卫虽不是断情绝爱,但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不通情爱,也不懂那些让世人要死要活的爱情,端木倾要想让十九爱上他可是要多花一些时日……
展开信纸,端木倾故意身体前倾,和十九挨得更近,却不敢真的贴太紧,怕碰到十九的伤口。
十九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往信上瞅,端木倾认真看着信,沈北说过几天他要和他那个庶出的弟弟沈南来拜访他。信上说了一大堆对沈南的抱怨,还说要不是沈老爹逼着他带沈南来,他才不会带着这个心机的拖油瓶!
看了信,端木倾心中更加庆幸,看来这一世的时间轴改变了,他还没有和沈南相遇,也没和他发生什么,简直太好了!
沈北和沈南一起来他不反对,因为他要借着沈南查清魔教的事情,他可记得很清楚,那些人是怎么虐待十九的,他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端木倾心中涌现出强烈的杀意,身上的戾气被十九察觉到,端木倾瞬间收回,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十九自然也不可能去问什么。
就知道十九没看信,端木倾就把信上的内容和十九说了,十九既不敢走神又不敢探听端木倾的事情,真是好为难!
好不容易等端木倾说完了,十九请示:“主子,属下可以回暗卫阁了吗?”
端木倾想让十九在自己这里躺着,可十九肯定会紧张地睡不着,还是让他回自己房间好好休息,养好伤。
端木倾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让十九穿上,就知道十九不会穿,他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口:“暂时没有别的衣服,你就先穿我的,行不行?”
十九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只能回答:“是。”
十九忙不迭地穿好衣服,退出了房间,端木倾舍不得十九,真想时时刻刻看着他,看了眼天色,快到晚饭了,让十九回去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再去找他。
端木倾找来管家,让他在今天的菜色里加些猪肝,还让人煮了鸡蛋,今天十九流了不少血,他得给人补补。
晚饭时间一到,端木倾就迫不及待地拎着食盒去了暗卫的住处。
十九和十七、十八住在一个房间,今天他们两人当值,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
从端木倾那里回来以后,十九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换下了端木倾的衣服,只着亵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端木倾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轻手轻脚推开门,发现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可能十九还在睡觉,端木倾摸黑走进去放好食盒,刚走到床边,之前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十九突然跳起来,一把匕首横在了端木倾的颈间。
“什么人?”人都进来了还没反应,那十九身为暗卫的警惕性也太差了些,之所以没在人刚靠近屋子的时候动手,是因为他懒,想再躺一会儿……
“十九,是我。”
十九听清端木倾的声音立马把匕首放下,刚要下床跪下请罪就被端木倾拦住,“不用请罪,是我的错,来之前没告诉你。”
端木倾用火折子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看清了十九现在的状况,因为刚才的动作,衣服扯开了一些,露出了锁骨,胸前的风光也半露出来,和白天比,在这若隐若现的灯光下对端木倾更有吸引力。
移开目光,端木倾让十九穿好衣服,十九把端木倾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穿的是暗卫平时穿的黑衣。
端木倾把饭菜一一摆到桌上,招呼十九过来坐。十九不解,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主子是要他服侍用膳?
拿出两双碗筷,放到十九面前一副,端木倾给十九夹了口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十九连忙道:“属下不敢。”
把十九按到椅子上,端木倾温柔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还没吃饭?就当陪我吃一些,行不行?”
十九觉得今天端木倾总是下一些奇怪的命令,让他很为难,可他身为暗卫是没有资格拒绝主子的,所以只好坐下。
他不敢逾矩,菜只吃了面前的一道,还就吃了几口,剩下的时间一直在扒饭。
端木倾看十九拘谨,只吃了几口饭菜就放下了筷子,十九不敢让端木倾等着,几下就吃完了。
端木倾给他扒了一个鸡蛋,放在碗里,道:“你吃的太少了,再吃点。”
主子赏的不能不要,十九只能吃掉,谁知吃完一个,端木倾又扒了一个,他饭量不是很大,这些就已经七分饱了。
端木倾给他夹了一个豆沙包,十九咬开,是红豆沙。
端木倾望着他,觉着自己是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等十九吃完,他问道:“十九,你知不知道有一句和红豆有关的诗?”
“属下不知。”写红豆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句?主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除了奇怪,十九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描述今天的端木倾。
端木倾薄唇微启,轻轻念出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前一世他是真的愚钝,不知十九的入骨相思。
“……”十九沉默,不知端木倾是何意。他是不懂情情爱爱,但不是傻,暗卫也是要求饱读诗书的,他明白这诗,可不明白端木倾。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倾:天地可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十九:真巧,我心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第4章以身相许
吃完了饭,东西都被收拾下去,端木倾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十九低着头不说话,气氛一度沉默。
端木倾来了就没打算走,十九在他那里住着会不习惯,那他来这里陪他总可以吧,反正都是睡觉,只要十九在身边,在哪里都是睡。
现在睡觉时间尚早,端木倾打算和十九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早点把他们俩的喜事办了。
“咳,十九啊,你多大了?”端木倾没话找话。
“回主子,属下十九。”
“十九。”端木倾念了一句,不知道是叫他名字还是在说他的年龄,十九不敢贸然回答。
端木倾其实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十九更不敢主动和端木倾说话,所以说了几句话就又安静了。
想了想,端木倾开口道:“十九啊,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错吧?”
“是。”
端木倾循循善诱道:“你也说了我救过你的命,所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对吧?”
十九以为端木倾是要考察他的忠心程度,双手抱拳答道:“主子的大恩大德十九愿当牛做马报答主子。”
看十九没有再下跪,端木倾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说的话还是有点用处的,他听进去了。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我舍不得,端木倾在心里道。
“主子有任务尽管吩咐,属下一定完成。”端木倾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十九觉得端木倾可能是有什么秘密任务要交给他,很有可能会丢了命的任务。
他们暗卫什么任务没做过,即使丢了命也是正常事,他不怕。
见十九的思路越来越跑偏,端木倾终于说到重点:“还有一句话想必你也听说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是,属下听说过。”十九答道。但他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就择个良辰吉日成亲吧!”端木倾笑眯眯地说。
他要赶紧和十九成亲,让十九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人。
十九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端木倾这句话一出口,十九惊的一下子站起来,差点把椅子推翻。他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双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饶是十九做暗卫这些年,经历了不少腥风血雨,内心早就被训练的古井无波,听到端木倾的话也无法不吃惊,主子在说什么,成亲?是他听错了吗?
十九认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了,站起来弓下身子,大着胆子向端木倾确认道:“属下愚钝,不明白主子的话。”
把十九拉到身前,端木倾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亲,想和你一起度过下半生。”
“不是……主子,属下被主子所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但是成亲……太匪夷所思了。”
把他拉到身前,端木倾又道:“用一生报答也可以换一个方式啊,比如说成亲,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
“主子,这是两码事。”
端木倾不听他的说辞,继续诱惑他说:“你要是不愿意嫁也可以,反正你作为暗卫就是为了保护我,杀了无数刺客也算是救过我了,那我以身相许,嫁给你,怎么样?”
十九眼睛瞪得更圆了,暗卫一向不会在脸上在眼神里表露出什么情绪,虽然十九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十九的眼里净是惊慌,无措,难以置信,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端木倾忍不住用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想要安慰他。
十九条件反射的一下子就退后了好几步,端木倾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十九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回去,忍着不适让端木倾摸了一会儿。
端木倾摸够了,把椅子拉回来,让十九坐上去,道:“我不在乎自己是娶还是嫁,你愿意嫁我便娶,你愿意娶我便嫁,都由你来做主,怎么样?”
十九再一次惊讶到了,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他稍微抬起手,想摸摸端木倾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不过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他也就想想。
察觉他的动作,端木倾执起他的手,主动摸向自己的额头,摸了好一会儿,端木倾把他手放下来,问道:“怎么样?我没发烧,你可以放心了吧?”
“这……主子……”十九磕磕巴巴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端木倾向他眨眨眼,带着笑意道:“你要是不信,可以用嘴唇试试,嘴唇的温度最接近人体的温度了。”
十九刷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低着头只说了一句话:“属下不敢。”
扶他起来,端木倾让他坐到椅子上:“你将来是我端木倾的夫人,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端木倾一句话比一句话让人不可思议,十九简直不敢相信端木倾竟然会说出这些话。
好在说完这句话端木倾就没再吱声了,他在给十九思考的时间。十九也渐渐缓过神来,越发觉得主子可能是吃错药了,他身份低微,端木倾高高在上,两人之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过了好久,他再一次大着胆子问道:“属下斗胆,想知道主子看上属下哪里了?”
十九认为自己没什么优点,端木倾肯定说不出来看上自己哪点了,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推辞了亲事。
没想到端木倾倒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看着十九的脸老半天,才答道:“你全身都是优点,我自然全都看上了,尤其是你还貌美如花。”
“……”
“你不喜欢我也可以,我们可以先婚后爱。”
“不是……”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他一个暗卫就从来没想过要成亲,还是和自己的主子成亲,这成何体统!
“既然不是不喜欢我,那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七,乞巧节,怎么样?”
“主子,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属下不是主子的良人。”
“不许你贬低自己,我说你是我的良人你就是,也没什么草率的,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真的想了很久,从重生到现在,有好几个时辰了,他一直在想。
“……是。”说了这么半天,除了这个字,十九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暗卫是应该听从命令的,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在质疑主子,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这是不允许的。
端木倾都准备好长篇大论了,没想到十九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听他的回答,就一个字儿,“是”,端木倾就知道十九肯定是把他的话当成了命令。
现在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夫关系了,端木倾把十九拉到腿上,坐着。
现在两人关系变了,动作再亲密些都不为过,可十九不这么认为,长这么大都没和人亲密过,他很不习惯,在他的观念里,两个人仍是主仆关系,就算他和端木倾成了亲也是,何况两人还没有成亲。
十九想要起身,端木倾轻轻一按,他就动弹不得了,只能“乖乖”地坐着。
“十九,你不要把我刚才的话当成命令,那是表白,你懂吗?”
十九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懂也没关系,时间会证明我不是心血来潮。”
十九又习惯性地称“是”。
“所以你要适应我们的关系,以后我们将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十九又下意识的“是”。
“你以后也不要自称属下,直接说我,也不许跟我行礼,我们是平等的关系,懂吗?”
“是。”
端木倾笑了笑,“真听话。”
十九又沉默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没过大脑直接问了出来。
“主子,那十一他们呢?”言下之意便是十一他们也是端木倾救回来的,难不成也要以身相许?
端木倾脸色变了变,不知道十九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他耐心地解释道:“十一他们当然还是暗卫,我要娶得只有你一人,这一辈子也只会有你一人。”
“……”
十九看了看外面,终于还是说道:“主子,外面天色已晚,要不去休息吧?”
端木倾也看了眼外面,确实不早了,搂着十九,他笑着问道:“那你和我去睡?或者我陪你在这儿睡?你选一个。”
“主子……属……”
话没说完,端木倾就打断了他:“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以后你也不许叫主子,叫我端木,或者更亲密,倾倾,怎么叫都可以。”
这十九怎么敢,主子的名讳哪是他可以随便叫的,他犹豫了半天没叫出口。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十九的小心脏都快接受不来,端木倾却还一味的让他选择,他坐在端木倾腿上不知所措。
端木倾也知道自己逼的太紧了,给十九心理造成了压力,他退了一步,“我不逼你了,我陪你在这儿睡行不行?”
“这里只有属……我和十七、十八三张床,没有多余的床位,他们今晚不在,主子要睡到他们的床上?”十九试探问道。
端木倾理所当然道:“那怎么可能,当然是我和你睡一起,一张床上。”
“……是。”
“我们以后会每天住在一起,你要习惯。”
十九之前就是在睡觉,被子都没叠就被端木倾叫起来吃饭了,倒是也不用现铺床,脱了衣服直接躺上去就行。
端木倾率先脱了衣服,躺进了里面,十九站在床边犹豫了好久,在端木倾的催促下才脱掉衣服,在离端木倾最远的位置躺下了。
暗卫不讲究吃穿住行,也没太大要求,因此他们的卧房就是普通样式,床也是单人床,仅够一个人睡。
所以就算十九离端木倾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他伸手一捞十九就到了他怀里。
搂着十九一翻身,两人的位置就调换了,十九在里面,端木倾在外面。掀开被子给两个人盖上,被子有些小,端木倾尽数盖在了十九身上。
端木倾人高马大的,比十九还高出一大截,这张床睡他一个人都有些挤,更别说现在是两个人了。
十九被迫躺在端木倾手臂上,周身萦绕的都是端木倾的气息,他的心怦怦乱跳,头一次离主子这么近,还是这种亲密无间的距离,让他紧张的不可能睡着。
和十九相反,端木倾倒是很容易就睡熟了,从前世出事到死亡,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十九就在他怀里,在他一低头就能亲到的位置,端木倾很安心。
看端木倾睡着了,十九也不敢有大幅度动作,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倾:你愿意嫁我便娶,你愿意娶我便嫁,随你做主!
十九:嫁娶我都随意,只要我在上面就行了!
第5章执行任务
十九身体挺得笔直笔直的,不自然的在端木倾怀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也不敢动,怕吵醒端木倾。但其实他刚睁开眼的一刹那,端木倾就也跟着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静静享受这个静谧的清晨。
假装还没醒,端木倾搂着人“不经意”地在十九额头印下一吻,十九震惊之余依然不敢动,于是等端木倾睁开眼睛如愿地看见了十九局促的一幕。
这幅画面让端木倾心情大好,两人一同穿好衣服,洗漱完又一起吃了早餐。
端木倾说是要准备成亲事宜,问十九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他会帮十九实现的。十九现在还觉得事情不真实,连忙摇头,直说听他的。
端木倾走后,十九心情很乱,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个任务冷静冷静。
端木倾先给沈北去了封信,让他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上结婚贺礼,还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带贵重的礼物!
随后他又写了封信给远在蜀川的寒冷,请他过来参加婚礼。
端木倾认识的人很多,和他关系好的也就这二位了。
倾城楼的人脉广,黑白两道的人都有交往,请帖的数目就是一个大问题。送不送是端木倾的问题,来不来则是他们的问题。到时候要是有人敢不长眼的来砸场子,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江湖上爱慕端木倾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大多都没见过正脸,只是听传闻端木倾如何如何厉害罢了,仅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为他趋之若鹜。
两人的衣裳也是个问题,十九是男人,自然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样凤冠霞帔,端木倾就按照两人的身量定制了两套一样的喜服。
十九去了杀庙,领了一个刺杀任务。
有人花五万两黄金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魔头煞子李全虎的命。十九领了任务又去情报阁得到了他的行踪,做好准备,出门了。
倾城楼从不失败,每个执行任务的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完成任务的。
等端木倾再去找十九想向他征求一下礼服样式时,得知他执行任务去了,那脸色是精彩的可以。
都要成亲了还不安分,出去执行什么劳什子任务!煞子是什么人,在江湖恶人榜上能排的上号的,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虽然以十九的能力不是杀不了他,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端木倾运起轻功就飞了出去,十九走的时间不长,又没骑马,肯定能追上,到时候他去帮十九把人杀掉。
暗卫之所以被称为暗卫,是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暗处,隐匿身形的功夫是绝佳的,一般人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端木倾顺着十九的必经路线找过去,十九正藏在一棵树上休息,这里离李全虎近日所停留的地方不足百里,十九打算休息好后尽快赶路,今晚就去查看好地形,明晚动手。
端木倾功力非凡,若是想要别人察觉不到他的踪迹轻而易举,他就静静地躲在暗处看着自家十九的认真思考问题的模样,越看越可爱。
看的太过得意忘形,端木倾不小心就暴露了行踪,目光明晃晃地打在十九身上,十九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
一枚淬着毒的银针飞过去,要是武功弱的,躲不过去,立马就会没命。
端木倾接住暗器,显出身形,昂起头冲着树上蹲着的十九调笑道:“十九,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十九急忙跳下树,想起端木倾的吩咐,便只弯了腰行礼:“主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怎么可能谋杀端木倾,那是真的活腻了。
端木倾却不依不饶的,手指勾住十九的下巴,在他侧面脸颊亲了一口,十九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干巴巴地站着,任由端木倾为所欲为。
“嗯?没有什么意思?是不想承认我即将是你夫君的身份吗?”演技超棒的端木倾此时换上了一副既委屈又可怜的表情,说道:“那就只好请夫君在洞房花烛夜手下留情了,一定要温柔对待我哦。”
“……”十九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耳根处有一点可疑的红晕。主子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端木倾不计较上下问题,好不容易人到手了,让他在下面他也不介意,就是让他用什么方法给十九孕育一个孩子他也是愿意的。
躲在暗处保护端木倾的十三和十四对自家主子登徒子一样的行为简直没眼看,若是别人也就算了,端木倾调戏的对象是他们暗卫的一员,曾经的好兄弟就要变成主子夫人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替十九感到开心好还是担忧他万一被端木倾厌弃怎么办。
这条路上人烟稀少,他们的动作吸引不来什么人的注意,端木倾的动作越发放肆,十九是敢“羞”不敢言。
端木倾对十九越来越没边,就是想逼的十九受不了,出声反驳他两句,最好是说一些过分的话,这样两人的地位好歹还能持平一些,可不管端木倾怎么调戏,十九都岿然不动,就像一位入定的僧人一样。
十九从前执行任务都是找个房顶或者大树一待,这次端木倾跟来了,直接找了家客栈,要了一间房。
他们房间的角度极好,从窗子里就能观察到对面客栈的李全虎。端木倾只是略看了看地形,实际上看不看都没什么用,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依他的意思,不需要观察什么,直接动手就可以。
端木倾对于十九这种类似于逃婚的行为并没有说什么,两人坐在房间里相对无言,静静等着晚饭的到来。
许是觉得气氛不太好,十九难得的主动挑起了话题:“主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问完就后悔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端木倾肯定是知晓了他的想法,追到这儿来的!十九实在不知道自己身上哪来的那么大魅力,值得端木倾在自己身上投入那么多的注意力。
吃饭的时候,端木倾就和十九说了,人他去解决,让十九在客栈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十九哪里肯干,任务是他的,端木倾帮他做了算怎么回事。
夜深人静,没犟过十九的端木倾和十九一同出了客栈。
李全虎已经离开了客栈,他们一路跟踪,到了一家妓ji院yuan,怕被女人缠上,他们没有从门口进入,直接从后墙翻入。
一路施展轻功,脚踩瓦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没费什么功夫就寻到了李全虎包的房间。
在屋顶上就能听到里面的笙箫声,掀开一片瓦,顺着瓦缝看过去,李全虎点了好几个美女,在房间里寻欢作乐,一个喂酒,一个喂菜,一个弹琴,一个唱曲儿,一个跳舞,还有两个给他捏肩,真是好快活。
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香气,是这种地方惯常用的催cui情qing香,没有什么大伤害,只要运气内力抵抗就不会有什么。
十九经常执行任务,对于这种情景早就见怪不怪,端木倾却不这么想,恐怕这幅画面污了十九的眼,把十九搂进怀里,不让他看这种画面。
十九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耳边是端木倾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十九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扑通扑通的,端木倾也感受到了,低头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安抚道:“别紧张,一会儿我去解决他,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十九只觉得心跳更加快了。
煞子李全虎之所以在江湖上的称号是煞子,是因为他的自创了一种功法,名为风煞掌,有不少人都死在了他手上。但因为他武功高强,有不少想要为武林除害的正道的人士都被他杀了,畏惧他的名声,再少有人去主动招惹他,如今他是踢到了铁板,才有人花大价钱买他的项上人头。
倾城楼在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就调查过来龙去脉。
三个月前,李全虎将江南富庶之地一个富商的结发妻子给侮辱了,那女子性情刚烈,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富商二人感情深厚,妻子自尽,他也整日活在痛苦之中,为了给妻子报仇,找上了从不失败的倾城楼,了结李全虎。
李全虎不知自己死期将至,搂着女人正一顿猛亲,女子脸上沾满了口水,娇滴滴地说了声“讨厌”,李全虎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让人恶心。
两人是趴在屋顶上的,十九在下面,脸朝着端木倾的胸膛,端木倾在上面。这种一上一下的姿势让人很容易误会。而且十九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搂到了端木倾的腰上。
端木倾低头去看十九的脸,十九慌乱地松开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搂上去的,端木倾一看他,他就整个人都慌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端木倾轻笑一声,“乖,搂着罢,搂多久都没事。”
十九不知所措地偏头看向旁边,正好瞥见了房间里李全虎抱了一个女人要上床。他连忙拽了拽端木倾的衣服,提醒他快动手了。
因为李全虎经常做一些侮辱良家女子的勾当,所以他们决定等他马上就要和人更进一步时进去,在他临死之前先废了他!
端木倾搂着十九的腰,飞下了屋顶。
让十九等在院子里,派十三十四在旁边保护他。十九哑然,他也是暗卫,哪里需要保护,端木倾小题大做了。
安排好十九,端木倾霸气十足地一脚踹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倾:搂着罢,搂多久都没事!
十九:我也喜欢你在床上搂着我的腰。
话说,李全虎这个名字我之前想叫李全龙了,后来觉得古代龙是皇帝的象征,有忌讳,所以就改了……
第6章魔功显现
“什么人?”
李全虎刚扒开那个女人的衣服,门就被“咣当”一声踹开了,不是踹开,是踹掉,门已经摇摇欲坠,轻轻一碰就掉下来了。
端木倾目光凛冽,对屋子里的一群女人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这种架势,一看就是寻仇来的,刚才还和李全虎调情的女人们被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被拽上床的那个女人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滚出去了。
李全虎匆忙套上衣服,对上端木倾的目光,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坏大爷我的好事?”
端木倾理都没理他,直接朝他攻过去,对于一个死人,没必要说太多废话。
端木倾出手就是杀招,手握成爪,冲李全虎的脖颈抓去。李全虎慌忙滚下床,躲了过去,即便如此,脖子上也多了五道血痕。
端木倾又一挥衣袖,无数暗器飞向李全虎,李全虎急忙拿出武器抵挡,暗器纷纷落地,或者扎到墙上。有不少落进了食物里,食物立马变了色。
端木倾身上这些暗器是从十九身上拿来的,所以上面染了剧毒。
没有击中他,端木倾又飞出一枚暗器,正中男人某个部位,那么喜欢奸jian淫yin妇女,便让他好好享受这种痛苦,左右他也快死了,留着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李全虎痛得用手捂住裆dang部bu哇哇大叫,另一只手拿起他那把巨锤砸向端木倾,端木倾身形灵活地躲过去,巨锤扫过屏风,砸到了桌子上,各种物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端木倾不欲和他纠缠,脚尖一点,李全虎还没看清他的动作,端木倾就绕到他身后拍了他一掌,李全虎体型魁梧,移动不便,并没有躲过去端木倾这只用了三成功力的一掌。
李全虎吐出一大口血,手撑在锤子的把手上:“你是端木倾?”
端木倾用的乃是月清掌,他的独家功法,辨识度很高,中了的人不到一息之间就会血脉淤堵,然后全身冰冷,进而整个人会像冰雕一样被冻住。
端木倾笑了一下,难得回答了一下:“知道就好,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接下了这单生意。”
李全虎得到了肯定答案,自知难逃一死。江湖中人没有人不知道倾城楼的厉害,被他们盯上,那就不用怀疑了,必死无疑。
但他还是想拼一拼,哪怕有一点希望能够活下去呢,毕竟谁也不愿意死。
李全虎运了运气,果然,全身的内力都凝结了,无法运功。他眼神暗了暗,只能出最后一招了。
强行催动内力,用尽全身力气,李全虎的身体动了一点,他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他用锤子砸碎了自己的一只手。
顿时,他的左手变的血肉模糊,李全虎痛得大叫不已,也不忘把自己的手骨挑出来,随后他做了一个更加让人惊讶的事情,他要把自己的骨头填进嘴里……
在他做这些动作的第一时间端木倾就认出来这是失传了许久的魔教功法,用骨肉练邪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魔教中人已经在几十年前就被打压的干干净净了,看李全虎的样子,要么就是他偶然得到了功法,要么就是有心人教他的,不管哪一种,都可能与前世倾城楼覆灭有关,因为前世害他的正是魔教。
端木倾很想把他抓回去拷问一番,但这是他们接的任务,不能言而无信,想到那个深爱妻子的可怜男人,端木倾下手更加凌厉,还没等李全虎运功完毕,他便一招要了他的性命。
在桌子上放了些银子,当做毁坏东西的赔偿,端木倾拎着他的人头出去了,十九特别听话地等在院子里,端木倾心情很好地向他走过去。
端木倾刚走近,就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应该是这里的打手来了,端木倾他们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中。
第二天,端木倾就让人把煞子李全龙被杀的消息传了出来,一些有正义感的大侠夸赞倾城楼做了件大好事。
倾城楼其实是个亦正亦邪的组织,他们做好事也做坏事,你有钱就能去找他们买到你想要的情报,买到你想杀之人的性命,而倾城楼主端木倾是个喜欢看心情办事的人,他心情不好,你有多少钱他都不会接你的单子。他心情好了,你没钱他也不会接你的单子。
倾城楼行事极为嚣张,但也没人敢惹。
江湖上有三个榜单,一个是正义榜,能上的了前十的人都是武林里公认的武功和人品俱佳的大侠,还有一个是恶人榜,不用说,能排上名次的就是那些恶贯满盈又武功高强的魔头。
还有一个榜单是最让人害怕,最让人心惊胆战的,名字也通俗易懂——江湖最不能惹的人。
其中排名第一的就是端木倾,只因他武功高深莫测,性情喜怒无常,和他作对的人都死了,所以位列榜首。
这个榜单是江湖人用无数血和泪的教训排名的,可以想象,端木倾到底有多出名,所以他的婚礼必然会有很多人来参加。
杀过人,把人头给那富商送去,这单任务就彻底了结了,端木倾开始专心忙他们的成亲事宜。
十九的东西已经被端木倾搬到了他的屋子里,两人自然而然地住在了一起,不过这个自然是端木倾单方面认为的,十九可不这么想。
但时间久了,十九也渐渐习惯了,成亲是一定要成的了,随遇而安罢。
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端木倾忽然出声问道:“十九,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
端木倾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通过前世可知,十九是寻叶城的人,而且还可能是嫡系子弟,名字似乎叫楚宁繁?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他不知道要不要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十九,万一十九问他是怎么得知的,他要如何回答,他不想随便找个理由欺骗十九,可又觉得成亲是一件大事,总要让十九的亲人知道。
十九很久没有说话,端木倾以为他睡着了,拉好被子想将人盖严实点,却听见十九说了话。
“主子,不必了,当初他们既然抛下我,那么想必再见也不会愉快。”
十九的语调很平常,听不出一丝波澜,端木倾不知道是因为多年的暗卫训练习惯使然还是他本身真的不在乎这些。
十九知道端木倾的意思,他在三岁的时候被端木倾救下,那时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有些许记忆,是一个男人故意将他遗弃的。
时间有些久远,他早已记不清那人的模样,也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三岁以后他就一直在倾城楼里生活了,如今虽发生了变故,但也和他那所谓的亲生父母没什么关系。
说了这么一句话十九便不再吱声了,仿佛真的睡了过去,端木倾心里轻叹一声,盖好被子,揽着人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沈北的信,他和沈南二人三天后就会到达倾城楼,信里说了一些沿途的趣事,还有对端木倾成亲这个消息的惊讶。
端木倾拿着信和十九一同看了,并没有回信,反正也快到了,回不回也没什么意义,有事情见面说更好。
两人还未成亲,但十九的身份地位已经在倾城楼里不可动摇了,端木倾昭告了全楼的人,见到十九就要像见到他本人一样。
虽然身份有了变化,十九不再是暗卫,但他和其他暗卫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和从前一样是好兄弟。
端木倾要求暗卫必须忠诚十九,但没规定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他知道十九不是会摆架子的人。
况且前世这些暗卫前世也是为他出生入死的人,倾城楼没了,端木倾死了,他们也没有背叛,一直守到最后一刻。
从十一到十九,是从十三岁就陪着端木倾的人,他们是主仆也是兄弟。
今晚端木倾特意摆了一桌饭菜,给暗卫们放了个假,让十九和他们一起吃顿饭,聚一聚,他没有参与,怕给他们压力。
端木倾说了,允许他们喝酒,喝醉了也不处罚他们,让他们放开点。
暗卫们得了令,欢呼起来,他们平时都不沾酒,虽然有训练过酒量,但喝酒误事,他们是有规定不能碰酒的。
别看暗卫们一个个在端木倾面前装的很严肃,像个人似的,但他们私底下在自己人面前就不会那么装了,不一会儿就暴露原型了。
十一端着酒杯:“嘿嘿,兄弟们,咱们干一杯啊!”
其他人并不理他,十二呛他一口:“十一你是傻了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吃这些好吃的喝酒?”
十九尽管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声音里能听出笑意:“你们尽管吃,不够还有。”
暗卫们纷纷说是沾了十九的光,吃的更加欢快,筷子一刻也不停歇,他们夹菜的频率让人眼花缭乱,好像饿死鬼投生。
吃过一轮,他们差不多都吃饱了,让人换了新的饭菜,他们就慢悠悠地边喝酒边吃菜了。
十七是这里面最欢快的,给每个人都倒了杯酒,道:“兄弟们,我们为了十九干一杯啊!”
十九一口把酒饮尽,真诚说道:“不管我将来是什么身份,我们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对,我们是一辈的好兄弟。”
暗卫们大都情感淡薄,没什么情绪起伏,但他们之间有些不同。
他们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每个人都经历了非人的训练,他们在无数个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端木倾的贴身暗卫,他们的情谊是常人比不了的。
不知不觉就喝到了深夜,暗卫们酒量好,酒喝的很多,但人却不怎么醉,端木倾来找十九的时候他也只是脸红一点而已。
十九眨着眼睛看向端木倾,小小地叫了一声“主子”,随后听话地和端木倾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酒后乱性最好了!
端木倾:今天明明轮到我在上面!
第7章贵客临门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端木倾还哄着十九想要睡会儿懒觉呢,就有人来通报,沈北他们快到了,大概中午左右,沈北特意派人来告诉他们一声,并且让端木倾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他。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端木倾才起床。
人来的时候,端木倾带着十九一起迎接沈北,顺带着沈南。
沈北一身白色衣衫,衣袖上绣着“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花,衣摆处也绣着精细的暗纹,手里摇着一把纯白玉扇,腰间挂着一块墨绿色流苏玉佩,一打眼便知道是上品。他微笑着和端木倾打招呼的样子更是一派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气度。
沈北冲着端木倾拱拱手:“端木兄,好久不见。”语气正派,一听就是名门出来的公子。
端木倾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行了,别装的那么像人,我还不知道你?”
沈北略带委屈地说:“好歹给我个面子……”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后面这位是……”
端木倾看着沈南问沈北。
沈南一直站在了沈北的身后,听到端木倾问他,才站出来,拱手行礼:“端木楼主,在下沈南。”
银色的发冠束着一头墨发,与沈北柔和的五官不同,他是剑眉星目,眼里就像闪着星光一样,亮晶晶的,也称得上是眉眼如画,活脱脱的一个美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衣衫,黑色的衣摆下方绣着大红色的曼珠沙华,排成伞形的大朵花苞似乎即将盛开,又似乎已经盛开,都说曼珠沙华开花的时候看不到叶子,看得到叶子时看不到花朵,可沈南身上的花朵既有叶子又有花朵,倒叫人分不清是哪种情况。还有倒披针形状的花瓣散落在衣襟各处,很是好看。腰间也佩着一块成色上好的和田玉玉佩,衬托的他无端生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巧的是十九也是一袭黑衣,两人站在一起,竟是有了一种对比。
十九衣衫上绣的是曼陀罗花,黑色的绣线,即使是暗纹,也让人看的清清楚楚。衣袖处的曼陀罗呈现的是未开花时的样子,花瓣微微聚拢,随着十九的动作仿佛在随风摇曳一般。
衣摆上的曼陀罗则已经开花,姿态各异,花瓣围绕着花茎,向上生长。绣娘的手艺很好,让衣裳上的花活灵活现,就像活的一样。
腰间是块月牙形状的玉佩,翠绿色的南阳玉,和端木倾腰间的正好可以合成一个圆形,是一对。
这一身都是端木倾早上给他配的,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端木倾给他选的很适合他。
十九的发冠也是黑色的,黑发随意的束着,透出一股慵懒,这头发是还是早上端木倾给他梳的。
脚上踩着黑色鱼皮靴,上面也绣着曼陀罗,盛放之姿无可比拟。
因为从前是暗卫的缘故,十九一身的气质很沉静,却又不会没有存在感。
因为他比沈南好看的不是一点半点。
沈南如果是好看,那十九就是漂亮。
十九的五官很精致,一双泛着水波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抿着的嘴唇,都胜过了沈南。一颦一笑都能露出万种风情,就是可惜十九常年都板着个脸。
因为常年在暗处的原因,十九的皮肤白皙,露出的白色脖颈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自己却不知。
两人的气质也是千差万别,十九的沉静是用无数人命堆出来的,即便把杀气隐藏好,也能让人看出来他非常人。
沈南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天真烂漫又骄傲的公子哥,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的感觉,一身高贵的气质也只能让人觉得他身份不同寻常罢了,并不会让人觉得惧怕。
反正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十九在各方面略胜一筹,端木倾也觉得前世自己真是眼睛太瞎,明明十九不知道比沈南强了多少倍,他却一根筋地认定了沈南,被欺骗也是他活该。
十九打扮起来这么招人,端木倾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给十九多多打扮。
沈南一进门眼睛就盯着端木倾,端木倾今日打扮的也甚是好看,若仔细瞧会发现,他今天的一身和十九是配套的,颜色不同罢了。
十九是黑,他是白,其余的和十九一模一样。
一路上也算是舟车劳顿,沈北他们先去端木倾安排的住处,收拾一番,再去找端木倾不迟。
十九跟在端木倾身边,接待他们,沈南对好友的伴侣十分好奇,如今看端木倾对十九的态度便隐隐有了猜测,想必这就是他的另一半了,不过没想到是个男人。
沈北指着十九,冲端木倾道:“怎么?不介绍一下?”
端木倾冲着十九微微一笑,牵着他的手,向沈北介绍:“十九,我的……未婚……夫……”
沈北大惊失色,走到端木倾身边小声问他:“没想到你竟然是下面的?”
十九耳力过人,当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有些尴尬,这沈公子还真是不拘小节,明明他们没有过那什么……
“咳咳。”十九出声阻止端木倾接下来的话,深怕他又语出惊人,“十九见过沈公子。”
沈北冲他一笑,豪爽地说:“哎呀,你和端木一样叫我阿北就行了,叫沈公子多生分。”
沈南也温和一笑:“我也是,叫我阿南就好。”
他这幅样子让端木倾想起前世,和沈南的第一次见面也是类似的场景,沈南说“叫我阿南吧”,笑容温暖,看不出一丝破绽,让端木倾尘封的内心一下子被打开,从此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想来那时候沈南接近他就是别有目的,真是难为他演了那么长时间戏。
端木倾没有回答沈南的话,十九自然也不会吱声,直觉让他认为沈南不像好人,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好人。
沈南的话没有人回应,他便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他是家里的庶子,母亲地位低微,上面的嫡长子大哥沈北不喜欢他,这次出来还是父亲硬要沈北带上他出来长长见识的,不然他根本没机会出门。
他们叙了一会儿旧,大多数都是沈北和端木倾两个人在聊天,偶尔沈南插两句嘴,十九一直在听,主子没发话,他也不能走。表面上看去倒也其乐融融。
他们聊的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十九没兴趣又不能走,在一旁也是百无聊赖,就是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罢了。
“不知你们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沈北在一旁随意聊道。
“你来帮忙就太好了,寒冷明天大概就到了,我正好缺干活的。”端木倾毫不客气地道。
“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不用当真……”
“我当真了。”
“……”
十九正在走神,没怎么注意他们说了什么,端木倾一直握着他的手把玩,两人的温度融合到一起,十九莫名觉得身体其他地方也变热了。
找到了免费的劳动力,端木倾心情很好,见十九愣神,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十九如梦方醒,低声道:“主子,还有其他人呢!”
十九自认为很正常的语气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有点小害羞了,沈北掩着嘴笑笑,十九不明所以。
倒是沈南,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丝阴鸷,很快他便掩饰好。
端木倾把沈南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默不作声,不过是想看看他会弄出什么幺蛾子,不管他想做什么,若是敢动十九,那他的死期就提前到了。
十九也注意到了沈南一瞬间的眼神变化,他不参与端木倾的事,但也要提醒端木倾,小心沈南这个人。
沈南很天真地问端木倾:“端木楼主,你既然和我大哥是好友,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一声端木大哥?”
端木倾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淡淡道:“沈公子随便叫。”应不应就是我的事了。
“端木大哥,那你以后就叫我阿南。”沈南笑容灿烂,好似他们有多熟稔一般。
端木倾没应他,只是又喝了口茶,顺便还给十九倒了一杯。
沈北见沈南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太了解沈南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次很有可能是看上端木倾什么了,他想着私下里要提醒端木倾一样。
端木倾见十九实在无聊,也觉得和他们聊天没什么意思,用让沈北好好歇息明早好干活的借口让他们回住处了。
沈北不住说他见色忘义,端木倾也不甚在意,牵着十九就走了。
沈南在后面追着端木倾,喊了好几句“端木大哥”,端木倾都假装没听到,十九见他没反应,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就继续走了。
直到沈南叫了一句“端木楼主”,端木倾才回过神来,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不知沈公子还有何事?”
他这一笑让沈南心神都恍惚了一下,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镇定下来,颇有些羡慕地说:“端木楼主,我见这里景色优美,不知可否游玩几番?”
端木倾不在意地挥挥手,“自然可以。”说完便带着十九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南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才转身离去,心里不知有了什么想法。
回到房间,十九犹豫了半天才把让他小心沈南的话说出来,端木倾摸摸他的头安慰:“放心,我已经派十三和十六就看着他了。你也要离他远点知道吗,不要和他走太近!”
十九听话地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沈北也来了,也说的是让他小心沈南,别和他走太近,免得吃亏,端木倾感念他,让他明天好好休息,后天再开始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呦,老情人来了,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端木倾:十九别生气,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清白的!
十九:那今晚我要在上面好好检查一下……
第8章一见钟情
随着成亲日期的一天天推进,十九越来越焦躁,作为暗卫他是没有太多情绪的,但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尤其是看到沈南总转悠在端木倾身后,他心里就更不舒服。
虽然端木倾大多数时间都避开了沈南,和他在一起,可他心里还是不太舒坦,他不知道缘由,也不会主动和端木倾说。
本来说好要来的寒冷因为有事耽搁了,要过几天才能来,事情就大半部分都落到了沈北身上,端木倾整天待在十九身边,都快成亲了整天黏在一起。
沈北是绝不承认他心里有些酸的。
喜服定制好了,端木倾拿到房间里让十九试一试,若是不合适还能再改,时间来得及。
早上拿到房间的,十九中午的时候还没试,这一上午两人都在一起,端木倾以为他是害羞,会等到没人的时候再试。可到了晚上,十九还没试。
端木倾笑着看他,也不说话,就让十九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主子笑的很危险啊,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怎么了十九?要我帮你试吗?”
端木倾把十九按压在床上,一头黑发铺撒在床铺上,露出无辜的表情,端木倾附在他耳畔,轻轻地吹气,间歇着啃咬他的耳垂,手还伸进十九的衣服里,抚摸他的腰肢……
十九被弄的呼吸都不稳了,又不敢推开端木倾,端木倾的手在他腰上来回流连,腰很敏感,也很脆弱,惹得十九一阵颤抖,实在忍不住了,才微微挣扎了下,端木倾停下了动作。
端木倾从十九身体上起来,十九也坐了起来,他现在的状态就是衣衫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腰带被解开,下身只穿着亵裤……
端木倾轻笑一声,指着旁边的喜服道:“乖,试试喜服吧,衣服我都帮你脱了一半了……”
十九脸色微红,平时换衣服端木倾都不看的,这次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是要看他换衣服?
十九磨磨蹭蹭了好久,也没有什么大动作,端木倾绷不住了,又笑了几声,闭上了眼睛,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换了吧!”
十九实在逃不过去,只得认命地脱掉衣服,换上了旁边的大红喜服,端木倾睁开眼睛,下床帮他整理衣领和腰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觉得这种大红色配十九很漂亮,以后可以尝试多置办几件红色衣服。
“袖子应该再宽一点,腰的部分再瘦一点,腰带上的暗纹可以更漂亮点。”端木倾点评道,他很期待十九在成亲时的样子。
十九默默把喜服脱下,对端木倾的评价不置可否,他总觉得,穿上喜服就像是代表了什么一样,他心里不安。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成亲的一天,从他进暗卫阁开始,从他在其余同伴的尸体里走出来的那天起,他就注定了是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他和端木倾的关系让他不安,茫然,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认命,听之任之,他宁愿去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不愿意把后半生交到一个不确定的人手里。
其实不管怎样他的一生都是在端木倾掌控下的,做暗卫,他听端木倾的命令,成亲,还是和端木倾一起。从他十六年前被这个人救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这一生都会纠缠不清。
不知不觉想的有点多,十九坐在床上等着端木倾,他刚才去把喜服拿去给绣娘修改了。
端木倾推门进来,看十九又在床边愣神,这些日子十九总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过去把十九抱在怀里,端木倾轻吻他的发顶,“我们将来会过得很好,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你可以不信,但我会用行动证明。”
十九没说什么,他心里还是紧张。
端木倾燃了些助眠的香料,搂着十九睡去了。十九开始还睡不着,后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
十九整天闲的没事,就去药房里和十一研制点新的药物玩玩儿。
暗卫里十一擅医,十五擅蛊,十九擅毒,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他们武功高强,用的武器也不一样。
比如十三就是一杆判官笔,十四擅长乐器杀人……他们学有所长,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行走江湖也方便一些。
十九在药房里待着,端木倾和沈北商议事情,沈南整日待着无聊的紧,主要是他看上了端木倾。
上次他叫了“端木大哥”,端木倾都不理他,但是叫“端木楼主”,他便答应,可见端木倾这个人不太好搞。
今天总算十九不在身边,他终于有机会下手了。
端木倾办完事情便要去找十九,一个时辰不见,甚是想念。端木倾连轻功都用出来了,嗖嗖的往暗卫阁飞。
都快到了,却被人拦住了,看是沈南,端木倾脸色不太好,他又想干什么,这几天待的挺老实的,才过多久又不安分?
沈南拦住端木倾,眼中爱意满满,充满了痴迷与向往,端木倾心中暗道,这演技还挺不错的,要不是他重来了一世说不定真得被他骗了。
“沈公子有何贵干?本楼主还有事,时间很宝贵。”端木倾眼角微微下沉,显得很不悦。
“端木楼主,可否进一步说话?”
沈南并不会被端木倾的样子吓到,他想要的,必须到手。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这……不好吧?我想说的事情很重要。”
端木倾认真思考了下,“很重要?和十九有关的?要不是那就别说了,我要走了。”
见他不说话,端木倾作势要走,他还要找十九,没工夫在这儿耗。
沈南见他油盐不进,只好在这里把话说开,他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再睁眼时神态已经变了,他像下定决心般大声说了出来:“端木楼主,在下对你一见钟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端木倾吓一跳,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装的倒挺像那么回事,看来不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他都在一早就被人算计,沈南只是个牵头的,他的任务大概就是让端木倾爱上他吧。
看沈南满脸仰慕的样子,端木倾冷笑一声,道:“本楼主可是快要成亲了,还请沈公子自重。”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并不比十九差。”沈南并不惧怕端木倾现在的脸色,反而迎难而上。
“别挑战我的耐性,滚!”
眼角瞥到十九从暗卫阁出来了,端木倾绕过他,朝十九走去。
要是有人在成亲之前敢有什么动作,他不介意用某些人的血染红一件喜服。
十九和端木倾并肩往回走,他好奇地问:“沈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闲得无聊瞎逛吧,你可离他远一点。”
“嗯。”端木倾已经嘱咐过好几次了,他和沈南本身就无交集,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什么人。
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习武之人听觉大都很好,所以沈南也听见了,他在后面手捏成拳,紧紧看着他们的背影。
晚上的时候,寒冷到了,前两天他来了信,天色太晚,端木倾给他安排好住处明天再聚也不迟。
端木倾、沈北和寒冷挺久没聚了,这次还是因为端木倾大婚他才来的。他和沈北一样,对十九充满了疑问,多大的魅力能把端木倾弄到手。
但端木倾看的严,他想在晚上去找十九都没机会,只能等明天了。
端木倾派十一十二去保护他,暗卫一现身,寒冷就流了口水,冲十一道:“小公子你长得这么俊俏,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端木倾:“……”
十一十二:“……”传说中的神医居然是个神经病?!
十九:“……”果真是医者不自医,没想到都病成这种地步了还没人给他看病!
众人都用一副怜悯的眼光看自己,寒冷舔了舔嘴唇,又对十一说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定终身吧!”
其他人:“……”总共就见过一面!
端木倾无语地看向寒冷,挥挥手,让十五出来,还是让十二个十五保护他吧……
寒冷非要十一跟在身边,无法,端木倾只能允了,反正十一在暗处,除非寒冷有生命危险,不然他不会出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进屋子,寒冷就把十一叫出来,开启十一还不出现,因为寒冷还没到濒危时刻,寒冷看他不出来,自己去房顶找他,把人拽到了屋子里。
十一问道:“神医有何吩咐?”
寒冷:“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十一照做。
寒冷:“你看好了,我要脱衣服了。”
“……”呵呵,所以呢?
“我要勾引你了!”
“哦。”十一冷漠脸。
寒冷故意脱得很慢,因为十一很听话地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他是真心觉得这个小暗卫长得不错。
等他把上半身全部脱光,就剩一条亵裤的时候,十一很淡定地问:“请问神医勾引完了吗?”
十一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好看,寒冷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十一拱手:“那属下就告辞了。”说完一转身就回到了暗处。
留下目瞪口呆的寒冷风中凌乱。哦,没有风,是原地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我要勾引你了。
端木倾:好的,躺等勾引。
十九:快看我,我要脱衣服了!
端木倾:你等会儿再脱,我去擦一下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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