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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端木家红,安徽淮南人。《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事业推广部部长。一个喜爱文字的安静女子,执着于书香墨韵,以愉快的心情书写人生,以严谨的态度尊重文字。年开始接触网络文学,作品多发于各网站论坛,散见于部分报刊。
虞美人记得上初中时,母亲从别处讨来了几颗种子种在一个大花盆里。春天来了,小芽拱出土层,春风一吹,那些苗儿袅袅婷婷,翠绿可人。五月,满盆抽出了细细的花茎,每一根纤细的花茎都顶着一个小小的花蕾,含苞欲放的花蕾低垂着头,像极了害羞的少女。麦子成熟的时候,花盆中的花儿竞相开放。那一朵朵红花娉娉婷婷,娇艳欲滴。母亲说,这是大烟花,它的果实是鸦片。
上了大学,每年快到放暑假时,学校的花坛里就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大烟花”。那一片花海,灿若锦霞,那些花朵,很像缩小了的出水芙蓉,千娇百媚,婀娜多姿。这时候,我才知道,这种花有个美丽诗意的名字:虞美人,也叫赛牡丹。母亲说错了,虞美人是一种观赏花卉,它和大烟花(罂粟花)同属不同种,不是一种花。但无论何时何地,我只要看见盛开着的虞美人,就会想到罂粟,继而想到鸦片、毒品……
我们家搬到楼房居住以后,一楼有一户人家姓汪,汪妈妈有一对儿女,儿子长得细高挺拔,面容俊美,如玉树临风;女儿天生丽质,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白白的瓜子脸上一对漂亮的丹凤眼,不知引来多少艳羡的目光。
汪妈妈家孩子少,生活条件比较好,汪妈妈两口子对孩子很是宠爱。兄妹俩年纪不小了,就只爱吃穿打扮,不爱学习,家务活更是从不插手。那年,汪叔叔得肝癌去世,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兄妹俩又都没有考上大学,在家里游荡了近一年,实在熬不下去,就只好双双结伴南下打工。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好像是九七年吧,我回家时在路上遇到了汪妈妈和她的女儿。如果不是汪妈妈先打招呼,如果不是姐姐小声提醒,我是怎么也不会认出汪妈妈身边的女子的。那是怎样的一幅尊容哦,曾经的雪肌美颜早已荡然无存,一对无神的大眼深陷在眼眶中,面容枯黄,头发稀疏,三十岁不到的人腰背居然有点佝偻。走在大街上,手指间还夹着香烟……
“真的是小美姐吗?她这是怎么了?病了么?”她们母女刚一转身,我就急切地问着姐姐,心中充满了疑惑。
“没有病,她这是染上了毒瘾,吸毒好几年了。”姐姐不愿深谈,眼里有着不屑,也有深深的怜悯。
后来,我才从邻居们那里大概了解到,原来那年他们兄妹南下打工,开始干各种行当都不顺利。学习不好,又没有一技之长,自小娇生惯养,又干不来脏活粗活重活。后来他们就开始在街面上混着过日子,再后来不知怎么两人就吸起毒来。哥哥没钱吸毒,就铤而走险开始了贩毒、运毒,用他们的行话说这是“以毒养毒”。没过多久,哥哥就被抓了起来,一颗枪子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妹妹染上毒瘾后,几进几出戒毒所,为了吸毒,她卖过淫,做过扒手。甚至还割腕自杀过。最后没办法就回到了家里,毒瘾日深,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好像就过了半年吧,她再一次割腕,死在了那个酷暑难耐的夏天。毒品,戕害了她如花的生命,留下白发苍苍的老母,如枯草般在风中飘零……
最近几年,时不时会曝出某某公众人物吸毒或聚众吸毒的丑闻。事后,这些明星大腕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压力太大,为了缓解释放压力,才吸食毒品等等。其实,这些无非拙劣的借口而已。压力大就一定要吸毒吗?朋友们聚在一起,只有吸食毒品才能令他们愉悦放松吗?说到底,这完全是空虚、无知的表现。信仰的缺失,精神的空虚,造就了麻木不仁的灵魂。
罂粟花比之虞美人更加的绝美妖艳,但罂粟有毒。空虚的灵魂追求刺激,无止境的贪婪欲望,抵制不了这“恶之花”的诱惑,生命终至沉沦。
生命于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都是无比珍贵的。一个生命来到世上,他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承载着父母亲人殷殷的希望和切切的期盼。他属于父母,属于社会,属于所有爱他的人。多种身份的汇集让生命不再仅仅属于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们珍爱生命,不能只是一句空泛的口号。我们要学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一朵花的成长盛开,需要人的精心培育和细致呵护,而一个人的成长,又需要多少人的倾情付出。生命有着至高无上的价值,绝不允许我们随意糟蹋。
又到了虞美人花开的季节,那纤柔、娇美的花朵是那样的风姿绰约,飘逸出尘。“影弱还如舞,花娇欲有言”。古时候虞美人的寓意是生离死别,是一曲悲歌。其实,看似娇弱妩媚的虞美人,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它承载着人们美好的愿望,绽放着生命之精彩。提醒我们珍爱生命,让美丽的生命之花尽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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