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录1

卷一风絮篇

穿越了

黑暗,逐渐冰冷的感觉,体温好象在下降,似乎连周围的吵杂声也听不到了。身体没有一丝感觉,象是掉进无止尽的深渊。究竟怎么了?

突然感觉身体变轻了,飘起来的感觉,周围逐渐恢复了亮光,江晓灵看见好多人围在病床周围在哭,有她的父母,外公外婆,甚至还有她。究竟是谁病了?大家竟然都那么伤心。她走过去,看见病床上那个头部包满绷带,浑身是血的人,竟然是自己。

怎么可能,那个人不是自己,她想叫妈妈,可是妈妈好象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只是不住的扑在爸爸的怀里哭。她想去扶住妈妈一下,结果却发现自己穿过了妈妈的身体,周遭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江晓灵大声的叫着,但是都是徒劳的,她只能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接受一个事实,自己死了,现在这个只是自己的魂魄。她从来都是相信有生死轮回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就死了。她才23岁,刚刚大学毕业,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她并不怕死,可是她害怕父母为她伤心,看见母亲伤心的样子,自己却无能为力,更没有办法去安慰她,她心如刀缴,外婆已经因为身体不适送到隔壁病房去了。外公去陪她,爸爸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抱着妈妈。

“我该怎么办?”江晓灵想。

忽然抬头看见了她。

闵文。

她在哭么?没有,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只是楞楞的看着躺在那里的自己。

江晓灵在心里冷笑,原来,她连为自己流一滴眼泪都是如此的吝惜。原来自己为了她才搞成这样,她连一滴泪都不愿意为自己流。她,闵文,就那么讨厌自己么。

其实,闵文只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意识,只知道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人,不然她就会消失。

江晓灵盯着闵文,突然看见她的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看口型,江晓灵知道是“对不起”。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原来,灵魂也是会哭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对不起自己的付出,还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她无从知道。也没有办法再问了。

想着自己把她推开,却被疾驶而来的车撞到的画面,自己的血,洒了一地,洒在她的身上,然后被抢救了一天一夜,还是没能抢救的过来,记忆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可是江晓灵这个时候却哭不出来了。

“文,我该走了,你自己保重,看在我救你的份上,能帮我照顾下我爸妈么?”江晓灵对着闵文说,明知道她什么也听不见,但还是要说,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快要消失的感觉

突然间,闵文抬头朝江晓灵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以为她看见了自己,却发现她的头又低了下去,双手紧紧的交缠着。

江晓灵绝望了,身体慢慢飘向了不知道的方向,又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就消失了。

惶惶忽忽间她来到了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很多人朝着同一个地方走去,有一个人,在本子上画着什么。然后每人喝一碗一位老婆婆给的汤,就走过一座桥,消失了。

原来,那就是奈何桥,那就是梦婆汤,原来这些都是真实的……。

“我的下一世会是怎样呢?还会想今世一样,爱上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生么?还会爱的如此痛苦,什么都不敢讲,只能悄悄守在她身边,最后为了她抛弃了自己的父母亲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么?”江晓灵有些自嘲的想着。

走着走着,她已经来到那位在本子上画着什么的鬼差面前。只见他“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江晓灵。

江晓灵正奇怪着,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鬼差带走了。

“难道我犯了什么罪么?还是做了什么孽,要下地狱?”江晓灵想。

她被带到一个大殿里,周围都是鬼差,大殿的正前方坐着一个很帅的人,衣服也很华丽

“难道那是阎王?”江晓灵心想。

“是的,我就是阎王,和传说的不一样吧。”帅哥开口了。象是知道她在想怎么一样,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一定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吧,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死错了。”帅哥阎王不理会江晓灵的诧异继续说道。

“死还有死错的么?真会开玩笑年。”江晓灵终于发问了。

“恩,是会出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但一定都是有原因的。生死簿上原本写着闵文的名字,可来的人却是你,你说你这不是死错了么?”帅哥阎王笑着说。

“哼。这种情况也笑的出来,果然是阎王。”江晓灵心理暗想。

“我说过了,出现这种状况一定是有原因的,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你是代别人而死的,但上天一定有他的意思,并不是我冷酷无情。”阎王再一次猜到了她的心思。

这让江晓灵感到颇为尴尬。同时也想到自己为闵文死到底值得不值得,虽然如果让她在选一次的话,她还是那么做,但她还是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她们把自己养这么大,自己还没来得及孝顺他们,就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自己的外公外婆。想着想着,不觉又黯然……

沉默了一会,阎王继续道:“既然你是替这个叫闵文的女孩子死的,那你就不在轮回册中有名字,你就不能去轮回。”

“不能轮回?”江晓灵惊叫到,“难道我要在这地府永远呆着么?”

“不会,因为你不应该死,所以也不能呆在地府。”阎王说。

“那你的意思是赶我出去,让我在外面游荡,做个孤魂野鬼咯?”江晓灵的口气很不善,有些质问的味道。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现在真有些讨厌你们人间的传说啊。我说你不能呆在地府,又不能去轮回,但我可以送你去托世啊。”阎王连忙解释。

“托世?什么意思?”江晓灵问。

阎王摸了摸下巴,说:“就是把你送回古代,但为了不让你扰乱历史,所以该是一个不知名的时空,和你们现在所在的时空应该是一个平行线的关系吧。”

“平行线?真象写穿越文啊,我虽然爱看,你也不用给我开这样的玩笑吧。”江晓灵有些气愤了。

“是真的,我是阎王,怎么能随便乱说呢,更何况你看我长着一张这么帅的脸,就知道,我不会骗人的。”

江晓灵很无语,传说从来没告诉她,阎王长的帅,更没告诉她阎王如此自恋。更何况骗不骗人和长的帅不帅好象没有直接的关系吧。

“好了,言归正传,你在那里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只是过的怎么样,要看你的造化了,我送你块玉石,是你的护身宝物。这可是我阎王殿最值钱的东西了,你的魂魄在另一个时空会不稳定,容易走失,有它护着,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阎王忽然严肃了起来。

“那,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条件,我想留住我这一世的记忆。”江晓灵想着很多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是如何在古代呼风唤雨,她就很想试试,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忘记自己的父母,不想忘记她——闵文。

阎王有些为难的说:“真要留着么,你可以重新生活,你前世的记忆并不快乐,你要知道你已经死了,你可以重新选择你的人生啊。”

“正是我可以重新开始,所以我不想再被命运操控,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我新的人生。况且我不想重新开始从懵懂无知到无奈,有些人和事情,还是记得好,回忆是很痛苦,但是一个人如果连回忆都没有,那就只能用悲哀来形容了。”江晓灵有些激动的说。

“好了,我尊重的你的想法,我还是个很开明的阎王的,我知道,你并不想忘记她是么?”阎王有些调皮的笑道。

江晓灵脸一红,她是阎王,什么不知道。算了,反正都死了何苦还害怕别人说闲话呢,何况是这个一点也不象阎王的阎王。

阎王一挥手,两个鬼差又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领着她走向一个黑色的洞口,临走前,阎王还对她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会去找你,顺便带件礼物给你。”

“我还有个问题,你能告诉我闵文她会怎样么?”江晓灵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放心吧,你代替她死,她就不会死了,她活下去的寿命是你的,你至少可以活到80岁呢。”阎王告诉她。

闵文,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内疚了,我不怪你,连同我那一份也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幸福啊。江晓灵在心里默念着。转身进入了黑洞,走向另一个她未知的世界。

“真是个痴情的家伙,可惜太痴了,也希望你能幸福啊。”阎王望着她的摇了摇头。

家变

一直顺着黑洞走,走着走着就完全没有了知觉。似乎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睡。每一个魂魄都要走很长的隧道,当他们开始走这个隧道的时候,就证明他们开始在妈妈的肚子里孕育了,走到隧道的尽头,就是她们出生的时候,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沉睡,等待出生。

江晓灵就正处在这个时候。意识模糊的等了很久,突然间,江晓灵感觉到有什么力量把自己向外推去,豁然间,周围完全亮了起来。

她只听到很多吵杂的声音在周围散开,就象当初自己死一样的感觉,自己被隔绝在外,看着众人的忙碌,各种各样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生了,生了,老爷,夫人,恭喜恭喜啊,是位千金。”接生的稳婆道。

“啊,小姐好漂亮呢,是个美人胚子,将来一定象夫人一样。”旁边的小丫鬟连忙插嘴。

切~我才刚出生,现在的样子还皱巴巴的,好看什么,真会拍马屁。江晓灵心里暗笑。不过她开始仔细大量周围的环境,房间的布置很雅致,看来是一户有钱而且又有品位的人家。那帅哥阎王还是满照顾自己的么。

然后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还傻傻道:“快叫爹啊。”

只听旁边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响起:“傻瓜,孩子刚出生,还不会说话,怎么会叫你爹呢?”

“是。是,夫人教训的是。夫人辛苦了。”说着,跑到床边扶着床上看起来很虚弱的女子坐起来。

“让我看看我们的女儿。”女子伸手想抱住江晓灵。

“给你,你看她,长的多象你啊。”男子把孩子放在女子的怀里。

这时候,江晓灵才看到刚才那温柔的声音的主人,她真的好漂亮,好美。古人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象用来形容她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和这个男子在一起简直是天生的金童玉女啊。

“他们就是我的父母么?”江晓灵觉得很开心,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还是朝着自己今世的父母笑了一下,看见江晓灵的笑,周围的人都发出一阵惊叹,都道,真是天赐灵儿啊,出生的时候不哭不闹,本来还很担心,可是竟然会笑,一点也不认生,还一副好奇的样子四处张望。并且知道朝着自己的爹娘笑。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孩子一出生,嘴巴里就含着一块血红血红的玉。玉石是水滴状的,在晶莹近似透明的白玉中里面隐隐看见好象有血在流动一样,又象梅花云雾般散开,一看便不似凡间的宝物。难道是仙家赐予的。这位小姐一定是神仙赐给端木家的。

原来,这家人姓端木,是云国的一个大家族,并不尚武,家里世代从商,富可敌国。而江晓灵现在的爹,便是端木家唯一的儿子。端木北。她的娘亲,便是云国的第一美女,赵雪儿。阎王确实给江晓灵选了一个十分好的人家托世再生。只是日子并非按照阎王所预料的发展下去,另一个时空,一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国度,江晓灵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里。

此刻的她,恐怕真的有点后悔没有把记忆消除了。因为做一个婴儿实在太痛苦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吃吃喝喝,现在还要被家族的长辈抱来抱去,虽然大家都对她宠爱有加,但是前世的江晓灵就不喜欢与人亲近和接触,除了闵文。

只是那都过去了,她在也不会看到闵文,听到她的声音,想到她可能又生病了,可能又忘记吃药,没有人象自己一样会去提醒她,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会帮她在老师点名的时候叫“到”。更想到父母那突然间多出的华发,自己以后不能孝顺他们了。

鼻头就有些发酸,竟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开始还是嘤嘤咽咽,后来索性放声大哭。做婴儿就是这个好,即使你哭的在大声,别人也不会奇怪。江晓灵努力的哭,好象要把前世所有的不开心都给哭出来,发泄完了。

她这一哭,惹得周围那些人都慌了手脚,怎的出生的时候不哭,现在哭的这么大声。

“想必是饿了吧,叫乳娘过来。”端木北走来说道。

丫鬟立刻把江晓灵交给早已守侯在旁边的乳娘手中,由乳娘带到后堂去了。不过此刻的江晓灵真的哭累了,婴儿的身体是如此娇弱,哪经得起她这样折腾。还没等乳娘喂奶,她便已经累的沉沉的睡去。

等再次醒来,江晓灵发现自己正躺在娘的怀里,看着娘亲温柔的眼神,江晓灵觉得好安定。自己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娘。不由得又笑了。

“雪儿你看,女儿又望着你笑了,她很粘你呢。”端木北笑着说道,一手握着赵雪儿的手,一手逗弄着她怀里的江晓灵。

这个动作让江晓灵很不适应,毕竟她已经是23岁的人了,被人这样逗弄自己却无力反抗,却让她哭笑不得。只能挥舞着两爪子拨开端木北的手,以示不满。

“北,你说,给我们的女儿起什么名字好呢?”赵雪儿深情的望着端木北。

“还是你起吧,孩子长的象你,又那么喜欢你,你起什么她都会喜欢的。”端木北笑着说。

“那,她一出生就那么与众不同,还含着一块宝玉,我们不如叫她玉儿吧。端木玉儿,好么?”赵雪儿轻轻的抚摩着。

“端木玉儿,恩,真是个好名字,你们一个是我的雪儿,一个是我的玉儿。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此生最珍贵的东西。”端木北温柔的说。

端木玉儿,江晓灵似乎还满喜欢自己的新名字的,笑嘻嘻的对着自己的爹娘挥舞着小爪子……

十六年后

人生总是有很多事情放不下,太执拙反而会很痛苦。

有时的

人需要学会放下,本来以为自己拥有些什么。

但,其实什么也都没有。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明明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又会得到些希望了。

佛门有三大戒:贪,嗔,痴。

其中,最让人痛苦的就是执念。

所谓执念,到达及至就是嗔。

嗔的人是最执拙的人…有时候会因为一个信念。

放不开,抛不去。虽然想解脱,却又想留住。

人就是这么矛盾…人生需要信念,但不能太执拙…

无欲无求,又怎是人生?

因为邂逅一个人,就无法放下。

更因为现实的种种原因,却无法在一起。

不知道我是带着目标还是目的去遇见他,还是因为缘分才会相见。

但是,却真的相遇了…然后就再分开,再相遇…

他好象对一切都那么无所谓…却又好象对一切都很好。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自己太执拙。

可是,有时候,心理还是有些安慰…

却不知道,何时是个结束。

“师父,我采到您要的草药了。”只见一名约莫十六岁的少年拿着一个背篓。冲进了

山中隐藏的一间布置雅致的竹屋。

却看见原来干净整洁的房间现在凌乱不堪。一个中年男子正守在床塌前,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约莫三十左右,旁边还立着一名少女,与刚进门的少年似乎差不多年纪,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少年似乎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站起身,摸了摸少年的头,温和的说道:“枫儿,你又饮酒了。”

“师父,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少年有些莫名其妙,师父从来不管自己饮酒的,他自己也很爱喝,只是不象自己不醉不罢休。

“枫儿,床上这位其实是你的师娘,毒仙妙清。旁边这位是你师妹,白若忧。也是我的女儿。若忧,过来,见过你师姐。”中年男子说着象那名少女招手。

“师父……”口气有些责怪,原来那少年是个女儿身,只是不知为何要搬做男子。

“傻孩子,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做男装吧,师父知道你心里有事,你不说,我也不问。可是,这十年来,虽然见你潜心医药,但你并不快乐。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借酒消愁,这让师父看的很心痛啊。以后万一不能照顾你,你就要和师妹相依为命了。当然要告诉你师妹。”说着拉着白若忧的手放在那少年的手上。当白若忧抬起头双目注视着少年的时候。两人的眼神正好对视,白若忧微微一楞,好清秀好美丽的一张脸啊。现在只是男装,很难想象她着上女装后的清丽,肌肤若雪,眼波流转,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忧郁和天生的傲气。

而震惊更大的便是这个“少年”:“象,太象了,几乎一模一样。”少年酿呛几步,随后又觉失态,稳住身型,道:“师妹,你和我一个朋友好象。”

白若忧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年男子宠腻的拍了拍少年的头道:“枫儿,你才多大年纪,见过多少人。”

少年苦笑了下,对白若忧说:“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江玉儿,不过男装的时候最好叫我江枫。”转头对着师父:“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您让我出去采了一个月的药,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也知道你师父在江湖上号称医仙白散。但是有医仙当然会有毒仙了,她就是你师娘,不过我从未向你提起过。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师娘和我因为一个用毒,一个用药,本就观念不合,再加上她总爱亲身尝试很多巨毒。所以害的若忧一出生就体内充满毒素,差点救不回来。还留下病根。身体不能有伤口,不然会血流不止,直至流尽血液。于此,我和你师娘大吵一架,她就带着刚出生的若忧走了,从此没有一点音训。为了等她们回来,我从此不再去江湖流浪,一直守在这里。可是上个月,接到你师娘的信,得知她因为常年服食毒物,现在毒素已经侵入脏腑,药石无医。希望我接回若忧好生照顾。我才差你赶紧出去配齐这些珍贵的药材。也不知能否相救。”白散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那师父,我去煎药。”江玉儿转身打算出去,现在的她有些混乱,胸口透不出气。

“不用了。”白散打断了她“枫儿,你师娘已经右尽灯苦,回天乏力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着起身往屋外走去,还回头对着白若忧嘱咐了一声照顾好你娘。

江玉儿跟着白散后面静静的走进屋后的一片竹林。看着师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下也不出声。静立在那里。

白散缓缓转过头,看了江玉儿一眼。就在地上挖了起来,只见他挖出一小瓶酒来,这让江玉儿哭笑不得:“师,师父,原来你在这里还背着我藏了好酒啊。”

拍了拍身边的底上,示意她坐下来,等江玉儿坐下后,又变戏法的拿出两只酒杯,一老一小竟然喝起酒来。

“果然是珍藏多年的陈酿,好酒,只是不知是什么酒。”江玉儿享受般说道。

“知道你爱喝,可以就此一瓶,是师父的师父酿的,叫心酒,喝酒人的心情是被此酒无限扩大的,看你的样子,更忧伤了。”

“哪有,师父,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江玉儿的面色似乎不太好。

“师徒两讲话就该直接些,好,我说。”白散把酒一口饮尽,“还记得当年我刚捡到你的时候么,你倔强的象头牛,不吃不喝,奄奄一息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这才六岁的孩童经历了什么,全身是伤,衣衫蓝缕。看见我的酒却不要命的扑上来,喝了个精光。我当时就在想啊,你这么小,也学会借酒消愁了。再后来,你求我收你为徒,你告诉我你叫江玉儿,不过从今往后你要改名字叫江枫。我明明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名,但这都不重要,我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我收你做徒弟,你求我教你武功,我不肯,却只教你轻功。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等江玉儿开口,白散又自己说下去:“你太执着,连我都看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你知道这样很危险么,我怕你会伤害自己,所以不教你,但又怕你被人欺负,才将你的轻功教的出神入化。你很聪明,才跟了我十年,几乎就把我的本事全学去了。后四年,你的医术甚至已经超越了我。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所以,我也放心把若忧交给你照顾。常常看见你一个人在深夜到这里来喝酒,喝到烂醉,早晨才回屋去。师父很心疼你啊。你和若忧的性格很象,都很倔强,所以,希望你们以后互相照顾吧,还有若忧的病,我很不放心。”

“师父,为什么要把这些交代给我,您呢?”江玉儿再也忍不住了,出口询问。

“你看我的手心。”白散把手伸出来,给江玉儿看。

随着啊~一声惊呼,江玉儿只见一条调紫黑色的细线顺着白散手心的经络向心脏方向游走。

“看见了吧,为了给你师娘解毒,我施用的换血大法,可惜失败了,她的毒反而又侵入我的体内。所以,我的命也不长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若忧。医者不能自医,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医不好,我算什么医仙啊。”说着,两行清泪竟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来,医仙是很爱自己的妻子的。

又见阎王

“师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师妹的。并且会用尽一切办法治好她的病的。”江玉儿握着师父的手,坚定的说。

“枫儿,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么?”白散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

江玉儿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了:“徒儿复姓端木,名字不敢欺瞒师父,一直便叫玉儿。”

“你是端木玉儿,难怪……难怪你不肯说出真名。是因为身上背着一段血海深仇吧。”白散定了定神,想到十年前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天下第一富端木家被一夜之间灭门。却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如此成了一段武林公案。只是没想到,眼下竟然还有端木家唯一的独苗。

依稀还记得当年端木玉儿出生的时候,多么轰动天下,就连无数武林豪杰也去道贺,据说这位千金不但酷似她的娘亲赵雪儿,而且聪慧异常,从小就精通琴棋书画,语出惊人。本来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还都为她惋惜。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活的如此隐忍。

“玉儿,答应师父一个要求可以么。”白散忽然严肃的对端木玉儿道。

“师父,不可以,我知道您疼爱的,照顾我这么多年,甚至比我父亲对我还要好,可是灭门之仇,我怎么能不报。”聪明如端木玉儿,又怎会不知道师父提出的是什么要求呢,师父想让她不要报仇。

“我知道师父担心什么,怕我被仇恨蒙蔽了心志,怕我此生活在仇恨的痛苦中,可是,放心吧,我不会。而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若忧的。”很难想象,这翻话是从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的。但若是白散知道端木玉儿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今世,加起来快三十几年的经历了,大概就不会奇怪了吧。

是的,她就是端木玉儿,自从她六岁遭逢家变后,为了隐藏身份,她便改了姓,用自己转世前的。但后来因为要着男装方便行事,玉儿这个名字不适合,她便叫自己江枫。从此,世上便没有端木玉儿这个人,没想到今天,却告诉了师父,让她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的过去。

更可笑的是,师父的女儿白若忧,竟然和闵文长的一模一样。

其实算起来,闵文不算是个美女,只是比较清秀,样子干干净净,但让人看了就很舒服的那种,端木玉儿的前世就更普通了,长的属于可爱型,有个甜甜的酒窝,成天笑呵呵的,却把自己的心事隐藏的很深。她喜欢闵文,却不敢表白。闵文对她也一直不冷不热,只当她普通朋友,也许连普通朋友都不算。端木玉儿的前世江晓灵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闵文对她会这样。自己那么关心她,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可是闵文对她依旧象个陌路人,大概自己惹她讨厌吧,江晓灵这么想。只能把自己对她的爱深深的埋在心里。

原本以为重新投胎可以过新的生活,渐渐忘记她,但是对她的印象竟然越来越深,现在还遇到她,哦不对,是遇到她的前世。真是够讽刺的。

心情非常复杂的端木玉儿,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一阵阵冷笑。

“你玩我呢,哼,这样整我很好玩么。”对着天空喃喃自语,其实是对老天发泄自己的不满。“可惜,你越这样折磨我,我就越不会让你如意。我会活的更好。”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啊。”一个声音爆炸似的在身边响起。来人竟然是那位帅哥阎王。

“怎么会是你,你来看我笑话么。”端木玉儿只是微微一楞,便又冷静下来。

“我不是说过我们会再见面么,现在我来啦,看看你过的好不好。”阎王笑嘻嘻的站在端木玉儿的身边。

“你现在看见了,可以走了吧。”端木玉儿冷冷的说到。

“不要这么想么,我知道你过的不好,可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知道你很想念前世的生活,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是你被火化的时候,你的家人没有拿下来,我就取走了,我想一定对你很重要吧。”说着,取出一枚银制的戒指递给了端木玉儿。

端木玉儿接过戒指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前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自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因为生日那天,连自己的父母都遗忘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过,连闵文也不知道,为了不委屈自己,一个人翘了几天课跑去上海旅行。还买了这枚戒指送给自己。

银制的指环,戒指正面微微突起,上面嵌有黑色的图腾,还有几个五芒星,精巧细致,又不失个性,小巧中带有一丝帅气,让端木玉儿那时候一见钟情。加之戒指又是限量版,所以,端木玉儿下了血本买了回来。一直戴着,别人都以为是她男朋友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自己真的很喜欢这枚戒指,所以她心里还是非常感激阎王给自己送来的。在这个遥远的时空,这枚戒指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慰籍了。

有些感激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帅阎王:“谢谢你了,帅哥。”

阎王似乎对这个称呼很受用,竟然傻呼呼的笑了,随即又恢复严肃:“我知道你过的很苦,但是,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欢乐有时,悲伤亦有时么?你既然获得新生,就该好好享受。无论命运最后怎么样,你都要争取,不然,就枉费你重活一场了。我只能来这一次,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对了,你脖子里的玉要好好保存,上次你家灭门,要不是它,你早就死了。”说完不等端木玉儿反应,就消失了。

“是啊,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端木玉儿也不奇怪,只朝着阎王消失的方向说了这么句话。

她做了个决定,去江湖上闯一闯,去看看云国这个不知名的时空的与众不同。顺便也可以查下自己端木家的血案。

没过多久,白散和妙清便毒发身亡了。似乎没有太多的悲伤,此时的端木玉儿,哦,不对,是江枫,她的泪,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流干了。所以的悲伤都掩藏在心底。静静的在师父师母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而白若忧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在第四天,白若忧倒下了,大病一场,整整一个月卧床不起。每到夜里还会被噩梦惊醒,随着身体的虚弱,出生便带有的病根也跟着发作,全身虚弱无力,透寒彻骨。江枫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个月。尤其是晚上,白若忧只有握着江枫的手,才能入睡,不再作任何噩梦。

一场大病,让江枫的闯荡江湖的计划搁置了一个月,但是依然没能阻止她这个想法。而白若忧经过这一个月后,似乎变的出奇的依赖江枫,粘着她,几乎寸不不离。江枫对此有些无奈。无数次的审视自己对白若忧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她不是闵文,虽然她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只要单纯的把她当作自己需要照顾的师妹就可以了。

一日清晨,白若忧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到竹林散步,正巧遇见在竹林睡觉的江枫。轻轻摇醒她。

“枫,你又喝酒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白若忧开始叫江枫为枫。

“嗯。”发出一点迷蒙的声音,江枫算是回应白若忧,自己醒了。为了照顾她,自己都快禁酒一个多月了。这两日见她逐渐康复,所以昨天晚上,才又在竹林喝酒,她习惯了晚上在竹林喝醉。然后睡在里面,早晨在晨露中醒来。再回自己房间休息。

“枫,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灌那么醉,你的样子很不开心。爹说,让我多劝劝你,少喝点。见你一个多月没喝,我还以为你已经戒了呢。而且你老这样睡在外面,会受风寒的,

你自己是大夫,不会不知道吧。”白若忧有些不阅道。

“若忧,你越来越象师父了,老是那么念我。我知道了,会少喝的,行了吧。”江枫无奈道。

“不行,你这是在敷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这样轻松的相处方式,对江枫来说,前世的闵文,从未如此温柔的关心她。不过,一切又好象有什么不同。

下山

“哎~你师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一定会尽量少喝的。我看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出去走走,见识下外面的世界。在这里住了十年,也快被闷坏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呢?”江枫见形势不对,赶紧转换话题。

“师兄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白若忧撒娇似的抱住江枫的一只手臂。

“好,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呢,我答应师父要照顾你的么。你回去收拾下,我们明天就动身。”江枫宠腻的抚了抚白若忧的头。

这样简单的相处方式,真好。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白若忧就兴冲冲的跑进江枫的房间,把江枫从床上给拖了起来。江枫一直没有早起的习惯,通常是早晨从竹林喝完酒回来,就仰头睡下,到中午才又醒来。虽然昨晚没有喝酒,但多年来的生活习惯一下子是改不过的。因此,带着白若忧下山的路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抱怨连天。

“我说若忧,咱们不能晚些下山么?我好困。”

“不行,在山上住了这么久,闷死我了,以前和娘都是在江湖上流浪的,多自由,哪象你和爹一直住山上,都不出来。”白若忧撇了撇嘴,拉着江枫跑的飞快,直往山下奔去。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很快下了山,山下是一个小镇,江枫有时为师父和自己添置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会来下,因此对小镇还是很熟悉的。只是白若忧明显很不满意。

“枫,这个镇子太小了,又不好玩。”

“那你想去哪?”江枫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配合上她那张清秀的脸和云淡风清的神情,让白若忧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们去江南吧,那里可好玩了。而且又是天子脚下,热闹非凡。”

江南么?天子脚下,不就指卞州么,那可是这一世自己出生的地方,却也真的好久没回去了,况且查家里的灭门之仇,还必须回去,从那里着手。经过这翻思考,随即对白若忧一笑道:“好,就依你。咱们去卞州。”

这一路行来,江枫只觉得快活无比,想来,自己活那么多年,生过也死过,可是似乎都不曾快乐过。但是这些日子的过的却是没有一丝烦恼,看着白若忧秀美的脸旁,江枫只觉得一阵阵的满足。这样,象妹妹一样照顾着她,就足够了。看着她幸福,看着她笑,就足够了。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好吃好喝,好不快活,但脚程不免慢了许多。本来去卞州只需要十天路程,却足足走了有一月有余。都说江湖险恶,但白若忧是自小跟随母亲行走江湖之人,见识广阔,加之她是毒仙唯一传人,她不去找人麻烦已经不错了。所以,一路走来,虽然有小惊却也无险。

这日,二人走到卞州城门之下。

“枫,我们到了呢。”白若忧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咱们赶紧进城吧,天色也不早了,先找个客栈歇脚吧。”江枫习惯性的拂了拂她的头笑道。

二人进城找到许多家客栈,却不知道为何此时这么多人云集卞州。客房几乎全满,现在这个客栈也只剩下一间。

小二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玉的公子,眼波流转,双唇温润,虽然着衣普通,但天生流露出贵气。举手间还透露出一丝庸懒,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哀愁。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位公子可真美哪,比女子还美,也许他穿上女装比醉仙楼的云烟姑娘还要美呢。而这位身边的女子,站在他身边显然平庸了点,虽然也不难看。他们自称是兄妹,可我怎么看也不象,哪有长相差距这么大的。自顾自的胡思乱想,完全遗忘了眼前的两位贵客。

看着小二如此无理的盯着江枫,白若忧显然不高兴了,猛的一敲桌子,楞是让小二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嘻嘻的道:“二位客官既然是兄妹,也没那么多讲究,最近几日卞州城所有客栈都住满了,只剩下这间空房,能否将就下?”

“嗯,那也行,你去准备一下吧。枫,你不介意吧?”说着调皮的对江枫眨了眨眼睛。

“嗯,出门在外,也只能这样了。”江枫无奈,白若忧知道她的女子,别人不知道,虽然兄妹相称,但看小二那暧昧的眼神,定然是不信的,这样坏了她的名节可不好。古人不是最在乎这个么,怎么这个师妹比自己还不拘小节。

江枫她哪知道店小二是因为被她的“美色”所迷,才眼神恍惚的。

跟随小二上楼,来到自己房间,小二倒好茶水,又客套几句便出去了。白若忧一见小二走了,便立即拉着江枫坐下,顺便环视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也算雅致,而且看起来很干净。这点让她很满意。

“枫,你说为什么卞洲有这么多人呢?”

“不知道,明日去问问小二便知道了,走了一日,你不累么,本来就血气不足,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江枫押了一口茶道。

“嗯,那师兄,只有一张床诶,我们怎么睡?”白若忧眨着眼睛盯着江枫,看的她一阵心慌。

深吸口气道:“你睡床,我睡地上,待会我叫小二再送些被褥过来。”

“何必那么麻烦,别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枫,我们都是女儿身,怕什么,一起睡吧。”

就是都是女儿身我才怕啊……不过这个江枫只能自己在心里偷偷念叨。

“这样不好吧,在别人看来,我确实是男子,对你……”

“没想到你比我还婆妈,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睡吧。”拉着江枫就往床上躺。

江枫心里暗自叫苦。不过无奈下,只得和衣躺下。

白若忧顺势搂住她的腰,往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悄然入睡。呼吸也逐渐平稳起来。

睡的可真快啊,看着她恬静的侧脸。江枫感到莫名的满足,这样一直照顾她也很好。其他的就不要再想了。也跟着睡了下去。

听雪楼

第二日清晨,江枫醒来的时候,白若忧早已梳洗完毕。阳光透着窗户上的薄纸透射进来映在白若忧的脸上,显出无限的安详,静逸。不由得看的有些痴呆。

看见江枫这样盯着自己,白若忧脸一红,忙转过去。江枫方才觉得自己唐突了。咳了几声,化解些许尴尬道:“今天我们出去瞧瞧卞州的繁华吧。”

“嗯,不过,我们得先去吃些早点。”说罢,拉着江枫往外走去。

吃罢早饭,问了小二卞州人多的缘由,原来是卞州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卞州繁华异常,青楼瓦肆林立,当然缺不了绝色佳丽。这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自然是受人瞩目了。大家都想一睹花魁风姿。

小二还很热情的讲解了一翻,二人又从他口中得知,卞州有四大名楼,花语楼,听雪楼,醉仙楼和月满楼。里面的姑娘个个绝色。以往所有花魁都出自这四楼。所以所谓花魁选举也仅是这四楼之间的竞争。其中,以醉仙楼的云烟姑娘今年最有可能胜出。

花魁的选举方法很简单,各有钱的王孙公子,富甲贵族叫价给钱,金银珠宝,玉器珍玩都可以,反正有专门的帐房估价。谁得到的价银最高,便是今年的花魁。

哼,江枫冷笑一声。这些青楼老鸨还真会敛财,这样既选了花魁,又赚了人气,提高了姑娘的知名度,最后还可以再大捞一笔,想想自己前世的超女比赛,不过就赚了两元短信费而已。

然后嘴唇微翘露出一个无比邪媚的笑容,把小二和白若忧都看呆了,自己却毫无知觉。还对着白若忧道:“师妹想不想去凑个热闹,看看花魁的绝代风姿呢?”

“想来这位客官也是风流之人,难得来了咱这卞州,不如就去瞧瞧吧。今日这选举是在听雪楼,一年换个地儿,四大楼每年轮流。”小儿笑嘻嘻的对江枫道。

“嗯,看看也好,反正我们就是来玩的,只是不知道枫你对这青楼女子也感兴趣啊。”

白若忧有些玩味的看着江枫。

江枫脸一红,暗道,虽然我喜欢女子,但也不用把我想得象个登徒子一般啊。但她却不知,她那精致俏丽的脸虽然平时透露出一丝英气,但如今这一红,却增添一丝妩媚,活脱脱一副女儿家娇羞的模样。让白若忧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不解和尴尬。忙低下头喝着碗里的肉丝粥。闷声闷气的说:“既然你想看,去看看也无妨。”

“嗯,好,不过我们去之前还要先去个地方。”江枫瞬间恢复常态,眼神里透露出让人看不出的意味。

二人吃完早饭,江枫领着白若忧在卞州城的集市上穿梭着,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是的,江枫离开卞州已经十年了,这里似乎没怎么变化,一样的繁华,只是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了。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常在管家的陪伴下,来集市闲逛。本来还想叫上娘亲一起的,不过爹说娘亲的容貌太美,惹人注意。所以就不太出门。思绪一下被拉到从前。爹的慈祥,娘的慈爱。才让自己的心有丝丝温暖,怎的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她无法忘记那些穿着黑衣的人,是如何把剑插进父亲的心口。娘亲是如何跟着徇情,用匕首跟着自尽。而管家用自己的女儿冒充是自己,把自己送了出去。让自己回来报仇。最后也伤重不治。后来被仇家追杀掉下悬崖,要不是因为脖子里挂着帅哥阎王送的血玉突然救了自己。她早就摔成一堆肉泥了。后来在山脚找到个小路,走了出来,然后自己在街上流浪了一个月,才遇到师父。

一路无话,转弯便看见一座破落的大宅。上面依稀可辩的字赫然写着“端木府”。十年没回来了。江枫站在门口,久久的凝视着。双手背在深厚,眉头深琐。看不出情绪。

白若忧看着她,似乎那个每天醉酒回来的讲枫又出现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她,但也不愿意去打扰她,因为她知道,她需要安静。只默默走去,握着江枫的手,陪她站着。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江枫缓过神来,笑着拉着白若忧去看那花魁选举。白若忧也不多问,跟着她走。

一路随着人流来到听雪楼,这卞州不愧天子脚下,花丛林立不说,还这般雅致及品位。另江枫不得不叹服一下,想想自己曾经呆的二十一世纪,这可是犯法的。哪会象现在这么嚣张,甚至连普通百姓也蜂拥而来。

为防被人流冲散,江枫紧紧握住白若忧的手,后来因为人实在太多,干脆顺势把白若忧拥在怀中向前行走。白若忧靠着江枫胸前,顿觉无比舒服和安心,想到江枫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心下一阵甜蜜。

就着人群的方向,隐约看见了听雪楼,只见一座看起来颇为壮丽的楼矗立眼前。琉璃飞瓦,楼羽轩谢,一点也不似青楼那班小巧玲珑。

江枫暗皱眉头,这个听雪楼不简单。或许自己可以从这里下手,查查端木家当年的案子。

但是发现一个很麻烦的问题,这里人太多,自己与若忧被阻隔在外,根本没办法进入听雪楼,更别提见花魁大赛了,都是那些个有身份或者有钱的主才能进得楼能,普通百姓只能在外观望。

转了转眼珠,便带着白若忧在人群中退出,转到无人的小巷,施展轻功,跃上屋顶直往听雪楼飞去。

从后院悄悄入内,院子里下人一阵忙碌,谁也没注意到这二人的潜入。直接进入前厅,若无其视的站在人群中。好在这楼内很多王孙贵族都是携带些个家眷在旁的,所以白若忧一身女装站在这灯火通明的大厅也并不显得突兀。倒是江枫这俊美秀气的脸旁倒惹得周围人的注目。但看她动作潇洒眼神犀利一一回瞪过去。大家却又觉得过分了,便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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