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订阅哦！

内容简介

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成千上万的日本开拓团成员被日本政府抛弃，甚至要求他们集体“自决”以效忠天皇。

13岁的日本遗孤岗村花子，被善良的中国养父母收养。

年中日关系正常化，很多日本遗孤回国。而花子却拒绝了父亲和哥哥希望她回日本的要求。

端木正良是岗村花子和同是日本遗孤身份的池田矢夫在中国结婚出生的孩子，当他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份以后，痛苦万分。端木正良在和女记者童欣的接触中，对聪明、正直、美丽的童欣产生了感情，决定接受报社的采访，和童欣一道，把日本遗孤的历史写出来。但是，当他去日本进行学术交流的活动时，善良、天真的日本女学者有川菊美子又希望端木正良留在日本。

特殊时代的多祖国、多父母的亲情，丝丝缕缕地牵着、扯着花子和养父母血和肉。日本遗孤后代的“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日本人”的思想、精神又深深地纠结着端木正良的心……

另外，两代中国记者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记录、跟踪日本遗孤历史……

一些当年满蒙开拓团的后代，每年聚会在东京郊外面向中国东北满洲里的石碑前，高呼当年满蒙开拓团的口号、高唱“南满是我们家乡”的歌曲又是为了什么……

十六

小林宏幸

1

小林宏幸邀请端木正良喝酒的地方在东京银座。

一块藏青颜色的粗糙棉布做成的门帘挂在门框的中间，把大堂隔在了外面。粗糙棉布上白色的颜料画着一条近似卡通的鱼，旁边竖写着两个汉字“居酒”。

端木正良掀开门帘，发现里面面积相当大。屋子靠窗放着一张可以把脚放下去的榻榻米餐桌，墙上却挂着几幅装裱在红木框中的书法和中国画。那几幅书法非常精致，泛黄的宣纸上“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可穿针”，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真迹。书法和中国画下面是几张玉石镶嵌出的中国仕女图案的红漆柜子。一个身穿日本和服的男人，坐在榻榻米餐桌一边，眼睛看着窗外。

“没想到在东京银座还有这样雅致的‘居酒屋’。”进了门，端木正良情不自禁地夸奖了一句，又对坐在一边的男人接着说，“感谢小林先生这么多天的帮助，我应该请你喝酒才是。”

小林宏幸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看到端木正良，他立刻站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腹前用非常标准的汉语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端木先生您辛苦了，应该我请您，只是饭菜没有中国那么丰盛，希望端木先生多多包涵。”小林宏幸七十多岁年纪，清瘦的面容，一脸友善。他请端木正良坐下，向门口拍了拍手。

随着小林宏幸的拍手声，门帘一动，进来了一位看上去不比小林宏幸年纪年轻多少的老太太。老太太小小的个子，满头白发，黑色衣服外面套了一件大红的、两边各两个大口袋的背心围裙，口袋里放着笔、本子、啤酒板、筷子、打火机等用品。

看来老太太和小林宏幸非常熟悉，进了门她微笑着向端木正良行了个礼，就掏出笔和本子一边记录小林宏幸的点单，一边用日语和小林宏幸聊了起来。

在小林宏幸点单的时候，端木正良把眼睛移向窗外。

银座是日本东京 代表性的繁华街区，因江户时期银币铸造所迁至此地而得名。相传从前这一带是海，后来德川家康填海造地。银座有“东京的心脏”之称。银座大道全长一公里半，北起京桥、南至新桥，大道两旁的百货公司和各类商店鳞次栉比，专门销售高级商品。银座大道后街有买文具的百年老店“伊东屋”，有日本 间面包店——木村屋总本店，还有很多饭店、小吃店、酒吧、夜总会。20世纪70年代起，银座大道禁止一切车辆通行，成为步行商业街。成为步行商业街的街道上立刻有了许多茶座，游客可以坐在街心饮茶谈天。入夜后，路边大厦上的霓虹灯变幻多端，构成了迷人的银座夜景。

而小林宏幸请客的这一间居酒屋，位置正好在步行商业街的街道上方，站在窗前就可以将银座的一切尽收眼底。

端木正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地想起了现在在佳木斯的母亲和外婆。如果没有战争，母亲现在应该生活在日本，而外婆也应该有自己的孩子。现在母亲和外婆在做什么呢？刚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进来，立刻让他想起了外婆。端木正良想起了两个月来的日本之行，周围的环境和语言让他有些恍惚。

“银座繁华吧？这里是看银座夜景的 位置。”

小林宏幸的声音把端木正良拉回到了现实。他转过头看着小林宏幸，不知道他下面想说什么，只好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这里之所以这么繁华应该感谢中国。”小林宏幸说，“二战结束后日本的经济能恢复得那么快，并且得到发展也应该感谢中国。”小林宏幸的话让端木正良有些意外。端木正良想说点什么，但是没等端木正良开口，小林宏幸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年国民政府遣返日本难民）

“听有川菊美子说，你一直想打听一个人的情况。端木君是在寻找亲人吗？”

“啊？不，没有，我没有亲人了。”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不对，端木正良补充道，“我在日本没有亲人，我外公前不久去世了，母亲和外婆一起生活在中国。”

“你的外婆？哦，是你母亲的中国养母？”

“是我的亲外婆。”小林宏幸的话让端木正良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去世的外公是你母亲的养父，你的亲外公是岗村家的吉野，舅舅是岗村小野。这是事实，端木君你为什么要回避呢？”

端木正良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但是他不能开口否认，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你是来了解日本历史的，首先要承认历史，尊重历史事实，就像尊重情感就要承认良心一样。这是做好任何一件事情的基础。”

端木正良在心里承认小林宏幸的话非常有道理，他虽然没有开口，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应该去靖国神社看看。”小林宏幸突然又说。

“我不去！”端木正良一口拒绝，同时心一沉，他有些后悔今天来见小林宏幸。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小林宏幸眼睛看着端木正良问。

“我来寻找日本侵略中国的历史罪证的。”端木正良冲口而出，口气变得冷漠起来。他突然想起了童欣，理解了童欣在周庄面对自己的心情。

（被日寇占领的吉林省府）（日军杀害中国平民）

“有关日本攻占中国历史事件，换一句话说，日本侵略中国的历史需要寻找吗？它们都刻在靖国神社的浮雕画上。你不去靖国神社，怎么能真正了解历史？”小林宏幸的声音有些冷，“靖国神社不是孤零零的存在，而是一个体系的代表。除了靖国神社，日本各地还建有‘护国神社’‘忠灵塔’‘忠魂碑’，它们一起组成了完整的日本军国主义教育体系，以神道的‘爱国’‘尊重皇室’为心理基础，鼓动国民参军参战，为天皇献身。于是一个精神体系形成了，政府为臣民的心灵造神、祭神，臣民为天皇战死效忠。战死的臣民增加了，政府继续扩大造神规模。结果卷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最终在年走向彻底崩溃。你到日本来不去靖国神社，去哪里寻找什么日本侵略中国的历史？”

听了小林宏幸的话，端木正良有些冷静了下来，他想起了与畔柳千太郎的见面。

（年国民政府遣返日本难民）

2

“你不但要去靖国神社，还要去广岛，去长崎。你已经找了一些去过中国的开拓团的老人们聊过了，你也和回国的那些遗孤们见面了。但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日本，想了解现在的日本，你还应该去靖国神社、去广岛、去长崎，去和在那里参观的日本年轻人一代聊聊。问问他们从纪念碑上遗址地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你了解一个国家的历史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了解这个民族的特性，了解这个民族的人怎么对待历史，他们记住了什么，现在是怎么想的。你再去听听那些老师给学生讲一些什么，这样你才能真正地了解日本。了解日本的过去，了解日本的现在。到那时候你再去说你想说的话，去做你想做的事。再说说日本是怎么回事，否则人家凭什么相信你呢？”小林宏幸一连几个问号，让端木正良十分诧异，他看着小林宏幸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声地说：“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小林宏幸像一位严格的老师，眼睛对着端木正良。

“我真的明白了。”端木正良又点了点头。从一个日本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精辟的分析，端木正良这一次的表示是由衷的。

白发老太太把小林宏幸点的单送到了，果然很简单：　一个托盘里小碟子装着两小块豆腐卤，旁边有一壶清酒，老太太又出去一次，端进来一个火锅、几个新鲜蔬菜碟，两小碗米饭。老太太给两个人的酒杯倒了酒，双手把托盘抱在胸前倒退着离开了。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吧。”小林宏幸双手端起酒杯向端木正良道，“今天你是客我是主，按照日本规矩，我先敬你。”小林宏幸微微一点头，抬起一只手挡了一下酒杯小酌了一口，放下酒杯眼睛看着端木正良。

“谢谢，谢谢小林先生，您是长者我应该敬您。”端木正良将双手放在腿上低下头先向小林宏幸行了个礼，又伸手给小林宏幸的酒杯加了酒，才端起自己的酒杯也小酌了一口。端木正良和日本客人有过贸易往来，了解按照日本人喝酒的规矩，是要相互给对方斟酒，尤其对方的社会地位和年纪比自己长的。果然端木正良给小林宏幸的酒杯斟了酒，小林宏幸也立刻拿起酒壶给端木正良斟酒，同时脸上现出了赞许的表情。

“端木这一次来给先生增加了麻烦，我按照中国的喝酒规矩敬先生一杯。”端木正良等小林宏幸为自己斟了酒放下酒壶以后，双手端起酒杯向小林宏幸微微起身致意，然后默默喝干了酒杯里的酒。小林宏幸也喝干了酒杯里的酒，把酒杯放了下来。

端木正良这才重新拿起酒壶一边给小林宏幸斟酒一边说：“小林先生，您的汉语讲得真好！”

“有川菊美子一定已经告诉你了，我是在中国出生的。我如果不会说汉语，怎么让人相信我了解中国呢？”小林宏幸双手端起酒杯。

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尤其对于两个男人。一个晚上，端木正良和小林宏幸边喝着清酒，边吃着火锅里的蔬菜聊天。渐渐地两个人从见面的彬彬有礼到了面红耳热，畅所欲言。

“我在中国长到十几岁，中国是个让人很难忘记的地方。我给你看一些照片吧，这些不是我家人的，是你要找的证明历史的老照片。”小林宏幸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说话依然不紧不慢，动作也还是不慌不忙。他从身体旁边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几大本影集介绍道，“这些照片一部分是我父亲当年拍的，还有一部分是协会成立以后工作人员收集的。我们在每一张照片旁边都写了小纸条，除了注明照片拍摄时间地点外，还有照片上的人回到日本以后的情况。”

端木正良有些惊讶，表示了谢意以后就仔细地翻看起影集里的照片来。

（年国民政府遣返日本难民）

照片拍摄的是年、年日本侨民大撤退和被遣返情景。大部分照片以家庭为单位，也有大场景的。一部分在港口的照片引起了端木正良注意，照片上日侨们提着大包小包登上船舷梯，后面是长长的侨民队伍在等着上船，不远处的码头上停着一长排卡车。有张照片，是一位身着护士服的中国女孩在为一副担架整理被子。虽然看不见担架上躺着的人，但是担架旁边的日本军装，让人一眼就看出担架上是日本战俘伤员。照片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战俘还是侨民，身边无一例外地都堆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有的人手边还放着皮箱。而管理他们的人无论是中国军人还是苏联军人，甚至美国军官一个个态度都非常和蔼。有一张照片拍着一个大大的磅秤，磅秤上堆着几个箱子，磅秤旁边的工作人员在向箱子的主人说着什么。

“这是盟军在控制上船的行李，因为舱位有限。”小林宏幸在一旁解释。

端木正良不由地点点头说：“这些照片太珍贵了，资料做得这么仔细。”

小林宏幸又指着一张三个妇女和一个孩子的照片告诉端木正良，孩子是自己，三个妇女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医院的护士。端木正良看到照片上的妇女和小林宏幸都穿着中国式样棉衣。当时还是孩子的小林宏幸身上的衣服有些大，但是特别厚。端木正良发现了一个细节，照片上大部分日本妇女身上的服装都是中国式样的，但鞋子都是日本的。有一个日本妇女上身穿着中国式的棉衣，脚上却穿了双长长的皮靴。和那些妇女相比较，照片上的日本男人着装普遍比较好，有的穿着长呢大衣，有的穿着皮夹克。

（年国民政府遣返日本难民）

“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怎么好像都是中国式样的？”端木正良指着照片问小林宏幸。

“这是当时的中国红十字会提供的。我们很多人离开家时还是夏天，没有人会带厚衣服，但是我们上船时已经是冬天了。”小林宏幸回答。说着，又指着照片说，“多亏了这一件厚厚的棉大衣，我在海上和回国以后才没有生病。”

“但鞋子好像都是日本的，难道当时中国红十字会只提供衣服没有提供鞋子？”

“啊，不是呢。当然也提供了鞋子，而且还是布棉鞋。就是因为那些布鞋子都是中国妇女手工做的，母亲说她们舍不得穿，要带回日本做纪念。”

（年国民政府遣返日本难民）

3

“自近代以来，日本对华的侵略先是甲午战争、济南惨案、‘九一八事变’、接着是‘一二八事变’、长城事变，一直到‘七七卢沟桥事变’。战后初期如果没有调整好中日两大民族矛盾的基本原则，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见端木正良看完了照片，小林宏幸端起了酒杯，“在人类历史上，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并不少见，战争结束后战胜国对战败国施以割地、赔款、占领等苛刻的惩罚也不胜枚举。但是，作为二战的战胜国、在战争中蒙受重大损失的中国，却对战败国、战争发动国之一的日本国采取了迄无前例的宽大政策，将大批日本战俘与侨民遣返回国，在世界历史上却是少有的。”

侵华战争中，日本燃起的战火，遍及中国22个省区，给中国造成巨大损失，严重地阻碍了中国社会的发展进程。年海牙国际公约规定，交战国可以利用战俘劳动力，根据其能力进行生产恢复。如果当时中国羁留日本战俘，修复被破坏了的道路、桥梁、工厂是符合国际公约规定的。但是中国却允许日本的俘虏、侨民，携带衣服、被褥、粮食、现金回国。而且途中还受到医疗、饮食照顾。这些战俘、侨民的回国，对日本战后复兴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我可以翻拍一些照片吗？这些照片太有意义了，我想拍回去给我母亲看看。”端木正良征求小林宏幸的意见。端木正良想拍这些照片一方面确实是想给岗村花子看，另一方面他也想为庞浩之和童欣提供一些资料。

“你拍吧，但有些人后来在日本的情况你就不用麻烦令堂了。”小林宏幸同意了端木正良的拍照要求。但是他提醒了端木正良。因为有些人不愿意透露他们曾经在战争中到过中国，担心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

“明白了，谢谢小林先生。”

在端木正良一张一张拍照片时，小林宏幸有些歉意地在旁边，一边为端木正良夹火锅里的菜蔬一边又介绍说：“日本与中国隔海相望，船是主要工具。但是战争结束时海上交通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如果当时只靠日本的力量想要把海外侨民全部撤回，至少要用十年的时间。”

（年国民政府遣返日本难民）

小林宏幸翻过一张美国舰队的照片，端木正良看到照片背后密密麻麻地写着：　为了推进遣返日本俘侨工作，中美双方在年10月、年1月，在东京的盟军总部都分别召开了会议，专门制定遣送中国战区日本俘侨的计划。由于日本在中国南部海域布置了很多水雷，最初拟定的中国遣返日本俘侨的港口只有上海、青岛和天津。直到扫雷完成以后，才扩大至广州、海口、厦门、基隆、高雄等港口，日本方面接受入境的港口有佐世保、鹿儿岛、博多和吴市。

端木正良突然想起了母亲讲述的“麻山事件”，他抬起头对小林宏幸说：“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到港口，有些人根本不让他们有机会走到港口。”接着端木正良向小林宏幸介绍了他了解到的一些“自决”事件。

小林宏幸长叹一声说：“是啊，有些人真是疯了，他们以天皇为名害死了多少老百姓啊！”

战争结束，日本战俘与侨民都分散在中国的很多城市，中国政府紧急调用了国内80％以上的运输力量，日夜兼程地把日本俘侨集中到主要港口。为了使伤病和失去行动能力的日本俘侨回国，中国政府还专门组织了一万多副担架和两万多人的护送队伍特殊护送到港口，然后分乘 的舰船和日本的船只遣返日本。从年11月17日， 艘遣送船由天津塘沽港开出开始，直至年11月 一艘遣送船离开中国，中国政府一共遣返了万日本侨民和战俘。中国政府遣返大批日本侨俘，成为战后东亚历史上一道奇特的风景。

端木正良想起了庞主任父亲保存的资料，他告诉小林宏幸说：“ 一条遣送船，是在葫芦岛开出的。”

小林宏幸点点头。他又拿出了一本影集递给端木正良，说：“这里是从南洋各地和韩国遣返的侨民与战俘的照片，你看他们几乎全是赤裸裸的光身一条，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中国政府的做法让所有国家感到意外，包括日本。”

端木正良从小林宏幸的照片、资料中了解了撤退到海边后的日本战俘与侨民怎么回到日本，也明白了小林宏幸开始说的那句“日本东京的繁华应该感谢中国，二战结束后，日本经济能那么快恢复并且得到发展也应该感谢中国”话的意思。确实，现在看来，中国遣返日本侨民与战俘政策对日本的影响是多方面的。说中国的对日政策是奠定日本战后复兴的基础之一并不为过。它带给战败的日本一线光明，并且从深渊中拯救了破碎的日本。是使日本从虚脱、混乱中站起来的重要力量。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小林宏幸送端木正良离开了“居酒屋”。临出门时，小林宏幸告诉端木正良，他明天会让有川菊美子交给端木正良一封特别重要的信。信里的那个人知道岗村小野家的情况，也知道小野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小林宏幸希望端木正良看了靖国神社和两处原子弹爆炸遗址后再去找他。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

蒋霞萍，笔名蒋小鱼.嘉迪集团（香港）有限公司、扬州嘉迪服饰有限公司董事长，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传媒艺术研究会常务理事、南京大学亚洲影视研究中心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扬州市文艺创作研究会理事。

蒋霞萍曾为兵工厂工人、幼儿园老师、广播员、仓库管理员、企业董事长。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在上海、南京、扬州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作品。

征稿

欢迎各艺术门类的

创作作品和研究

成果文章

扬州文艺创作研究

主管：扬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扬州市文艺创作研究会

邮箱：yzwyczyj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