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文化之我见

《红楼梦》文化之我见

——哲学家王树人在《红楼梦与长白山》发布座谈会上的发言(年11月11日):

我想,我们今天主要还是不要离开红楼梦这个主题,——暂且不谈“象思维”问题。所以,我先就陈先生对于《红楼梦》的研究做一点评说。世钧之前送给我陈先生写的这本书(《红楼梦与长白山》),我没看完,但是看得很有兴趣。

我的发言,主要是,就他今天所讲。因为时间很短,又受到种种限制。我认为,他还没有把他的研究的精彩完全讲出来。大家要用心看他的书。从中就可以看到,在《红楼梦》的研究当中,他实际上是破天荒地开辟出一条有点颠覆性的道路。就是说,如他刚才所讲的一点,别的红学家在听他讲红楼梦中萨满文化的时候,反映出一种无知的状态。發问,什么叫萨满文化?就是说,连萨满文化都不知道。但是,方才陈先生讲到,他几乎是用了三十年时间,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发现了这个长白山原来就是红楼梦中大荒山的原型。长白山是居住这地区女真族的神山。女真族的风俗、民俗,特别是在这个民族中所产生的宗教——萨满教,对于整个这个民族发展具有重大影响。

这种影响,也体现在红楼梦这部伟大作品中。陈先生这个发现应该讲,在红学界已经引起震动——我看陈先生那本书里边,其中有一位作家端木蕻良(这位满族的作家,与东北的作家萧红是同时代的),这个作家在看到陈先生书的观点以后,就说有石破天惊之感。为什么是石破天惊呢?就是说,陈先生终于把《红楼梦》里边最核心的问题,它的文化渊源的问题给提出来了。此外,还有周汝昌老红学家的评价也与端木先生类似。周汝昌先生非常赞赏陈先生的观点。实际上周汝昌一生研究红学,只是到最后,他才发现,《红楼梦》的文化渊源是满文化,受萨满教的影响很深。

与此同时,反对的声音,也还不小。因为,从《红楼梦》产生以后,到现在已经二百多年了。在这二百多年的时间里边,我认为《红楼梦》有几个高潮。一个就是在清代就有的高潮,“开谈不讲《红楼梦》,熟读诗书也枉然。”那个时候,就是说你一个有文化的人,你是一个士大夫阶层,高级知识分子,你若不读《红楼梦》,不欣赏《红楼梦》,不研究《红楼梦》,你的诗书五经学问再大,也等于是在学问之外,在当时的文化潮流之外。这是一个高潮。

但是,当时这个《红楼梦》的真谛,应该讲,当时士大夫阶层,或者不理解,或者是理解了不敢说。那么,当时在这个高潮里边,为什么会这样呢?陈先生的文章里边讲到了一点,就是当时乾隆将《红楼梦》这部书的主题,给它缩小到一个具体的范围,缩小到它就是讲康熙重臣明珠家事,讲纳兰性德这个公子的爱情的故事。

以这个爱情的故事、编出来这么一部小说。因此《红楼梦》有这么大的一个保护伞之后,才敢在那么一个文字狱的高压状态下,非常沉闷的状态下得以发行。突然有这么一本书,大家可以谈,可以欣赏,可以传播。这是《红楼梦》第一个热潮。

第二个热潮呢,就是胡适先生功劳不可没,他有一批学生像俞平伯、周汝昌等,很多后来的红学家都是受他们的影响;而胡适及其弟子的研究方式,就是美国杜威的实验主义,实用主义,就是有点像我们清代这个乾嘉学派的考证的主义。清代,乾嘉时期,文字狱很严重的时期,学者都去干什么了?都去考证了,这样比较保险。不会因为文章中写出“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就给杀头了。胡适就是用这种方法来研究《红楼梦》。

陈先生把他归结为这是一种外在的研究:研究作者的家事,以及小说的这个外在的一些可能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这个高潮呢,影响很大。那么,后来这个高潮受到毛泽东的批判。毛泽东的定论,说他读了四遍以后,认为《红楼梦》所写是最典型的阶级斗争。在这样的最高指示下,后来就出现了蓝翎和李希凡等左派红学家。

但是这些红学家,我认为无非都是当时中国政治的附属品,没有多少价值。现在看来。《红楼梦》的真正价值,应该讲,就是曹雪芹,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知识分子。伟大的知识分子的特征,就是他要代表社会的良知,反映社会的良知,他要在高压的情况下,能够为良知和正义继续反抗,但是又很有策略,不被发现。

《红楼梦》恰恰是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这个特点,在陈先生的书文里边讲得很具体。比方说甄士隐、贾雨村这两个人物。就有所暴露。对此,乾隆若能下点功夫,稍微琢磨一下,就能够看出来(景河附言,能够看出来。)像甄士隐,实际上这是非常正直的一个好人,但是不得好报,最后就写这个人家破人亡了,只有一个女儿逃出来。而贾雨村,就是说假话的人,或者完全造假的人,和推广造假的,这些人就很得势。这实际上对当时的社会是非常尖锐深刻的批判。

所以,曹雪芹这个人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具有渊博学识和深刻社会洞察力的艺术家。我们看《红楼梦》的时候,看到他的学问极大,可以说是百科全书式的学者。我们看《红楼梦》要是从知识层面,我们能得到很多知识。但是,他主要的是思想,曹雪芹是思想家,一个伟大的思想家。这个思想家,所谓叛逆——贾宝玉的叛逆,他要表现曹雪芹的叛逆。

当然,现在有很多人的研究,角度不同。包括我的一个同学,他是广东客家人,他从《红楼梦》里边看到了很多的客家话,而这些客家话,从胡适到周汝昌,看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都是糊里八涂的,解释不清。他说,只有我能把他解释通曹雪芹用客家话所讲的那种真意。因此我这个同学还推论出,曹雪芹是坚决反对乾隆的,甚至要想杀乾隆,呵呵。

《红楼梦》它的丰富性,它的艺术性的表现呢,就是一眼看不穿,就是你成天去读去琢磨,你可能有不断的新的体会,新的感受。比方说,我院语言所有我一个朋友,他是苏州人,懂吴侬软语,他在《红楼梦》里边看了很多苏州话,写了一本书《红楼梦的语言》,从这个角度来解读《红楼梦》。有的人说,红楼梦里北方语言为主,特别是山东话里边也很多。讲到这里,我也顺便向陈先生提一个问题,不一定对,供你参考。就是说,《红楼梦》,你发现了它的文化源头,就是满文化,它的宗教是萨满教,它的风俗习惯,有很多可以说它是从长白山大荒山这里边的、这样一个文化延续下来的,在《红楼梦》里展现。我的问题是这样的,是不是这样一个文化源头所展现的文化,就是涵盖整个《红楼梦》的文化?也就是说,《红楼梦》里边,“汉文化”占什么地位?呵呵,这个还可以是一个讨论问题啊。因为你现在脑子很热,我认为,主要是满文化、萨满方面的兴趣使得你在这方面意犹未尽,还有许多需要研究和发挥的。但是我想,《红楼梦》可能不仅仅是萨满文化、满文化,可能汉文化里边的中国的儒家传统,还有中国的儒道互补的文化传统,在《红楼梦》里边应该占什么地位?

这些發问,提出来供你思考,我不是要打击你的这个满文化的发掘啊。我觉得确实是从那位端木的评价里看出来,就是,陈先生这个发现,石破天惊。从满清一直到胡适和他的弟子,这样一个红学的研究里,陈先生开辟出来一条别人都没发现的道路,确实令人感到震撼,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贡献。所以,我今天在这里对陈先生的这个——借别人的评价来表达我的看法,不一定对。因为你的书我还没有看完。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王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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