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今日萧红去世

年1月22日,女作家萧红病逝。

年萧红与萧军(中)、黄源(左)在一起

年1月22日(距今76年)女作家萧红逝世,年仅31岁。1月25日,葬于香港浅水湾。年圣诞节的前两天,萧红病情急剧恶化,医院。主治医生误诊她为喉瘤,喉管开刀后,萧红不能发声,痛苦万状。1月18日,医院,由于日寇占领香港,一切医疗用具奇缺,萧红难以得到正常的治疗。临终前,她在纸上写下“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等字。

萧红,原名张乃莹,年生于黑龙江呼兰县。年,她为抗婚离家出走。年她在鲁迅的帮助下开始创作,年她出版了长篇小说《生死场》,该书描写了北方农村在“九.一八”前后的真实图景,此后萧红出版了小说集《牛车上》。年10月,萧红和萧军随上海文化人士的撤退队伍,离开了上海。在武汉,萧红和胡风、萧军、端木蕻良等人一起创办了刊物《七月》。年1月,应李公朴的邀请,萧红与聂绀弩、萧军、艾青等人一起来到临汾,任教于山西民族革命大学。年2月,日军即将进攻临汾,萧红便随丁玲领导的“西北战地服务团”到西安。在西安,她同一起生活了6年的萧军正式分手。4月,萧红与端木蕻良回武汉同居。八九月间,他们来到重庆,因为在码头跌跤,萧红流产。

在极恶劣的环境下,萧红仍拖着病体写作。写完《回忆鲁迅先生》后,又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呼兰河传》。年春,萧红和端木蕻良来到香港,应复旦大学教务处孙寒冰约请,编辑《大时代》丛书。这时,萧红的身体越来越差,咳嗽、头痛、失眠......在病痛的折磨中,萧红勤奋地写作。她写完了《呼兰河传》,同时又创作了另一部长篇小说《马伯乐》,并应女作家杨刚之约,创作了纪念鲁迅先生的哑剧《民族魂》。

萧红

初冬,我走在清凉的街道上,遇见了我的弟弟。

“莹姐,你走到哪里去?”

“随便走走吧!”

“我们去吃一杯咖啡,好不好,莹姐。”

咖啡店的窗子在帘幕下挂着苍白的霜层。我把领口脱着毛的外衣搭在衣架上。

我们开始搅着杯子铃啷的响了。

“天冷了吧!并且也太孤寂了,你还是回家的好。”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

我摇了头,我说:“你们学校的篮球队近来怎么样?还活跃吗?你还很热心吗?”

“我掷筐掷得更进步,可惜你总也没到我们球场上来了。你这样不畅快是不行的。”

我仍搅着杯子,也许飘流久了的心情,就和离了岸的海水一般,若非遇到大风是不会翻起的。我开始弄着手帕。弟弟再向我说什么我已不去听清他,仿佛自己是沉坠在深远的幻想的井里。

我不记得咖啡怎样被我吃干了杯了。茶匙在搅着空的杯子时,弟弟说:“再来一杯吧!”

女侍者带着欢笑一般飞起的头发来到我们桌边,她又用很响亮的脚步摇摇地走了去。

也许因为清早或天寒,再没有人走进这咖啡店。在弟弟默默看着我的时候,在我的思想凝静得玻璃一般平的时候,壁间暖气管小小嘶鸣的声音都听得到了。

“天冷了,还是回家好,心情这样不畅快,长久了是无益的。”

“怎么!”

“太坏的心情与你有什么好处呢?”

“为什么要说我的心情不好呢?”

我们又都搅着杯子。有外国人走进来,那响着嗓子的、嘴不住在说的女人,就坐在我们的近边。她离得我越近,我越嗅到她满衣的香气,那使我感到她离得我更辽远,也感到全人类离得我更辽远。也许她那安闲而幸福的态度与我一点联系也没有。

我们搅着杯子,杯子不能像起初搅得发响了。街车好像渐渐多了起来,闪在窗子上的人影,迅速而且繁多了。隔着窗子,可以听到喑哑的笑声和喑哑的踏在行人道上的鞋子的声音。

“莹姐,”弟弟的眼睛深黑色的。“天冷了,再不能飘流下去,回家去吧!”弟弟说:“你的头发这样长了,怎么不到理发店去一次呢?”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话所激动了。

也许要熄灭的灯火在我心中复燃起来,热力和光明鼓荡着我:“那样的家我是不想回去的。”

“那么飘流着,就这样飘流着?”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他的杯子留在左手里边,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手心向上翻张了开来,要在空间摸索着什么似的。最后,他是捉住自己的领巾。我看着他在抖动的嘴唇:“莹姐,我真担心你这个女浪人!”他牙齿好象更白了些,更大些,而且有力了,而且充满热情了。为热情而波动,他的嘴唇是那样的退去了颜色。并且他的全人有些近乎狂人,然而安静,完全被热情侵占着。

出了咖啡店,我们在结着薄碎的冰雪上面踏着脚。

初冬,早晨的红日扑着我们的头发,这样的红光使我感到欣快和寂寞。弟弟不住地在手下摇着帽子,肩头耸起了又落下了;心脏也是高了又低了。

渺小的同情者和被同情者离开了市街。

停在一个荒败的枣树园的前面时,他突然把很厚的手伸给了我,这是我们要告别了。

“我到学校去上课!”他脱开我的手,向着我相反的方向背转过去。可是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莹姐,我看你还是回家的好!”

“那样的家我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愿意受和我站在两极端的父亲的豢养……”

“那么你要钱用吗?”

“不要的。”

“那么,你就这个样子吗?你瘦了!你快要生病了!你的衣服也太薄啊!”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充满着祈祷和愿望。

我们又握过手,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太阳在我的脸面上闪闪耀耀。仍和未遇见弟弟以前一样,我穿着街头,我无目的地走。寒风,刺着喉头,时时要发作小小的咳嗽。

弟弟留给我的是深黑色的眼睛,这在我散漫与孤独的流荡人的心板上,怎能不微温了一个时刻?

本文选自《萧红散文》

《火烧云》

晚饭过后,火烧云上来了。霞光照得小孩子的脸红红的。大白狗变成红的了。红公鸡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头儿在墙根靠着,笑盈盈地看着他的两头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他刚想说:“你们也变了……”旁边走来个乘凉的人对他说:“您老人家必要高寿,您老是金胡子了。”

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

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等人骑上它的背,它才站起来似的。过了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腿伸开了,脖子也长了,尾巴可不见了。看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那匹马变模糊了。

忽然又来了一条大狗。那条狗十分凶猛,在向前跑,后边似乎还跟着好几条小狗。跑着跑着,小狗不知哪里去了,大狗也不见了。

接着又来了一头大狮子,跟庙门前的石头狮子一模一样,也那么大,也那样蹲着,很威武很镇静地蹲着。可是一转眼就变了,再也找不着了。

一时恍恍惚惚的,天空里又像这个又像那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了,必须低下头,揉一揉眼睛,沉静一会儿再看。可是天空偏偏不等待那些爱好它的孩子。一会儿工夫,火烧云下去了。

本文作者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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